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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找吴亚洲,遇到了李萍和黄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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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灯光下的李萍,并不是三号别墅女主人,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李萍那狗日的模样真是骚,穿的衣服还挺性感,李萍先踢掉自己的红色高跟鞋,扔掉自己奶油色的小包,一件件把衣服脱掉,先脱掉自己身上米白色大衣,再脱掉白色的上衣衬衫,又脱掉下面红色的棉短裙,然后脱掉紧身透明的长筒袜,然后准备从后来解开豹纹色胸罩,我揉了一下眼,我看到李萍蜡黄的皮肤在灯光下被光线照着像一块腊肉,我认为李萍此刻去浴室洗澡去了。

    我想3号别墅女主人既然认识李萍,她们俩是发小,是闺蜜,是同学?

    我看到胖得好像得了浮肿病的男人从浴室里出来,肥胖的身体全是脂肪,男人勒着白色浴巾,我想到了日本的相扑,这个胖子用毛巾擦着头,我想着到底要不要潜入房间呢?我想此刻下去不算是好时机,但我突然有点糊涂了,肥胖的男人和3号别墅女主人什么关系呢?是兄妹,是恋人,是老婆呢?我相信我的判断,3号别墅女主人和男人是夫妻关系,那么李萍就是男人找来的小姐还是情人呢,当然还有可能其他我不知道的身份。

    我听李萍和我说,她从良了,他说傍倒一个大款,从此翻身得解放了,以后再也不做下流的妓女卖身的勾当了,李萍和我说过,她和以前爱赌博的厨师男朋友,彻底一刀两断,前男友被砍死也好,被要债的一帮人丢尽河里也罢,和她没有关系了。但我觉得不对,李萍那摄影师男朋友是搞艺术的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职业,拍变态的录像,给这些有钱人,好像我从苏北晚报上看过披露过这样的事情,并且有破获了一起勒索案。我一时无法确定这男人是不是吴亚洲了,也不确定,这臃肿的男人3号别墅女主人的哥哥还是老公?我的脑子里成了一捆麻绳,似乎是一个硕大的线团,似乎也理不清楚头绪,

    我等了十分钟李萍洗澡好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好像和男人说了一些什么,然后男人把李萍的双手捆绑了起来,用一根狗链子带在李萍的脖子上,这个男人玩的是真变态,李萍在地上爬来爬去,男人还拿着摄影机拍摄,我想李萍从事不是什么艺术行业的摄影,而是专门拍摄这种变态的东西,对了,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李萍口中的男朋友老七。如果这样,这个男人不可能是房地产老板吴亚洲。如果不是吴亚洲,那么这个好像得了浮肿病的男人是谁呢?我想想,也不对,或者大运河房地产老板吴亚洲也做业余摄影师呢?我想到我见过3号别墅男主人的样子,我印象中3号别墅男主人还没有肥胖到这样的程度。还有我行窃在二年前,而且那时候我都没有敢仔细瞧3号别墅男主人的脸长啥样。

    我想是不是3号别墅的女主人把房子卖了,要不,3号别墅女主人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和变态相扑是两口子或者是兄妹呢?只要两个有一点千丝万缕的关系,我都觉得不可能,我也不想把恶棍的吴亚洲和臃肿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和3号别墅女主人两个人联系在一块,似乎这样变态男和李萍才是绝配,才是一类人。但我又对李萍产生了同情,似乎连李萍都比这个变态男强百倍。

    我突然一肚子气,李萍怎么能忍受做这样病态的人体模特呢?还用照相机对准了一些重点部位远近镜头拍摄,看他们拍摄了半年小时,我才想起,我做在墙头上的腿有点麻木了,怎么办跳下去还是危险。以现在看不能贸然行动,还有下面越来越淫秽不堪入目。我想回去仔细想想,必须把人物关系理清楚,如果3号别墅没有被卖掉,如果3号别墅男人是吴亚洲,那么吴亚洲就是个变态男,我想3号别墅女主人会不会一样受到吴亚洲如此的蹂躏呢?

    我很想把眼前这个恶心的家伙和吴亚洲关联在一块,这样我才有点希望尽快马上找到吴亚洲这个人,我又反复回忆起两年前的事情,我先确定吴亚洲是一个胖子,但两年前的3号别墅男主人没有这么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吴亚洲这两年油水捞的太多了,胖到臃肿的地步了,我只有把吴亚洲想成饿狼,而眼前这个胖到发喘的男人野狼一样的眼睛或许就是吴亚洲。我想,我还是下来吧, 我突然感觉上墙不容易,下墙更难了,3号别墅的墙头有点高,我身体还勒着绳子如果硬跳下去,容易崴到脚。正在迟疑之际,突然听李萍喊:“贼,”我以为他们发现了,我吓得差点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史大傻,”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史大傻也是贼吗,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扭了一下大腿,还有知觉,那就不是梦。我看着相扑一样的变态男用绳子绑着李萍,我想到了那绳子绑李萍的时候,像是把我捆得结结实实。我突然想到这个景象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我想起来了,在一家录像室里见过,这录像在马陵市场的幽深的小巷子里,哪里有院子有大门,每到夜里都会放这种捆绑变态的片子,我想,这些东西不是有钱的变态者独创的,都是从片子里学来找刺激的,而且那些狗链子道具到花鸟市场都可以买到,我想也可能西大街的性用品商店也在专卖。现在我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嘴也像是被那圆的似乒乓球的东西放入口中,我现在急想跳下墙头。

    我想到马陵路那条已经被强拆的小巷子里,以前除了卖带色的光盘还有私家小旅馆,还有女人在外面拉客,还有一家录像室,这么隐蔽的地方,估计录像室里啥片子都放,录像外面录像室门前放两个大音响,既然听不到丝毫的声响。我记得那次就是为了二千元的礼钱才想起来这个巷子里批发光盘卖,找到了这个地方,我发了一元钱进了录像室,那天也是因为下雨没地方可去,那天我还想企图顺手牵羊从这些看录像面红耳赤的身上摸个几十块钱出来,但我没有动手,给高金莲的警告让我拿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如果再偷,咱俩就掰了,”虽然高金莲看不到我在做啥,但我感觉高金莲那双眼睛再死死地盯着我看。其实那天,我也想到了李萍,因为我偷她一百块钱还鬼哭狼嚎的四处寻找,我想以后再也不偷别人东西了。

    我又想到了可怜的李萍和我说谈了一个对象叫老七,我和李萍玩笑说:“老七这名字像是混黑社会的。”

    李萍反驳我说:“史为鼠,你还是小孩子懂个啥,这个时代不是十年前打打杀杀的时代了,这个时代是有钱人的天下,人家混什么黑社会,人家不缺钱,就是有钱人爱搞个艺术摄影,也就是娱乐一下,我想这有钱人是不是狗日的吴亚洲呢?”老七和吴亚洲这个名字在一块似乎没有什么关联的地方。这也可能是有钱人起名字的狡猾之处,或者吴亚洲是亚洲集团董事长吴生有情人产下的第七个儿子吧?

    我还听李萍说,老七不光她拍照片还带着她去三亚,后来要求给李萍拍摄人体照片,告诉李萍说这叫艺术,但李萍感觉是上当了,后来我才知道老七是拿李萍的照片给自己生意的合作伙伴。那么做生意三个字又和吴亚洲开地产公司挂上勾了。我又想到了李萍聊自己第一个男朋友厨师门庆的时候,输的就是老七的钱,难道老七有诸多的身份,大运河房地产开发建筑公司的老板,放高利贷的老板,摄影师……那么照这么推理的话,老七和门庆是不是同谋吗?两人合伙演戏,让李萍进入他们的圈套呢?但我这样想法,我认为也不符合逻辑,但我可以确定,李萍为了钱乖乖听了老七的话,如果老七是吴亚洲,那么李萍就进入吴亚洲的房地产产业灰色交易的重要一环。

    我看到吴亚洲捆绑李萍,好像是捆着没长膘的猪,好像随时都可以把李萍送进屠宰场。李萍像一只羔羊,被3号别墅男主人绑在一张宽大的水晶床上,我看到这一幕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3号别墅男主人拿着皮鞭抽着赤裸的李萍,好像是嘴里骂着,难道是骂臭婊之类的,但离的太远,我听不到骂什么,何况房间只是没有拉上窗帘,但玻璃是死死关闭的,声音也传不出来……我想3号别墅男主人有暴力倾向,也说不定是一个变态狂呢?我以前在录像室看到很多变态杀人虐待的片子,难道3号别墅男主人精神上有问题,或者是小时候受到过什么刺激吗?

    我看到这一面,我又了想冲进去杀掉3号别墅男主人的冲动,现在问题我首先要看清3号别墅男主人的脸,一张充满狰狞的脸,看毫不留情抽打的架势好像是李萍犯了什么滔天大罪,3号别墅男主人掐着李萍的脖子。我现在真想去派出所办案,我想李萍肯定被凌辱致死,或者因为某一件案子必须让李萍消失。我以前看过侦探,很多都是无名尸案。我没有敢跳进院子,我不需要找房间里的照片,我想即使在伪装,那张丑陋变态凶横的脸我一眼也能看出来,除非吴亚洲不是老七。

    我想,我还是不够凶狠,我还是缺少胆量,否则我会像江湖侠士杀掉这个在我眼前晃动恶心的家伙。即使李萍犯再大的罪,也不该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我想李萍心里一定很绝望,肯定想有个人能够救她,而我只是一个软弱怯懦的胆小鬼,3号别墅男主人好像和李萍做一个猎杀的游戏。

    我不想再看了,我想跳下墙头,但我又怕弄出点动静来,被这个恶棍发现,然后把我拘禁起来。

    我借助了绳子和那棵古树,我从墙头上猴子一样跳跃下来,我从3号别墅的墙头一角,骑上自行车一直猛蹬到城西,我心里五味杂陈的酸,心里一阵的恶心,一股酸水吐了出来。我回到出租房的时候,我进门看到高金莲没有把出租房的大门插死,我手指从大门方正的门眼里把铁栓用手指头挑开,进入疲惫的脱衣睡觉。高金莲还没有完全睡着,眼睛的睫毛上还有泪恨,眼角上还流着泪。

    我脱衣服上了床,我还以为自己处于梦中,我用手指甲掐了自己一下,高金莲小声说:“史为鼠你又魔怔了,”

    今晚的一幕,我不相信是真实,我认为都是我的幻觉,我搂着高金莲问:“李萍来过我们出租房,和你聊天过,最近干什么你知道吗?”

    “我哪里知道李萍干嘛?你怎么想起问李萍了?”高金莲问话的语气,好像怀疑我和李萍有点暧昧关系似的。

    “从李萍那里也能确定大运河房地产开发建筑公司老板吴亚洲。”我解释说。

    “我也不知道到哪里找李萍去?”高金莲心不在焉地说。

    “我先去苏北师范学院看看?”我想到了李萍做过苏北师范学院的模特,或许偶尔还会在苏北师范学院做模特,毕竟李萍说过,做人体模特赚来的钱最干净。

    “上次李萍和我说过,傍到大款了,就不再去她人体模特了,还说为男人守身如玉呢?”高金莲这么说,但我认为李萍说的不一定是实话。

    “你就听她胡几把扯淡,就她,还守身如玉?”我嗤之以鼻的和高金莲聊天说。

    我想起来李萍上次和说翻身得解放的时候,说找到了和人体模特的职业,说自己在苏北师专学院里,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脱光衣服,我想就你这样,随意让男人上的女人,你会不好意思。

    李萍说过,即使是妓女在一帮学生面前脱光衣服,一样也有心里障碍了,李萍说她做人体模特也会下意识的并拢,把手挡在双腿之间,但就是这个动作被指导学生的老师发现了,让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同一个姿势久了,感觉自己就成静物,也成了雕塑一样。

    当然我还想到一个地方,就是李萍待过的夜总会。

    “史为鼠,你看到人了吗,找到照片了吗?”高金莲问我夜晚蹲点有没有成果。

    “没有,我得好好理理,理清楚我就知道了。”我只能实话实说。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已经九点多了,等我和高金莲送完水,我们坐着公交车到地产公司门口的时候快十点了。我看到有车辆就上去栏,被下车一个彪形大汉踹了一脚,被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车里呵斥了一声说:“你找死。”

    保安人员看到我拦车,没有好气地说:“你再这样在公司面口捣乱,我要报110把你们俩都带走。”

    “史为鼠,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我来吧。”高金莲说这样的话,认为保安会跟我动手,但和她一个女人不会轻易动手。

    高金莲把一辆辆小轿车拦下来,我站在高金莲旁边仔细过目了,所有的车里都没有见到有那张狰狞丑陋的面孔,我想,既然看不到那张脸,吴亚洲这坏种难道玩起了躲猫猫了。”

    早上没吃饭的高金莲说:“史为鼠,我饿了。”我就到跑到南菜市买了刚出炉的朝怀饼。买了两瓶最便宜的矿泉水,高金莲一口气咕隆咕隆就喝完了。

    下午要继续蹲点,继续一个个小轿车里抓吴亚洲。高金莲抓到了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只有二十多岁垮着名牌鳄鱼头小包的小大姐。

    鳄鱼头小包的小大姐坐在车里拿着诺基亚手机打电话的时候,脸是包起来,但我依然可以熟悉的辨认出来这个人。

    我想事情越来越乱了,这个人怎么会是黄小英呢?黄小英一个卖菜种的怎么会和恶魔吴亚洲鬼混在一块呢?我想吴亚洲这沾花惹草要害全天下的小大姐。连黄小英这个卖菜种的小姑娘都不放过呀,我想,也可能黄小英和吴亚洲是亲戚关系吧,但亲戚应该大方的来,怎么会包着头,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黄小英什么时候学开的车,而且哪里来的买小轿车的钱,这里面很多疑问,让我觉得黄小英变坏了,就像录像里说的,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黄小英没有注意到高金莲已经趴在她的小轿车上,像一只绿豆苍蝇盯着一块瘦肉一样看着她。高金莲对我说:“这是个女的,是不是狗日吴亚洲的小情人。”

    “等等,高金莲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样。”我拽住了发怒的高金莲。

    “不管她是谁,先拦下来问清楚再说。”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好像认定了黄小英和吴亚洲有关系似的。

    高金莲并没有辨认出来裹着头巾的是黄小英,或者是只有一面之缘吧,很难有深刻的印象吧。黄小英看到我,拉了一下包裹的围巾,从小轿车里下来,还以为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我认不出来她,但黄小英露出两个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黄小英一边下车一边在接电话说:“吴亚洲,你到底什么时候下楼,我已经在你公司大门口了。”

    高金莲突然听到吴亚洲的三个字,一下子惊喜了起来,抓住黄小英的手:“我终于找到这个人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黄小英还以为是找她的。

    我示意高金莲别着急说话,高金莲把想说话的咽了回去,我和黄小英说:“我们有事情找吴总。”

    “你们找吴亚洲有啥事。”黄小英问我们。

    我突然想黄小英可能也帮不了我们,我突然胡思乱想到黄小英是不是和我们一样来讨说法的呢?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黄小英的肚子,似乎鼓起来了一块,似乎又没鼓,看黄小英的样子不是和吴亚洲有情人关系,就是两个人有说不清楚的关系,我想,难道3号别墅女主人已经把房子卖了,卖给了狗日的吴亚洲,我想,我要不要潜入3号别墅,确定房间的东西还是不是原来的东西,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找到没有卖房子的证据,或者直接去找3号别墅女主人问问呢?但问了我又该怎么和3号别墅女主人说,我要问的这些问题呢?但我又想到那次被喝醉酒的事情,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3号别墅男主人就是吴亚洲。

    黄小英又问我们一次:“你们找吴亚洲到底什么事情。”

    我估计黄小英已经知道我认出她了吧,所以又问了一次,我就实话实说了,不管黄小英和吴亚洲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我和黄小英之间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但高金莲抢先说:“我哥高金虎,在建筑工地上摔重伤住院了,还在重症监护室挂氧气,地产公司也没有人处理这事情,所以我们只能来找吴总问问情况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可以到法院告地产公司的。”从黄小英说话的态度,我确定了黄小英可能和我们一样来找说法的。

    “现在着急就是先救人……”我插了一句。

    “你是吴亚洲的妹妹?”高金莲问黄小英。

    “我和这畜生一点关系也没有。”黄小英很气愤的说,我看到黄小英说话的时候捂住肿了的嘴,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我本来想问问黄小英是不是遭受到吴亚洲的暴力威胁了,这时候黄小英拿起诺基亚手机说:“吴亚洲,你快点下楼,我在门口等你,你不把事情解决了,就等着收尸吧。”

    高金莲在我耳边说:“这个小大姐是谁,是吴亚洲的小老婆吗?不会寻短见吧?”

    我用眼神制止高金莲别瞎胡说,对于黄小英和吴亚洲的关系我也是一头雾水,但似乎从样子和打手机的强硬和威胁中,也看出两个人有某种非同寻常的不正当的关系,我突然想劝黄小英为一个混蛋寻短见不值得,但我又想,这可能是黄小英用的计策,而且高金莲在我身边,我也不好规劝。

    “不说吴亚洲有四十几岁吗,怎么有这么年轻的老婆。”高金莲说这话的时候,我示意高金莲小声点。

    我没有回答高金莲的疑问,我认为现在不是研究黄小英是不是吴亚洲小情人的问题,而是怎么才能见到吴亚洲,好讨个说法。

    我们和黄小英一块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黄小英又给给吴亚洲打了电话:“吴亚洲,我草你妈了个逼,你不出来是吗,我就去法院告你强奸。”

    传达室的保安接到了吴亚洲的电话,然后让黄小英开着小车进去了,我们同样还是被拦挡在门外。

    我和高金莲一直等到天黑,房地产公司又亮起了明晃晃的大灯,我和高金莲说:“吴亚洲既然躲在办公室里不见我们,我们只有找法院告狗日的吴亚洲。”

    “我不走,我就不相信吴亚洲这狗日不出来,刚刚那个姑娘不是开车进去了吗?”高金莲不顾我说吴亚洲在躲着我们,不会从大门出来的,高金莲抱着头蹲在大运河地产开发建筑公司门口西边的大狮子前哭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大运河地产建筑公司有一个后门,我想我们在大门口也是白堵了,吴亚洲可能已经从后门溜走了,我规劝高金莲半天,我有点哀求高金莲的意思了,我说:“高金莲,我们回家吧,这都几点了?吴亚洲可能从后门逃跑了。”

    高金莲擦了擦眼泪站起来骂道:“狗日的吴亚洲,你是天底下最坏的畜生。”我和高金莲跑了一段落,还好,最后一班公交车还没有错过,我和高金莲坐上公交车回到了工人医院,医院催我们交高金虎的住院费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筹集住院费,那么有什么迅速赚钱的办法呢?我想到了在一张报纸上看到有一群卖血为生的人。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到老家去借钱吧。”高金莲和我说,只能回老家一趟了。

    “老家人有钱吗,就算有几家发了横财手里有两个钱,他们也不会借给你,还怕你家还不起,还有现在做生意精明到情愿放高利贷和存银行吃利息,周转资金也方便,怎么会随便借人钱。”我认为到庄子上借钱也很难,但也只能任由高金莲勉强一试了。

    “真要借不到钱,我哥可咋办?”高金莲委屈对我没好气地说。

    “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你回老家,借钱看看,我四处借钱看看。”我也只是安慰高金莲,我到史窑庄也不会有人借我钱,我本来想向二大家张口,但为文哥风湿病又患了,我怎么好张口呢?而且这次借钱也不是小钱。

    “我在丁庄都很难借钱,你在史窑庄就能借到钱。”高金莲也觉得借钱很难。

    “如果借不到钱,我偷也要把你哥的医疗费用缴上?”我生气上火地说。

    “史为鼠,我警告你,我就去卖血,也不准你去偷。”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很严厉。

    “高金莲,我会想到办法的,你可不准去卖血,卖血是伤害身体的事情。”我想,哪些卖血的人也都是像我们这样被逼的,虽然我让高金莲不要去卖血,但我也一样有了卖血的想法,但我这样带着免疫性肝炎病的患者,估计卖血也难。

    “我也就是着急说说,我不会真的去卖血的。”高金莲说话有点搪塞我的意思,我还真担心,高金莲因为钱被逼迫去卖血。

    我和高金莲第二天起床,为了省钱,早上饭都没吃,这好几天我们都吃着老金家的咸菜,老金说我们,年轻人得吃点好的,要不你们年年轻轻的身体早晚会垮掉的,但我们也是觉得能省下点菜钱也是好的。

    我和高金莲起来先去送水,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生活来源,高金莲到了工人医院看护高金虎,让高金穗回家借钱筹钱,我和高金莲说:“我去找我为文哥想想办法,借钱也要把住院费先交上,医院总归是治病救人,不可能因为钱,把你哥赶出医院吧。”

    我从工人医院里出来,没有直接去找为文哥,而是去了南医院,南医院的牌子上又一个献血最光荣的标语,我看到一群献血的学生工人知识分子,他们有一张张治病救人的高尚面孔。相比之下,我来是为了赚钱的,是为了通过卖血来救高金虎的命的。

    我第一次近距离认真观察这所医院,医院已经矗立起高耸入云的大楼,好像大楼的顶端和天堂只有一步之遥,我依然脱离不了做贼的习惯,特别是卖血也一样是偷偷摸摸的去赶,我到南医院才发现卖血的人还真不少,和看病一样排成了长队,我很难相信还有比史窑庄还穷的地方,靠卖血为生,这世界还有比我还穷还活着艰难的人吗。

    我不知道这里卖血也需要关系,也需要人介绍才能卖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卖血,我找到了主管卖血的医生,这位姓赖的医生长了二郎神的天眼,不用检查,一眼就看穿了我,说我人精瘦,一张脸蜡黄,怀疑我有肝炎病史,有肝炎的人不能献血,我就迅速从卖血的队伍里撤离,我想卖血的同时不能耽误卖光盘,总之这东西还可以赚点钱,我想推销随身携带揣在怀里的光盘,但我看到医院里都是被疾病折磨的病人和卖血的人,他们哪里有闲钱买光盘,他们的一分钱都要发在刀刃上,我在医院里想兜售光盘,结果颗粒无收就毫不稀奇了。

    但我一边在离开医院的路上兜售光盘,一边想着,还有一条道理可以选择,那就是和李萍一样当苏北师专的人体模特,在我看来,这是一条羞耻之路,但也是唯一的活路,但又像是只能选择的一条死路,那就放下我作为一个男人的羞耻心去做人体模特,我想脱光衣服给学生们画,也算是为艺术牺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