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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害怕吗

    三副狐狸套,静静布置在桉子树之间。

    其中一副套子里,还绑着一只成年的野兔,但早已死去多时。

    狐狸套是老皮夹送给陈旸的第一个捕猎工具。

    在重生初期,因为有狐狸套,陈旸少走了很多弯路,保证了上山以后不会出现空手而归的窘境。

    如今的陈旸,已经很久没来狐狸套附近,那只野兔也死了很久了,尸体一大半缺失,不知道被什么动物拖了去。

    狐狸套一直在那里。

    陈旸心中被什么触动了。

    他匆匆将野兔的尸体取下扔掉,又重新将狐狸套布置好,便叫上了叶儿黄,往山下走去。

    “叶儿黄,等安鱼好了,我们就继续上山打猎,顺便找找老爷子。”

    “汪!”

    叶儿黄嘹亮的犬吠声,回荡在山道上。

    下山以后,陈旸直奔卫生所。

    老何和老徐一直等着陈旸。

    “爸、老徐,我把风花菜带回来了。”

    一进卫生所大门,陈旸放下背篓,迫不及待去看林安鱼的情况。

    几根凳子并排摆在一起,拼接成简易的床,林安鱼躺在上面,身下垫着老妈的外套。

    虽然喝了庆大霉素,但林安鱼得情况还是不太乐观,一直紧闭着眼睛,神色痛苦,额头渗出了虚汗,嘴唇也微微泛白。

    老徐不敢耽搁,急忙忙从背篓里取出风花菜。

    由于风花菜是新摘的,肯定不能混着其他晒干的中草药来熬药。

    老徐索性直接烧了一锅水,将风花菜扔进去煮沸,煮出了昏黄的汤汁,等汤汁凉快以后,给林安鱼灌了满满一碗。

    完事后,他也没其他办法了。

    用老爹陈援朝的话说,如果风花菜也不行,那就只能等天亮了,找辆牛车,把林安鱼送到县城的人民医院。

    喝了风花菜汤的林安鱼,躺在凳子上,依然痛楚地闭着双眼,眉头微微蹙起。

    陈旸守在跟前,期待着风花菜能有效果。

    别说。

    只过去了一会儿功夫,林安鱼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陈旸也找不到帕子,只能脱下身上的背心,轻轻擦拭为林安鱼擦掉额头的汗珠。

    他发现林安鱼出的汗是冷的。

    老徐得知后,若有所思片刻,竟然松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寒毒被排出来了,人应该会没事的。”

    陈旸也希望如此。

    但对于老徐的水平却不太信任,为了避免出现波折,他始终守在林安鱼身边。

    老爹陈援朝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花花的,也跟着守在旁边。

    陈旸见老爹困得不行,就劝道:“爸,这么晚了,我一个人能守着,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还能守。”

    陈援朝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陈旸再劝道:“爸,回去吧,我妈肯定也在等着,见我们谁都没回去,心里说不定多紧张呢,你先回去给我妈说声,让她先安心下来。”

    “嘿,臭小子,搞半天你在关心你妈啊?”

    陈援朝撇了撇嘴,也不再执着,转身朝着卫生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了句什么。

    他走后,老徐将煤油灯提了过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对陈旸说道:“我也抓紧时间补个觉,明天一早还要开门呢,要是姑娘有什么情况的话,你喊我一声。”

    “老徐,麻烦你了,那你先休息吧。”

    “不麻烦,不麻烦……”

    老徐摆了摆手,朝着里屋走去。

    没一会儿,里屋就传来鼾声。

    眼下,周围没人,陈旸独自守在林安鱼身边,时不时给林安鱼擦拭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珠。

    林安鱼静静躺着,或许是风花菜真的起了效果,她脸上的痛楚之色减缓了许多,脸蛋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浮现了一抹血色。

    当陈旸不知第几次抬手,要为林安鱼擦拭额头的时候,林安鱼睁开了眼睛。

    她眼波如雾,透着些许迷茫,静静看着陈旸。

    “安鱼,你……好多了吗?”

    “嗯……”

    林安鱼喉咙有些失声,目光从陈旸脸上,移到了陈旸手上。

    看着陈旸手里的背心已经攥得皱巴巴一团,林安鱼表情有些恍惚,眼中也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张了张嘴,用着虚弱的语气,嗔道:“难怪我刚刚闻着什么东西臭臭的,原来你用你的脏衣服给我擦脸呀?”

    看着林安鱼已经有了说话的力气,陈旸心中一松,说道:“我的背心哪臭了,前天才穿的,你的鼻子怎么比叶儿黄还灵?”

    “你说我是小狗呗?”

    林安鱼将目光重新落回在陈旸脸上,看着陈旸脸上挂着担忧,她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也藏着一抹温柔。

    “陈旸,你刚刚去哪里找的药?”

    “额……”

    陈旸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药了?”

    “听到的。”

    林安鱼咬了咬唇,追问道:“快说,你去哪里找的药?”

    “就在外面,有叶儿黄在,没怎么费劲就找到药了。”

    “哦,那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久吗?”

    “都怪叶儿黄调皮,非要在外面玩儿,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吧。”

    陈旸话音刚落,趴在旁边的叶儿黄抬起了头,歪着脑袋看向陈旸。

    林安鱼将目光从陈旸脸上移开。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陈旸,你晚上一个人上山,不害怕吗?”

    “有叶儿黄在,我怕什么?”

    陈旸咧嘴一笑。

    林安鱼闻言,嘴唇翕动着,将脑袋微微撇向一旁,只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可是我怕……”

    怕什么?

    林安鱼没有明说。

    夜深了,卫生所内,煤油灯的火光昏暗了很多,周围事物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

    但空气里,却有什么东西明朗了起来。

    “安鱼……”

    陈旸轻轻喊了一声,将手中的背心放下,伸手搭在了林安鱼冰凉的小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陈旸内心一阵触动。

    “安鱼,为了你能好起来,我什么也不怕。”

    “所以千万要好起来,好吗?”

    今天上山的经历,提醒了陈旸,重生的意义,不仅在于弥补,更在于守护。

    不是什么东西,都像三副狐狸套一样,始终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