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握着盲杖就直接往外走。
英姐皱眉,“哎?他怎么一个人走了,那个人呢?”
另外一个青年人找了一圈没找到褚忌的影子。
褚忌早就化为一道灵魂,逼近了鬼魃,他怀里抱着睡着的泥娃娃,语气冰冷,“再不走,我打残你!”
时厄与他对视,目光毫不怯弱。
褚忌冷哼一声,打了响指,强迫他一步步走出房间。
“他怎么也走了?”英姐看着那走姿僵硬的少年,那是一天前温少爷亲自请进来的客人。
玩什么cos来着?
“蛊师,还请进去给我家少爷看病。”青年男人是温家的管家,姓廖。
他是看着温煦和长大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少爷的命,其余什么事都不重要。
黛婼的视线跟随着鬼魃看了一圈。
这玩意儿好像不是人?
她收回视线,抬脚进入房间,先看病人要紧。
走出了避暑山庄,褚忌把娃娃塞进张即知怀里,扭头就是一顿爆扣输出。
拳拳到肉,听着声音就知道用了很大的力气。
拿鬼魃当沙袋使。
张即知默默捂上小娃娃的耳朵,太暴力了,小孩子不要学。
“呼,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差点被你吓到紧张。”褚忌收手,揉了揉拳头,这个死僵尸,徒手根本打不动。
时厄看他一眼,“早就告诉你,少管闲事。”
褚忌背着手走在前面,语调嫌弃,“你以为我想管啊,等温煦和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他也就少了一个最诚挚的信徒罢了。
张即知还是不懂,褚忌口中的结束到底是什么,但他猜到一点,温煦和求了几百年的神祇,极有可能是鬼王。
不然,依照褚忌的性格,他才不会多管这种闲事,他定是巴不得鬼魃杀了温煦和,直接滚下地狱。
“我等不了。”时厄的声音机械又冷漠,“若是鬼王大人不缺时间,大可守着。”
褚忌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张即知反应也是快,将泥娃娃塞到了他怀里,“孩子找你。”
泥娃娃迷糊的睁开眼睛,见是褚忌抱着,哼哼唧唧喊大爹。
褚忌单手抱着娃,瞪了鬼魃一眼,“放你一马,老子有的是时间!”
张即知松了一口气,主要是怕他俩在街上打起来,到时候不好解释。
街道走到尽头有一户出租的小宅子,是常昭帮忙提前定的落脚处。
推开门后,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张即知率先反手关上门,留下一张符纸。
褚忌和时厄同时回头看。
张即知平淡的吐出一句,“谁也别想出去,今晚好好休息。”
那张黄符上的字迹跟小学生一样,但符纸蔓延出几条幽蓝色的线,像是织网一样封住了四面八方。
锁死了。
褚忌把娃塞给时厄,“你今晚带它睡。”
时厄摇头:
“我二十四小时跟着您。”
褚忌又要炸了。
张即知怕他扰民,轻轻说了声,“带我去房间。”
褚忌把火气又咽了下去,暗想,要不要把鬼魃给拆成残废,只留他一条命吊着,等温煦和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再把他拼回来算了。
这样虽然阴狠了点,但是效果好啊。
房间内。
时厄单手拎着泥娃娃,看着他们。
褚忌没说话,他准备好下手了,弄死他丫的。
一团炁的中央泛着淡金色的光,褚忌这是在蓄力?张即知盲杖落地一点,客厅外有一条幽蓝色的线直接捆住了时厄,往后一拉,直接困在了阵法中。
时厄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被一个屏障给拦下来了,他猩红的眸色看向张即知,原来一直都小看这个瞎子了。
“好好在外面反省。”
张即知关上了门。
下一秒就被褚忌不由分说的按在了床上,“你知道我会对他下手,提前在门外留下了阵保他?”
褚忌最讨厌就是心思缜密,工于心计,城府极深的人。
几千年来这种人都是伪君子。
张即知刚好就是这种喜欢在心底打小算盘的,他唇瓣轻启,“你抓疼我了,可以不用这种姿势说话的。”
褚忌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
他难受的挣扎了一下,“褚忌,我没做错什么,松开。”
“才十八岁心思就这般深沉。”褚忌扫视着他的脸,真是随了他爷爷的智商。
张即知听到这话算是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觉得他太聪明不是好事。
他也不挣扎了,嘴角就对他露出一个很浅的弧度,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褚忌皱眉,“你笑什么?”
笑这么好看给谁看?
张即知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往下压,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爽了吗?”
褚忌的力度瞬间不攻自破,全卸下了。
鬼知道张即知在证明什么,他轻啄了好几下,故意发出暧昧的声音。
把鬼王大人搞的晕头转向后。
张即知又推开他,出声淡淡承认道,“我就是心眼多,好了,我现在要放鬼魃出来了。”
非要这个时候打断,折磨鬼吗?
“张即知!”褚忌声调都往上抬。
“嘶......”
张即知倒吸一口凉气,那只冰凉的手又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你...你混蛋。”他憋红了脸,小声骂了一声,“我就是故意勾引你的,你有本事松手啊。”
“松不了。”
褚忌故意下手去挑衅某某。
这个行为恶劣的鬼王,知道他身上每个敏感的点。
张即知捂着嘴不叫出声。
又听到那个几乎迷离的褚忌在他耳边喊,“老婆~”
张即知蒙眼的黑布被扯掉了,眸底都红透了,他抱着褚忌趴在他耳边吐气,“你刚...说我心机深沉......”
真让人伤心,肯定是褚忌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被别人算计过。
这个话都没人回应,褚忌只会埋头苦干。
直到最后,张即知迷迷糊糊听到一句。
“我认了。”
就算是张即知能运筹帷幄他褚忌也认了。
毕竟是自己娶的老婆,不认也得认。
呵
张即知手臂压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个弧度,等清醒了也认吗?
左脑总是攻击右脑的家伙。
他想,那份遗书可能要用不上了。
他好像知道怎么能让褚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