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真诚点头,“他们真敢。”
她已经被丢下一次悬崖了,若不是神明保佑,她早死了。
上官与忽而正经的坐好,“知道现在最流行什么吗?”
几人的视线都看向他。
只见这少爷有备而来,还拿出电脑,把自己的计划做了个PPT:
“直播,把微型摄像头放在项链里,你戴上之后,从进谭家的门就开始以直播的形式发布在平台上。”
“舆论这一块,是我家公司的强项,我找几个营销号帮你宣传,只要今天他们敢动你一根头发,必身败名裂。”
谭月看完,微微挑眉,这能行?
上次公布遗书差点被爆头,结果连热搜都没上去,就被资本给压下来了。
就连警察那边都没什么大动静,水花小的可怜。
上官与拍了拍胸脯,再次保证,“你放心,上次有资本给你做局,这次的营销号和平台我来提供,我看谁会出钱来买我推上的热搜。”
谭月对上官与的第一印象就是不靠谱。
张即知在一旁淡声附和,“放心,谭家的局已经被破了,你尽管去做,神会保佑你的。”
说起神明。
褚忌正望着燃烧的火焰出神。
该不该劝说张即知拿回眼睛,还是尊重他自己做决定?
这是个问题。
谭月穿了最贵的衣服,戴一套上官与送的首饰,两人一起出的门。
上官与还再三强调,让她趁机退婚。
谭月上车前冲他勾唇一笑,退婚?
她为什么要退婚,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他是个傻子,现在知道他不傻,她干嘛要退。
上官与低头整理着西装,微微皱眉,“你笑什么?记得提退婚的事。”
“好啊。”
谭月嘴上答应了。
车子驶出别墅区。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张即知在盯着褚忌看,那一团炁他明明看到了身形轮廓。
只要恢复了眼睛,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他。
可是……
这是有代价的。
完整的至阴之体会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褚忌会不会在有一天厌烦了这种生活。
张即知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溪南有家最大的戏剧院,今天没事做,我带你去听吧。”褚忌突然出言打破了平静。
张即知抬头望着他:
“那你的信徒呢?”
“她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谭家的事,有上官与陪着,谭家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放心吧。”
褚忌拿起了厚厚的黑色外套给张即知穿上,然后裹好蓝色的围巾。
“你难道不想催促我想答案吗?”张即知的手缩在袖子里。
褚忌不让他拿盲杖,他只能放在他手臂上扶着。
褚忌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袖子,语气温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走过去吗?”
张即知换了个话题,外面很冷的,下完雪之后,风吹在脸上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我们很久没散步了。”褚忌看着地面上刚清理的积雪,走一会儿也挺好的。
张即知微微垂眸:
“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当然。”褚忌立在他身侧步子不快不慢,“快冬至了,过两天我带你回周城。”
张即知不懂戏剧,只能细细的听里面的对话内容。
褚忌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小瞎子不说话的时候很乖。
那是长相上的赋予的优点,自带乖巧感。
看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雪又在继续下,今年的冬天是几年来最寒冷的一次。
褚忌开车带他回去的,停在别墅时,张即知已经坐在副驾睡着了。
别墅没有亮灯,谭月他们还没有回来。
车窗外一团黑气幻化,黑无常远远立在那。
褚忌与他对视一眼,随后下车,“找我有事?”
“鬼王大人,雪地里的尸体已经被人带走了,我留下是为了告知您。”
黑白无常来勾魂时,刚好见到尸体被人带走,他们那伙人还查了周围几公里,除了几枚弹壳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一枪被爆头,这种死法,可谓是凄惨。
“都是些什么人?”褚忌多问一句。
黑无常回想一下,道,“和死者是同路人,或是师兄弟之类的皆有可能。”
“我知道了。”
褚忌记了一下,这伙人说不定以后会来寻仇。
“还有一件事。”黑无常脸色惨白,毫无情绪波澜,“被关在十九层地狱最后一间牢房的恶鬼,今天自然死亡了。”
十九层地狱最后一间牢房,是最大最宽敞的,大家都说里面关了个关系户。
只有那家伙牢房里有舒适的沙发。
褚忌眸色瞬间有了几分变化,“戎止山神在里面待了多久?”
前段时间戎止来找他打开地狱之门,说要进去看故友。
之后的事情太多了,褚忌都给忙忘了。
黑无常摇头,“不知道。”
“算了,你去做事吧,我今晚回去一趟。”褚忌说着转身往回走。
车内的张即知已经醒了,他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知道是有鬼来找褚忌,他一直没出声,就静静等着。
褚忌帮他打开车门,“这就睡醒了?”
“嗯,是谁来找你?今晚是要去忙吗?”张即知询问他。
褚忌将他扶出来,带路往别墅里走,边走边道:
“是黑无常,他说死的那个老道士有同伙,我们稍微留意一下。”
“还有,记得上次我告诉你说戎止的故人吗?”
“嗯。”张即知点头。
是说过这个八卦来着,戎止山神一百年去十九层地狱看望一次故人。
“他这次把那玩意给看死了。”褚忌抵抵后槽牙,“等你睡熟,我下去处理一下。”
若真是戎止干的,那这件事可大可小,被查到他跨界抹杀灵魂,会很严重。
查不到算他运气好。
褚忌下去就是查看有没有留下尾巴的。
都几千年的故人了,现在想起来做掉了。
真是麻烦。
哄睡了张即知,褚忌才打开地狱之门匆匆进去。
鬼魃还在十九层游荡,他见褚忌下来,立刻迎上去。
褚忌拖着斩鬼刀,在地上都划出火星子了,那是在故意吓唬鬼,“戎止上次来了多久?”
“半个月。”鬼魃还低头数了数。
差不多吧,大半个月都没走,都快住下了,就只跟最后一间牢房的犯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