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阴影”与“太空野狼”的联合会议结束后，狼主阿姆洛迪·斯卡森·斯卡森松径直返回中层甲板。
他的符文牧师欧谢尔·沃德梅克，没有跟随狼主离开，他跟着智库。
“奥卡福尔，抵达斯卡福德之前，我们应当交流。”
见奥卡福尔停下脚步，沃德梅克继续说道。
“我们的军团之间存在太多分歧，但这源于对彼此的互不了解。”
“我和你，可以打破彼此的偏见。”
沃德梅克摇晃着顶端附有金银两色鹰徽的长杖，语气激昂地说道。
“想象一下吧，我们建立的友好纽带，将被铭记。”
奥卡福尔凝视沃德梅克剃光脑袋上戴着一顶朴素皮帽，他同其他野狼不一样，没有胡须，看起来似乎也更友善。
但父亲的命令，让心灵系灵能者以更审慎的目光观察沃德梅克。
他热情的外表下，潜藏着毒蛇的影子。
奥卡福尔扫了一眼铁灰色铠甲悬挂的护身符，符文牧师身上的比任何野狼的都多得多。
其中大部分都能对应上原体侍从在芬里斯先王冢获取的，记录于智库的那些符文对应上。
他分辨出护身符中有五枚心灵防御方面的，谨慎地没有蔓延意识，探求沃德梅克的想法。
“沃德梅克，跟我来吧。”
沃德梅克向奥卡福尔迈进，他的铁灰色铠甲几乎擦上黑色的铠甲。
“芬里斯人称呼我们为风暴之子，于我们而言，灵魂之海就像是阿萨海姆周围的大洋一样熟悉。”
“时间的风暴涌动不息，时而聚拢时而分散，但永远都和广袤宇宙的伟大传说交织在一起。”
奥卡福尔认真聆听沃德梅克对灵能的理解，这是符文中没有的部分。
芬里斯人对灵能的理解，相较以弗拉奥人和灵族为基础的军团体系和“千子”体系，粗浅得多，但也让他有颇感新鲜的深刻见解。
沃德梅克“坦诚”地一路诉说，直到奥卡福尔开启房间大门，走入冥想室后，认为自己已经赢得了对方部分信任。
“奥卡福尔，现在我很想听一听你的见解。”
奥卡福尔盯着沃德梅克，将早已酝酿的话语道出。
“父亲曾说，知识蕴含力量。”
“阅读那些几何式增长的可能性，概览整个知识系统引发的波动。”
“每一组组合都会催生出十一种不同的结果，无论起始条件有多么相似，这被他称为分形几何。”
沃德梅克听到是宁录亲口所说，立刻眼眸放光，他一个词又一个词地斟酌。
[将军团数字与知识关联在一起，这让他感到某种神秘的意味。
分形。十一，一百二十一，一千三百三十一……
发展迅猛，但终究会因为失去控制而衰落，就像“秩序阴影”的征服步伐。
想到这里，他诱导性地问道。
“分型图形的碰撞，引发的几何式增长，知识裂变？”
奥卡福尔笑着看了一眼沃德梅克，“没错。”
他在沃德梅克眸中溢满光彩时，继续说道。
“但父亲告诫我的首要一点是，恪守秩序的戒律最为重要。”
“窥探的奥秘，需要坚定的意志驾驭。”
刚走完“窥秘人”道路的奥卡福尔感叹地说道。
“为此，他从泰勒玛的思想中领悟出锤炼意志的技巧。”
沃德梅克眼中的光彩，掩盖上一层灰色的阴影。
一个舰船标准时后，沃德梅克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中层甲板的第六层。
走入甲板，符文牧师便感到此处毫无外人的波澜。
桑切斯的荣誉卫队和智库等战团成员，居于上层甲板。
野狼没有获得兄弟集团的优待，“卡塔昌丛林战士”和“阿提拉蛮骑兵”的军官们居住在中层甲板的第一至四层。
他们被安置在中层甲板中的一层，上下两层均是战团仆从。
除了送饭等必要行动，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的巢穴。
沃德梅克走入阴影，四头劲毛竖立的巨狼向他走来。
它们肌肉紧绷，就像登机甲板上那些随时准备发动的活塞。
沃德梅克向随后出现的，身着铁灰色盔甲的高大战士点头致意，随后走入营地。
斯卡森毫不在意舰船主人的想法，拆除了所有非支撑性建筑，将整层甲板打通。
他将麾下的战士，按照习惯排布成同心圆，自己坐镇中央。
巨狼头骨制成的图腾矗立，上面悬挂着常人腿一样长的狼尾和刀刃般的狼牙。
钷素罐点燃的残骸，像是一座座芬里斯的火炉。
流明灯被刻意间隔性破坏，营造出巢穴般的昏暗。
监控温度等状况的扫描系统，被找出，全部砸烂。
沃德梅克知道这是斯卡森，发泄对秩序阴影、宁录，尤其是对桑切斯不满的方式。
他走向他的狼主，斯卡森用芬里斯两种语言中的战语，而非日常使用的炉语，冷声问道。
“找到他们的阴暗秘密了吗？”
“没有，奥卡福尔很谨慎。”沃德梅克摇头坐下，拿起一碗芬里斯蜜酒，仰头灌下。
“我说过，你的计划行不通。”斯卡森冷声说道。
“桑切斯想赢我，只有使用他们的巫术伎俩，才有希望。”
“我们自然会拿到想要的证据。”
“他们曾叫‘收割者’，就算现在叫‘秩序阴影’，不过是改了个名字而已，桑切斯的那些小子绝不会克制自己的力量。”
沃德梅克点了点头，“您说得没错，桑切斯还以收割者领主自称。”
“我想他们一定会在战场上暴露滥用巫术力量。”
“您无需为赢得胜利担忧，我有办法帮助您。”
“别耍嘴皮子，我现在没有耐心。”斯卡森摇晃杯中蜜酒。
“狼主，狼王和宁录赌斗的是桑切斯和您的功绩。”
“不局限于斯塔福德，而是整场战争。”
“了解异形猎物前，就让秩序阴影们当出头鸟，之后您就可以肆意狩猎。”
“我不需要这些小伎俩。”斯卡森脑海中闪过，芬里斯的狼王宫殿，桑切斯让人厌恶的表情、语气。
那时他只能愤怒旁观，现在他已经是狼王的子嗣，真正的太空野狼。
斯卡森从背后抽出巨斧，甩在沃德梅克面前。
巨斧劈开甲板，切进去十数厘米。
“您终将赢得胜利，夺回鲁斯狼盔。”
二十五个标准舰船周期后，联合舰队击溃了异形舰队，发起登陆。
沃德梅克阴郁的表情，在跟随奥卡福尔踏上地表的一刻消散。
“智库，我们应当执行宁录大人和狼王的命令，清扫异形。”
“没错。”攻势已经展开，“沃德梅克，听，战马的蹄声。”
太空野狼耳边响起如雷的隆隆声，漫天飞舞的风沙翻滚。
沃德梅克环顾四周，快步登上山坡，获得更广阔的视野。
沃德梅克知道“秩序阴影”拥有数支战力强悍的凡人辅助军，传说其中几支甚至战力不输于“太阳辅助军”中的精锐。
他并不相信，也不认为这些凡人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凡人跟不上野狼迅猛的步伐，这是他的狼主从不与凡人一起作战的原因。
沃德梅克基于狼王任务的责任和好奇，审视地打量着阿提拉蛮骑兵。
沃德梅克最先被马匹吸引，同过去所见的那些战马相比，阿提拉人的马体型粗壮，像野兽一般。
智库从它们身上看到生化处理的痕迹，显然这些战马是为战斗而训练的。
他们面相野蛮，饱经风霜的面容倒是同芬里斯人有某些相似，让沃德梅克有种熟悉感。
同样干燥的脸上，人人都有突出的仪式性伤疤，还有着迥异芬里斯人浓密胡须的小胡子。
他们身上的气味浓烈，在凡人鼻中会与野狼相近。
阿提拉蛮骑兵大多身穿皮革或兽皮大衣，戴着皮制的骑马手套、靴子和传统而独特的宽边皮草马帽。
沃德梅克看到每十名骑兵为一队，与其它单位聚拢在一起，形成宽广的阵线。
一排排骑兵像芬里斯大洋一样，排山倒海地冲向奴隶大军。
沃德梅克眸光中闪过一抹赞叹，他不得不承认，十余万骑兵犹如一个整体，发动冲锋的场面，让人震撼。
奔驰于最前端的数十名连长，向前挥动着手中的军刀。
第一排阿提拉蛮骑兵同时平放因卡拉迪翁制造的猎矛，带着战马冲击力的狩猎骑枪撞在敌人身上。
破片矛尖引爆，瞬间把敌人炸得血肉横飞。
沃德梅克看到一瞬间，敌军阵线便被撕开。
奥卡福尔走过他的身边，径直跃下，“行动。”
符文牧师兴奋地跟上智库，铁灰色的战甲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奔跑中，他看到阿提拉蛮骑兵们已经散落成大小不同的队伍，迂迴奔袭，将奴隶大军分割成独立的一个个阵地。
[这些蛮子，还挺能干的。
沃德梅克思虑间，跟上奥卡福尔的步伐。
他看到智库们齐齐举起手中的法杖时，兴奋地瞪大双眼。
下一瞬，他看到被神经项圈奴役的人类，陷入混乱。
近半人迟疑盘桓，约三分之一留下武器，剩余的冲了过来。
沃德梅克的脑袋轰的一声，他瞪大双眼看向奥卡福尔。
“你们……解放了被奴役的人类奴隶？”
“没错。”奥卡福尔收回奥西里斯控心杖，全力释放灵能让他的太阳穴刺痛。
他立刻切换马格努斯心境，进入泰勒玛心境，平复痛苦。
沃德梅克思绪一僵，就在他不知如何执行任务时，突然看到十数个异形从奴隶大军冲出。
符文牧师眼眸一亮，他举起法杖。
腾跃的电芒劈在数个异形身上，同时关注着数个向奥卡福尔冲去的异形。
新晋“格斗学者”不慌不忙，他挥动奥西里斯控心杖砸倒一个异形，随后侧身避过刺来的利爪，右拳用力一握，砸在他的头上。
沃德梅克见奥卡福尔飞速击倒数个异形，顿感愕然。
他分心之际，一个异形的利爪劈来。
砰的一声炸响，他身上的三个护身符炸裂，人被抛飞出去。
[异形霸主。
沃德梅克不惊反喜，他死死地盯着怪物挥动利爪，扑向奥卡福尔。
“格斗学者”挥杖挡下利爪，同时甩臂砸在异形身上。
砰的一声炸响，霸主的个人能量盾摇晃。
“格斗学者”开启“窥秘之眼”，无形的能量盾顿时变成一块块深浅不同的屏障。
“格斗学者”抬腿飞踹，于爆鸣声中飞退，随后连续猛击。
沃德梅克只见智库就像擅长格斗的野狼，布林加一般，时而凶暴，时而迅捷，将异形霸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砰砰砰的一连串爆鸣声中，他最后以一记凶狠的上勾拳，将异形霸主的头砸碎。
[这……展开方式，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沃德梅克神色复杂，走向奥卡福尔。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猎猎风声，他扭头看见一头比他的狼主，斯卡森的狼还要庞大的得多巨狼，飞驰而来。
沃德梅克回想起营地的那一幕，立刻认出那是桑切斯在芬里斯驯服的雷狼。
超过六米长的巨狼驮着他的主人，巨大的黄色眼球中闪着冷芒。
沃德梅克侧身让开，暗自猜测。
[“阿提拉蛮骑兵”冲散奴隶大军，奥卡福尔等智库撕开阵线，为桑切斯直取异形指挥官创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