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更大的鲛人啊,嚯,好长的鱼尾,成年的鲛人都不敢往这只船上跳,你胆子倒是大。”
他早就注意到了围着船打转的几只鲛人。
应该是刚追上来的,感受到褚忌身上的气息后,都纷纷散开了。
小鲛人也不敢往下跳了,它咬咬牙,紧绷着小脸,“就十颗,你不能再多要了。”
“嘁,你又不是能吐出金子,几颗珍珠给你抠搜的,赶紧哭,我去拿压缩饼干跟你换。”褚忌转身去船舱拿饼干。
小鲛人看了看黑漆漆的大海,又看了一眼褚忌的背影。
算了,海里比船上更危险一些,先吃饱再说。
褚忌回来的时候,珍珠已经被摆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小鲛人还红着眼睛。
他把压缩饼干递给它,它闷头就啃。
随后就在研究那些大珍珠,色泽如同绸缎一般,颜色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褚忌满意的点点头,将珍珠收起来,还斜了小鲛人一眼,“吃相可真难看。”
它快饿死了,还在乎什么吃相?
小鲛人不语。
只是一味干饭。
褚忌又看一眼,果然,管它什么物种,投喂饼干准没错。
毕竟是鬼王严选。
他拍拍箱子,“这里面都是给你的,吃完自己跑,天一亮别让我再看见你,听懂了吧?”
它边吃边点头。
还顺便帮他们在甲板上守了一夜。
褚忌回到船舱把老婆抱怀里,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了那几颗珍珠。
很衬老婆的肤色,真好看。
看着看着,他忽而视线往下移,把珍珠卖掉太可惜了。
还是不要告诉张即知了,到时候留着回家用。
至于怎么用
他眸色越发幽深,拇指蹭了蹭张即知的唇瓣,然后凑过去啄了一下。
打住,不能再想了。
人怎么总是要睡觉呢?
褚忌有点烦闷的转个身,他还是自己看会儿手机吧。
身后,张即知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抱着,嗓音又低又哑,“褚忌…”
他关掉手机,翻了个身,“干嘛?”
“要挨着你睡。”声音小小的,像撒娇。
那人的小脑袋往他颈窝里埋,姿势舒服了,又很快陷入深睡。
褚忌被迫仰着头,吐出一口气,不让随时进去,还离这么近。
真会折磨鬼。
天色逐渐亮了,船已经行驶入更深的海域。
褚忌推门出来时,昨晚的小鲛人已经走了,连甲板上的水渍它都擦了个干净。
懂事儿。
做了个简单的早餐,褚忌一个人端着咖啡杯立在甲板上。
他抿了一口,垂眸看海面。
海面下暗潮汹涌,有团血迹涌上来,之后被海水冲散,几秒间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到了,啧,麻烦。”褚忌把杯子里的咖啡倒入大海。
转身往船舱走,该喊老婆起床了。
张即知已经醒了,他是被床上的珍珠硌醒的,现在手指尖正捏着,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东西?
珠子?
褚忌眸子一凝,赶忙上前从他手中拿走,顺势正经道,“醒了就起床吃饭,我们的船已经进入了人员失踪的海域,今天就在这附近打转,巡视一遍。”
“好。”张即知应着,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个珠子,是什么?”
“哦,我的手串昨晚断掉了。”褚忌仗着他看不见,就随口编。
手串?
褚忌最喜欢手串,他会在手腕上戴好几种不一样的,但好像都是木珠子。
这颗,明显有点光滑。
但,不重要。
衣服穿好,洗漱干净,坐在甲板上吃早餐。
这会儿太阳刚出来,光线很好。
海平面时不时有大鱼一跃而出,然后再钻入水中,动静很大。
这让张即知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那里。
褚忌撑着栏杆往下看,这群鲛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褚忌,海里的鱼是不是饿了,我怎么听着它们在包围着我们的船只?”张即知询问。
褚忌挑眉,倒了句,“我帮你问问它们。”
问它们?问鱼啊?
张即知还没反应过来。
褚忌这边已经开始问了,“喂,你们围着我的船打转,是想找死吗?”
底下冒出一只成年的鲛人,它体态巨大,人身加上鱼尾有三米高,高昂着脑袋:
“昨晚上了你船的小东西,藏哪里去了?我们只是来寻找它的。”
鱼,说话了?!
张即知忽而顿住吃饭的姿势。
又听到褚忌低沉的嗓音,“我管你们要寻找谁,再围着船打扰我老婆吃饭,我弄死你们。”
鲛人没回应,依旧盯着甲板。
上面还残留着那只小家伙的气息,它跑不了的,最有可能还藏在船上。
“它们要找什么?”张即知好奇的问。
会说话的鱼,要找什么?
“找只鱼,我上哪儿给它们找只鱼?它们故意为难我,小知,它们就是故意为难我。”褚忌转头往张即知身上蹭。
那是在撒娇。
那么大一只,非要往身上拱。
“那我去宰了它们。”张即知声色淡漠,手上放下了刀叉,落在桌面上发出响声。
“你快去。”
褚忌在一旁吹枕边风。
底下那几只鲛人懵懵的看着他,搞哪样啊?
张即知起身立在船只边缘,“会说话的鱼,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大海深处有鲛人,你们就是吧。”
“我们对人类没有恶意,只想找到一只叫仓泊的小鲛人,麻烦你们检查一下船只。”鲛人还保持着礼貌。
它们这一族,向来不主动与人类起冲突,若不是为了追仓泊,也不会来到这片海域。
这片海域还是离人类生活的区域太近了,它们住在深海区。
张即知微微垂头,鲛人,珠子……
珍珠?
刚刚在床上摸到的是珍珠,所以褚忌才会藏那么快。
难道他抓到了一只鲛人,还故意藏起来了?
为什么?
爷爷说,鲛人的脸长得十分出众,眼泪会化为珍珠,鱼尾也生的漂亮。
“褚忌。”张即知咬字重了一点。
褚忌听出来了语调的不同,立即上前,“小知,你说。”
“把鱼还给人家。”
“我真不知道它去哪儿了,昨晚就喂它吃点饼干,然后就让它走了。”褚忌。
张即知深深望了他的方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