女孩发顶的黑色碎发扫过他的下颌,带来微痒的触感。
而身子间清甜的栀子花香气更加清晰地萦绕在鼻尖,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
埃因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指尖甚至能隔着一层布料,感受到腰肢的纤细和温热。
离得好近啊
他有些忍不住地缓缓低下头,就能看到女孩柔软的发顶,以及一小段白的晃眼的脖颈。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似乎还能看到更多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少年的脸颊不受控制地迅速漫上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红了。
那副总是挂着完美笑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毫无掩饰的真实慌乱,甚至还有些无措。
女孩细软的手指正抵在他的胸膛上,似乎是传递着温度,每一次指尖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埃因变得...奇怪起来。
她因为惊吓变成了一只可怜的,瑟瑟发抖的小兽。
一张漂亮的小脸上还带着被吓到的惊慌。
真的好可怜
可是和她贴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氛围被一声着急的道歉打破。
“...对,对不起!”
弗雷恩狼狈地站稳,看到眼前这一幕,脸涨得比番茄还红,干巴巴地脱口而出。
“呃,你们...这是在演电影吗?”
秋栀这才回过神来。
她抽出了放在埃因胸膛上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对上了金发少年有些炽热的视线。
女孩的眼睛又睁了睁,杏眼更显得水润漂亮。
她没有立刻推开埃因,而是先微微偏过头,看向弗雷恩。
女孩这才完全抬起眼,那双天然带着些许无辜下垂弧度的眼睛,此刻因刚才的惊吓显得更加水润,眼尾泛着浅浅的红,像被春雨打湿的栀子花。
然后,她轻轻地翘了一下唇角,那笑容很浅,却又纯然般,似乎带着一种天真的诱惑。
“是呀。”她的声音清甜,还有点刚回神的微哑,像小猫爪子轻轻挠过心尖,“这是文艺青春片。”
说完,女孩这才从埃因的怀抱中退开。
动作自然,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埃因的臂弯一空,下意识收拢的手指只捕捉到空气。
他僵在原地,一秒后他迅速调整过来,收回手,但心跳依然快得离谱。
少年看着秋栀退开后白皙的侧脸,怀中甚至还残留着女孩身体的温软触感,心中居然有些失落。
好几秒后,埃因才像是重启成功。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后颈,也跟着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少了平日的刻意,多了几分真实的少年气。
“噗...意外,纯属意外。”
金发少年轻咳一声,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失态,但眼神和微红的脸颊却出卖了他。
弗莱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了挠蓬起的卷毛,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而女孩已经重新拿起了那把小镐头,她学着埃因刚才示范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在地上刨着小坑。
“这里的深度大概需要半截手臂的长度...”
埃因拿着自己的手臂作为比较,麦色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发达,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力量感,青筋微微突出着。
“这样呀。”
女孩乖巧的应声,眉眼弯弯,口中的话语似乎更显得二人亲近。
她抬起头,眼睛很亮,真诚的语调响起:“埃因,你懂得真多呀。”
埃因眼神动了动,似乎是被女孩的直球夸赞击中了,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可能我以前是在农学院读书。”
少年灿烂的笑着说道。
秋栀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思考。
【演,接着演】
【呦呦呦,你懂的真多呀~[流汗黄豆]】
【你们懂什么,老婆这是在让埃因放松警惕。】
【这哥们真的是在说小臂吗...?】
【bro我懂你,xing压抑这一块/.】
————
大概过去了两个钟头。
营地入口处终于传来一阵声音。
几人抬头望去,布鲁斯几人的身影从大门处匆匆出现。
所有人几乎都迎了上去。
队长布鲁斯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他身后跟着三名队员,其中有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黑发青年,手里拖行着一具用布料包裹的包裹的,看不清具体形状的东西。
正散发着一股酸腐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那是什么?是怪物的残骸?还是...?
秋栀仔细看着四人,眼神闪了闪。
托比不在其中。
埃因立刻上前问道:“布鲁斯,情况怎么样?”
布鲁斯则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着。
“秋小姐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快速地说道:“我们找到了一只酸蚀者,并将它涂抹在不同的墙壁上测试,发现果然有区别。大部分墙壁接触到酸液后会冒出轻微的白烟,出现一点点的腐蚀痕迹,但有一部分墙壁,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做了标记,首先沿着那些发生反应的墙壁行走,大概穿行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威胁。回到原点后,我们在走向另一条路,果然在一个转角后发现了一个物资点和埋伏在那里的怪物。”
太好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周围的自由派成员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欢呼声。
秋栀也不禁被感染,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不过...”
布鲁斯侧身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具残破尸体,声音低沉。
“托比死了,为了获取酸性液体,他被酸蚀者袭击了,是艾瑞克冒死把他的...遗体带了回来,我们才能完成这次测试。”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
托比死了?
秋栀的心头却猛地一跳。
刚说完“好久不见”的青年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了迷宫里?
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