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碎掉了一地,张即知擦了擦手,凑过去捏着褚忌的下巴,“我亲你一下,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的脸色都泛白,带着病态。
心脏的位置,疼的发僵。
“不好。”褚忌别开了脸。
他可没忘昨天这小瞎子做了一半就走了,理都没理他,完全就是在折磨他。
感受到对方的抗拒后,张即知凑过去亲他的侧脸,顺势往下。
褚忌挣脱不开,他越动,刺入手腕的水刃就越疼。
异样的疼痛感和被张即知伺候的感觉,能让魂爽出来。
但是一切停息下来之后,又是无尽的沉默。
“褚忌,别离开我。”
张即知像是有病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褚忌看着他,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我只会杀了你。”
张即知蜷缩着睡在他身旁,听到后也只是颤抖了一下,一句话也没回他。
他害怕褚忌会走,梦里都在哭。
褚忌手指动了动,想擦掉他的眼泪,扭头却看到锋利的水刃,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冷笑。
小瞎子对他可真狠啊,水刃刺入皮囊两日,伤口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还好他是个鬼,若是个人,早就失血过多被玩死了。
第三日时,褚忌身体内的炁逐渐恢复了。
张即知照常过去抱他,亲了又亲。
褚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嗓音沙哑,“后悔吗?”
张即知摇头,低头去亲他的嘴角,表情尽是温柔和眷恋。
水刃刀化成了一摊水,锁链也被毁掉了,褚忌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怒火似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他身上。
窒息感如期而至。
褚忌终于松口,将他反压在身下,“你一点都没学会我教你的东西,呵呵……轮到我了。”
张即知大口喘气往后缩。
却被褚忌钳制住了腰身,还伸手捂住了他嘴,不让他叫出声。
那一下一下如同泄愤一般。
身心剧痛。
张即知没哭,他反倒是看着褚忌出神,就算是现在负距离,他也觉得他们越离越远了。
抬手想去触碰褚忌的脸,却被对方给打掉了。
褚忌凑近他的脖颈,阴森森的开口,“老婆,等我找到解除生死契的办法,我把这些全部都还给你,怎么样?”
他手腕上现在还是俩血窟窿。
张即知一声闷哼,他皱眉轻声念叨,“褚忌,我好疼......”
全身都疼的厉害,却还是被狠狠的顶了一下。
“忍着。”褚忌嘴上说着狠话,但眼睛还是往下去看,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弄伤他了。
没有任何怜惜的动作了,让张即知的意识越发模糊。
“褚忌...”
“褚忌......”
后者一刻没停。
直到张即知被做晕了过去,褚忌才停下。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褚忌翻身下来,他本来是要气哄哄的甩门就走的。
但是,看到张即知那张挂满泪痕的脸楚楚可怜……
褚忌低骂一声。
将人抱去了浴室冲了个澡,随手丢在床上。
又随手盖上被子。
他立在那看了几眼,不就是听到小阎王喊自己老公不开心吗?
至于吗?算计他,还用法器封了他法力,玩囚禁那套。
小疯子。
褚忌走出了卧室,看到了那十箱小熊饼干堆在客厅,他移开视线,还是离开了别墅。
问斋楼。
小秘书又又又哭诉,鬼王大人又来了,一身伤,威压重的可怕。
胡仙送一大早刚进办公室就被他吓了一跳,浑身上下看着好久没打理了,甚至带着血腥气。
认识这么长时间,鬼王大人从未受过这种伤。
“您这是怎么了?”胡仙送将药箱给他,虽然是副皮囊,但也得打理,这还是他教她的。
褚忌举起手腕让她看,嗓音低沉沙哑,“小瞎子捅的,因为小阎王喊我老公,他生气了。”
手腕上两个血窟窿一晚了还没愈合。
“您这...看起来也没生气。”胡仙送观察他的脸色。
褚忌倚着沙发,望着清晨的周城景象,好似很疲惫:
“我有点分不清,究竟是生死契的驱使,还是我真的对张即知心软了。”
被囚禁玩弄了三天都生气不起来。
看到张即知哭就心软。
真是可笑。
胡仙送叹气,当局者迷罢了。
鬼王大人明明从一开始就心软,只要张即知愿意开口哄,他就完全没脾气。
“所以,您现在有答案吗?”她看着他询问。
清晨的光打在他脸上,那副鬼魅的影子都不见了,倒是带着几分独特的神性。
“没有,我需要时间去考虑清楚,所以,这几天就留在你这了。”褚忌声色幽幽。
“大人,那小知呢?他眼睛看不到,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褚忌又想到张即知哭着说自己看不到的样子。
他甩了甩脑袋,将画面甩出去:
“与其考虑这个,不如想怎么解除生死契,张即知总是利用这点算计我,并且他前几天还拿到了一样法器,把我的炁压了三天。”
法器?
胡仙送自认为世间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但她从未见过这种高等级的法器,压制鬼王三日,是何等的强悍?
“什么样的法器?”她多问一句。
“就是一块晶石,闪着幽光,用完就自动销毁了。”褚忌记得自己看到了。
这玩意儿还把不设防的他给弄晕了。
简直,鬼生耻辱。
胡仙送忽然想到一个人,立即出去调资料。
褚忌继续望着外面的天色。
嗯,这个时间点,张即知应该还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