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忌呢?
张即知呆呆的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的金符具体威力有多大,只知道,动静越大,就越能引来褚忌。
一阵夜风吹过,他已经立在了高原之上。
穿着大衣也会很冷,他拢拢衣服,握着盲杖,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还以为谁呢,这么牛批,原来是我老婆啊。”不远处传来一道很是骄傲的声音。
是褚忌。
他就立在他身后的位置,正拿着手机对比八人徒步第二次打卡的照片。
竟然与这里的地势完全符合。
背景就是高原上的坟山。
张即知扭头望向他,神色有片刻的不悦,褚忌被生死契锁着,还是无声无息的从他身边溜走了。
而且,还十分放心在外面待着,一点都不关心他。
褚忌对比完照片,刚要说话,小瞎子就已经抬脚略过他了。
褚忌转身跟上,“昨天那几个人打卡的地方就是这,估计早已经跑没影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张即知恢复了那寡淡的模样。
语气生硬道,“我睡醒之后,你去哪儿了?”
“被前台的鬼骗出去了。”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里面?”
褚忌疑惑的“啊?”了一声,“你一个人都能把鬼店炸成平地,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
张即知还想说点什么,他醒来时没看到褚忌,没由来的失落。
心底的控制欲爆表。
他想褚忌能时刻在他身边。
但褚忌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把张即知当做是独立的个体,有些事情独自一个人就能做的很好。
他的道术可是得了张承异那老头的真传,本身就足够强大。
珍珠不该蒙尘。
“褚忌…”那无话可说的人,握着盲杖突然停下脚步,没由来的说,“我想让你抱抱我。”
“现在?”
“嗯。”他点头。
褚忌张开手臂,将他拥入怀中,顺手揉揉脑袋。
良久。
小知闷闷出声,“对不起,我又没控制好情绪,对你发脾气了。”
他很敏感,自己会不自觉的去猜测最坏的结果,害怕褚忌的离开,就像是一只警觉的猫一样,察觉一丝异样就要闹。
从哪句儿开始发脾气了?
褚忌迟钝的来了一句,“老婆你脾气发的太小了,我都没发现,下次动静大点。”
张即知默。
坐上车子的副驾时,褚忌给他递了一片面包。
他接住面包,模样有些呆:
“那你怎样会发现我在生气?”
褚忌启动引擎,还瞥他一眼,淡笑,“你捅我刀子的时候啊,肯定是气炸了。”
“……”
张即知啃了一口面包,声音小小的,“我以后不会捅你刀子了。”
褚忌还大大方方的,“捅呗,反正也死不了。”
他为什么要修炼成神?
当时不就是觉得神仙的不死之身很装吗。
张即知没说话。
因为,他现在就算是想捅,也捅不了了。
生死契在制约着他的行为。
天色黎明的时候,车子离开了无人区,到了周边的小镇上。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那八个人到底是怎么在平台发布的信息。
根据总部的后台数据来看,这上传的照片也符合标准,没什么诡异之处。
张即知坐在咖啡厅的角落。
褚忌出去买东西了,让他乖乖坐着等。
前后脚的功夫,面前坐了一个人,对方挪动了椅子,落座之后却一声不吭。
“你好?是有什么事吗?”张即知看不到对方是谁,只能礼貌询问。
没有任何回话,那是无尽的沉默。
正当张即知奇怪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群友给他发的私信。
「4号:是我坐在你对面。」
张即知听的是手机上的系统语音。
“是有什么很隐秘的事情要告诉我吗?我可以关掉语音,回去单独听。”他回答的十分善解人意。
对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11号是个瞎子,那他们交流起来,只会难上加难。
「4号:不是,我是个哑巴。」
“哦。”张即知听完后也沉默了。
他们两个好像沟通起来会很费劲。
一个靠听。
另外一个习惯靠写文字。
「4号:关于邪神的事,我要带你先去个地方,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给我们制服它的方式。」
“你是说净梵雪域?”
「4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嗯,我找到了废弃的喇嘛庙,在最后一个喇嘛的身上找到了一份遗书,很巧,我们今天的行程,就是去雪域。”
「4号:你们?」
张即知自知说错话了,轻轻抿唇。
此时的褚忌就立在透明的玻璃后望着他。
张即知转头看向玻璃的方向,指了指褚忌,“他是我的眼睛。”
褚忌听到后勾唇。
也与所谓的4号对上了视线,对方很年轻,穿着一身棕色系的衣服,头顶戴着帽子,手中时刻拿着手机,写字与人交流。
他是少数民族长相,五官深邃,脖子里挂着一块八卦镜,本人看着有些高冷。
哑巴也在看他,一个在无人区穿梭两日的人,还穿着一身规矩的西装,把卷毛打理的一丝不苟,真够臭屁的。
等等……
没看到影子。
「你不是人吧?」
手机上打下几个字,伸手递给了玻璃外的褚忌看。
妈的,这话骂人似的。
褚忌先看了看张即知的脸色,小知和群里的同事相处,都是与人为善的作风。
他朝哑巴伸了个中指。
哑巴皱眉,打下一个问号。
褚忌抬脚进了咖啡店,一时间吸引不少人的视线,这么帅的型男,走哪都惹人注目。
他坐在了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少年瞎子身边: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张即知给他介绍,“这位是4号,他会和我们一起去雪域。”
“你叫什么?”褚忌问那哑巴。
哑巴低头打字。
「我没叫。」
“名字!”
「唐行。」
张即知什么都没听到,他还扒拉褚忌,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你说话别这么大声,人家是哑巴,不是聋子。”
“好的,小知。”褚忌把语气放轻,看向唐行,龇牙但语气不变,“下次别跟我搞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