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残烬与新盟(第1/2页)
龙虎山道观的晨雾里，飘着淡淡的聚阳符水味。林默坐在廊下，左臂缠着浸了符水的纱布，正看着紫清月在院子里练符——她手里的狼毫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勾勒“镇阴符”的纹路，符纸晾干后，会被陈默带去天庭，分发给城区的镇邪小队。
“林默哥，你看这张！”紫清月举着刚画好的符纸跑过来，符纸上的符文流畅饱满，泛着淡紫微光，“紫衣爹说，这张符能克制地府阴邪，比之前的破阴符还管用！”
林默接过符纸，指尖的界力轻轻一探，果然感觉到更纯粹的压制力，笑着点头：“进步真快，以后对付阴邪，我们又多了个帮手。”
不远处的石凳上，张疯子正低头擦拭一张旧符——自从旧厂一战后，他疯癫的次数少了些，偶尔会突然清醒，念叨几句“紫衣师傅的嘱托”。此刻他手里的符纸，正是之前塞给林默的“挡声波符”，边缘的折痕被他摸得发亮。
“疯子叔，你还记得这符是怎么画的吗？”紫清月凑过去，张疯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含糊道：“记……记不清了，就觉得该画……”话没说完，又开始对着空气吆喝“画符驱邪”，却把那张旧符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正说着，陈默的车停在了道观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份烫金文书，脸上带着笑意：“好消息！天庭决议下来了，认定我们彻底瓦解了主战派的核心势力，不仅要给龙虎山分观加拨物资，还正式吸纳阴平的主和派为‘地府平衡协防队’，以后地府的阴邪异动，他们会优先处理。”
阴平也跟着下车，身上的黑色长衫换了件绣着云纹的新袍——这是主和派被天庭认可的标志。“主战派的残余势力已经溃散，首领被押往天庭地牢后，招认了不少旧部据点，我们正在逐一清理。”他走到林默身边，目光落在他的伤臂上，“多亏你毁了妖魂核心，不然血祭阵一旦引爆，我们根本来不及收拾残局。”
林默摇摇头：“是大家一起的功劳，张疯子的镇邪符、清月的聚阳符，少了谁都不行。”他顿了顿，想起偏殿里的红衫人，“对了，红衫人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红衫人，陈默的神色沉了沉：“他一直闭着嘴，直到今早看到首领被押走的消息，突然说要见你。”
众人来到偏殿时，红衫人正靠在石椅上，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锁阴链依旧捆着他的手腕，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挣扎。看到林默进来，他抬起头，眼里没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一丝疲惫：“我知道你们想找什么——主战派藏着封妖录的半页残片，就在城郊的‘阴河渡口’。”
林默和阴平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封妖录泄漏的根源，他们追查了许久，没想到竟和主战派有关。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们？”林默问道。
红衫人苦笑一声：“首领招认后，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地府大业，只是想拿着残片和天庭反对势力做交易，换自己的权位。”他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断肢，“之前我总觉得‘牺牲’是必要的，可看到旧厂那些祭品的眼神，看到你为了救他们受伤……我才明白，平衡不是靠毁掉一方来换的，是靠守住每一个普通人的安稳。”
阴平走上前，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锁阴链：“主和派可以为你求情，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们找回残片，天庭会从轻发落。”
红衫人看着松开的手腕，眼里泛起一丝动容：“残片被主战派的最后一个死士藏在阴河渡口的‘老船屋’里，那死士练过‘阴身术’，普通武器伤不了他，只有龙虎山的符剑和你的界力能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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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去！”紫清月立刻抓起桌上的符纸，眼里满是干劲。
林默却摆了摆手：“不急，先把计划定好。阴平，你熟悉阴河渡口的地形，负责带路；陈默，你带镇邪小队守住渡口外围，防止死士逃跑；清月，你准备足够的镇阴符和聚阳符，关键时刻帮我们压制阴邪；张疯子……”他看向门口探头的张疯子，“你跟我们一起，你的符能克制阴身术。”
张疯子听到自己能帮忙，立刻拍着胸脯：“画符驱邪！保证管用！”
当天下午，众人抵达阴河渡口。渡口的河水呈暗黑色，水面飘着一层薄雾，老船屋就停在渡口尽头，船身破旧，船帆早已腐烂，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寒。
“死士就在船屋里。”红衫人站在渡口边，指着船屋的窗户，“他身上有残片的气息，你们靠近就能感觉到。”
林默握紧紫符剑，和张疯子、紫清月一起登上船屋。船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正是装残片的盒子。可就在林默伸手去拿盒子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船板下窜出，手里握着一把阴铁匕首，直逼林默的胸口。
“小心！”紫清月立刻扔出一张镇阴符，符纸贴在黑影身上，金光瞬间燃起。黑影发出一声嘶吼，竟是个半透明的阴身，镇阴符的金光只能暂时困住他，却伤不了根本。
张疯子突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那张旧符，嘴里念叨着模糊的口诀，符纸突然亮起强烈的金光，比之前的镇邪符更盛。“这是……紫衣师傅的‘破阴符’！”紫清月惊呼道——这符是龙虎山失传的高阶符术，没想到张疯子竟藏着一张。
黑影被金光逼得连连后退，林默趁机挥起紫符剑，界力灌注剑刃，朝着黑影的胸口刺去。“噗”的一声，剑刃穿透阴身，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林默拿起桌上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半页泛黄的封妖录残片，残片上的符文模糊，却透着股熟悉的界力波动——和他体内的界力隐隐共鸣。
“终于找到了！”紫清月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众人带着残片回到道观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陈默将残片交给天庭派来的专人，带回天庭封存，防止再次泄漏；阴平则带着红衫人前往地府，处理主战派的后续事宜，顺便为他申请减刑。
张疯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突然说了句清晰的话：“紫衣师傅说，封妖录还有另一半……在‘雾隐山’。”
林默和紫清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紫衣道人走过来，拍了拍张疯子的肩膀：“他记起来了，雾隐山是龙虎山的旧据点，封妖录的另一半残片，很可能藏在那里。”
“那我们下一步就去雾隐山？”紫清月兴奋地问。
林默望着远处的山峦，手里的紫符剑泛着温润的光：“等我伤好，我们就去。不过现在，我们先守住手里的安宁——毕竟，平衡不是靠找到残片就能一劳永逸的，是靠我们每一次的坚守。”
夜幕降临，道观里的油灯亮起，平衡守护令牌在大殿里泛着淡金微光。林默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练符的紫清月、偶尔清醒的张疯子，还有远处城市的灯火，心里满是踏实。
他知道，封妖录的另一半残片还在雾隐山，现实与玄幻的平衡仍需守护，但此刻的安宁，是他们用战斗换来的残烬余温，也是新的联盟、新的坚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