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智斗所长
佟雅菲被郑玉龙的淫笑吓得站起身逃开，旋即又淑女姿坐下，“别闹，说正事儿。”
“夏天的儿子夏日是我朋友，我去拜访了他；杜人杰自知理亏，也答应帮忙。”
“这么简单啊？”
“还真这么简单吗？礼是开门钥匙。哦，对了，一共花了两万块钱，你给我报销啊。”
“等中了标再给你报销啊，嘿嘿嘿。”
“那行，招标的事儿我不管了啊。”
“小心眼儿样吧你。明天给你转账啊。”
“走吧，买菜去，给伟大的单妈妈做顿美食，犒赏犒赏她。”
“还算你有良心。”厨房里首次出现三人一同忙活的身影。不足四十分钟，色香味气俱全。
“开饭喽！”郑玉龙将银耳莲子汤放在六道美食的中间。
“谢谢妈妈，干杯！”
“敬您一杯，阿姨。”
“好，祝贺你们。”三人的酒杯演奏出美妙的和旋乐。
“玉龙啊，该怎么感谢我的学生赵玉国呢？这次他可是帮了大忙了。”
“妈……”郑玉龙用腿碰了一下佟雅菲的腿，阻止了她想说出的实话。
“必须感谢赵科长，一是了却您感恩的心，二是中标以后还需要他的大力支持啊。对不对呀？菲菲。”
“对对对。”佟雅菲猛然醒悟，随声附和。
“他的儿子上高一了，要不送他一台笔记本电脑？菲菲。”
“送他台戴尔的吧，孩子们最喜欢的牌子。”
郑玉龙扒了两条大虾，一条放到单翠云盘子里，另一条塞进佟雅菲迎上来的嘴里。
“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干杯！”
“谢谢妈！”
“谢谢阿姨！”
一瓶干红喝完，单翠云已是面红耳赤，不时用手抚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这是人生第二次喝这么多的酒。单翠云眼前出现了自己第一次喝酒红脸的情形。大学毕业那一年，杜人杰首次登门拜访自己的父母，席间也是喝得红酒，和父亲都喝红了脸。单翠云借故离席，去卫生间用凉水冲刷掉内心的羞涩，冷却狂跳的心脏和滚烫的脸庞。
佟雅菲微笑着望着郑玉龙，暧昧迷离。
“吃完饭你陪我去公司加班，提前把招标文件做好，好不好？”
“招标公告发出来，再做也不迟啊。你着什么急？”
“傻瓜。”
佟雅菲附在郑玉龙的耳边，手轻轻地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
“嘿嘿嘿……”
郑玉龙瞬间领悟，“明白。”却遭到一个白眼。
饭罢，佟雅菲和郑玉龙一起收拾完碗筷。
“妈，我回公司做个招标文件。晚了我就不回家睡了啊。”。
昂头坐在沙发上听电视的单翠云睁开眼，“玉龙喝了酒，开车能行吗？”
“一杯红酒没事儿啊，放心吧，阿姨。”
“玉龙还有点儿急事儿，送下我，他就回东城了。”
“那你们小心点儿啊。”
“好的，阿姨，您早点儿休息吧。
两人下车，佟雅菲一手搂着郑玉龙的胳膊，一只手去开门。
“叮铃铃……”手机上的名字是包荣斌，东城雅轩店的男服务员，安插在蓝天身边的眼线。
郑玉龙接通电话，“什么事儿？荣斌。”
“六号包厢有九个人在溜冰。”
“有谁？”
“结巴原，阿四的人。带了四个溜冰妹、四个男的，都不认识。”
“好，我知道了。”郑玉龙挂掉电话。蓝天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老公，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佟雅菲内心有些不高兴。帮助杜晓琳这件事决不能让佟雅菲知道，把她的醋坛子打破了，今后还有好日过？
郑玉龙脑子飞转， “张占魁，店子的，玩儿大车的，你认识啊。”
“他怎么了？”
“路上出了点儿事儿，需要我过去看看。”
佟雅菲心里很不爽，这么美好的夜晚，两人独处的良辰，被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他和你啥关系啊？”
“他给王幸娟的工厂拉货，被交警查扣了，我去处理一下。嘿嘿嘿。”
“又是你师妹，藕断丝连啊。哼-哼-哼。”
“哪有啊？这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看在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份儿上，我也得去，不是？”
佟雅菲迟疑片刻，噘着嘴很不情愿地抱着郑玉龙摇晃着身体。
“先把你送回家？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一个人在店里，我能放心吗？”
佟雅菲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搂住郑玉龙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郑玉龙看到霓虹闪烁的“倍儿喜KTV”时，放慢了车速。来时的气愤冲动被冷静理性接管，他开始犹豫不定：报警？把蓝天送派出所，店会被查封的。进去抓他们现行？又能怎么样呢？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住店不受影响，还得把蓝天给办了。先找到足够的证据，让他知难而退。郑玉龙猛踩油门，一溜烟驶过。
要来的迟早要来，这是郑玉龙在接手常小伟经营的产业时在脑子里埋下的种子。当他接到蓝带迪厅经理崔宇轩的电话，心里那颗不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一场血雨腥风拉开了帷幕。
车还未停稳，崔宇轩小跑着把车门拉开，一阵哭腔扑进了驾驶室。“龙哥，是阿四的手下外号‘光头强’带人砸的。”
“你们人没事儿吧？”
“人都没事儿，只打了我一巴掌。”崔宇轩摸了摸红肿的脸，“可，他撂下话，不交钱还来砸店。”
“监控硬盘在吗？”
“在在在。他们没弄开监控室防盗门。”
“抓紧备份一份儿。”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旋转的红灯闪过每个人的脸。郑玉龙内心暗骂，一群喂不熟的狼，比我从东城来的还慢。还真应了那句轻事儿不喂狼，白狼黑狼只能杀不能喂。
郑玉龙将脸上愤恨而扭曲的肌肉强行理顺，整理成微笑，迎上门口，“李所长，您辛苦！大半夜的劳您大驾，惭愧惭愧。”
“小郑啊，今晚上发生了四起打架斗殴事件，都出警了，所里唱起了空城计。人手有限没办法啊。”李建国转头对身后的两名民警指示，“小陈、小王去勘查现场，做好笔录。”
郑玉龙从三叔郑全民口中得知李建国是局长李思成线上的人，是个黑白通吃的主，
“李所长，请到二楼喝茶。几个毛贼，逃脱不了您的法眼。”
李建国嘴里说着先工作，心里却怦然一动，心想，这小子明白事儿了？连常小伟这样权势的人都得给我送礼，就凭你当个副局长的叔叔敢拿我不当回事儿？茶都喝了两泡了，也不见郑玉龙往重点上唠，净说些四六不靠的恭维话，李建国坐的有些不耐烦。郑玉龙见李建国的脸色不咸不淡，屁股在沙发上挪来挪去，这是内心烦躁的外在表现。
每在大赛前夕，武术院都会请国内著名心理学专家给运动员讲课。郑玉龙还记得专家曾经说过，肢体语言是心理活动的外在表现。显然，他对自己的谈话不满意，习惯了听恭维话的人，再精彩绝伦的语句只能博他一笑而已，他要的是利益。给是必须要给的，但是现在只能装糊涂，除非他开口要。
“小郑啊，事儿呢，也办完了，茶也喝淡了。现在需要你的崔宇轩经理回所里做笔录，还是你陪他去吧，省的他回来打不上车，啊，哈哈哈。”蓝带迪厅到派出所不到两公里的路，走也能走回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看似是为我们着想，其实，他这是要和我开口的节奏啊，那不去也得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郑玉龙内心里问候了李建国祖宗八代N遍，还得赔上笑脸，“谢谢李所长关心！”
“小郑请坐。刚才喝了你的茶，现在来品尝一下我的茶。这可是常小伟送给我的三十年老班章，听说市面价值到了三万。”
“谢谢谢谢，那我得好好尝尝，还从来没喝过这么高级的茶呢。”李建国暗骂了一句，真是个傻青，怎么听不出话来呢。
“香，真香！好茶！”李建国哭笑不得，这小子是不是练散打脑子给打坏了，根本不上道啊。
“来，还有更好的东西呢，让你开开眼。”郑玉龙放下茶杯，跟着李建国进了里屋。里间就是个休息室，一张单人床，一个三节书橱，书橱里没书，书架上的东西琳琅满目。李建国拉开一节书橱，拿出一尊二十厘米高的玉观音。
“这是和田玉观音，前年中秋节常小伟送给我观赏的。”
“哇，真漂亮！怎么着也值个三万五万的吗？”
李建国轻蔑地看了一眼呆萌的郑玉龙，撇嘴道：“万？最少值三十万。”
“我靠！这么值钱啊。”
“你以为呢。”李建国又拿出一件小方盒，打开，一只翠绿翠绿的手镯。
“这个我见过，玉镯子。”
“哦，你见过？”
“我在电视上见过。”郑玉龙不好意思地蒯了蒯头皮。
“这是缅甸产的祖母绿翡翠镯子，银龙大酒店老总皮英送给我的。你还见过？”
“哇塞，鉴宝节目上专家说祖母绿翡翠值老鼻子钱了。”
“应该在百万左右吧。”李建国把镯子放回去，指着其他的物品，“这些都是我的地盘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孝敬我的。你现在也大小算个人物了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