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岁,身背骨灰走江湖 > 第9章 五更亡!

第9章 五更亡!

    杨树林瞪了女儿一眼:“没你事!”

    然后他跺了跺脚,然后弯腰用手擦了擦新皮鞋上面的灰:“刘长河今天发丧,他们说刘长河是小笑弄死嘞,要来家算账哩,就是刘长山家的刘军说的。”

    余老头忽地站了起来,惊慌道:“那可咋办?笑,你去你姥娘家,快走。”

    余老太太也站了起来朝着东屋喊道:“学玲,学玲,快带笑回娘家。”

    “奶奶,我妈不是刚走了吗?”

    “学玲去你姥娘家了?笑,走。我带你去找你妈。”杨树林说着就走过来拉余欢。

    余欢躲开了他的手。

    杨树林一跺脚:“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嗐!我去找学玲说。”说完他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爹,你等等我。”杨爱华想找她爹问个明白,赶紧追了出去。

    余老头两口子慌了,试图说服余欢躲起来,但余欢根本就不听话,认为自己没有错,就是不躲。

    余老头赶紧收起了麦子,他担心刘家的人万一来了,把自己的麦子收走就麻烦了。余老太太则揽着自己的命根儿开始教育起来,总的来说就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余欢乐呵呵的听着自己奶奶的话也不反驳。

    余老头儿把自己的麦子刚收拾完,就听见自己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片吵闹声,紧接着就有人进院了,打头儿的是刘长山。

    后面是四个穿制服的治安员,再后面是乌泱泱一堆穿着孝衣的刘家人,进了院子以后本来在院子外面吵闹的声音全部停了下来。

    老余头心里打着鼓,屈膝赔笑问道:“长山,啥事儿?”

    刘长山阴沉着脸,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主动矮半截的老余头。

    “你就是余欢?”一个治安员看向了余欢。他们也是不得已,要不是因为主家以人命报案,他们打死也不会来问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尽管传言遍地,可他们是唯物机构。

    老余头继续赔笑看向了治安员:“长官,他是俺孙儿,是俺孙儿,恁有啥事儿跟俺说。”

    余欢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点头:“是。”

    “刘军说他二爷爷是你弄死的?”治安员看着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心里都感觉自己问这话都有些滑稽,怎么看都是个阳光的好娃子,跟传言的阴森恐怖完全搭不上关系。

    余欢摇摇头:“不是。”

    听到余欢这么说,余老头两口子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治安员的问话又让他们两个心提了起来。

    治安员接着问道:“【你二爷,刘长河,今晚要死!】这句话是你说的吗?”

    余欢点点头:“是。”余老头两口子心咯噔一下,老太太赶紧捂住了余欢的嘴,同时吐口而出:“不是,孩子让你问糊涂了,吓住了。”

    “祥厚啊,他都认了,长河可死了,你不能这么干啊!长河以前可没少帮你啊!”刘长山忍不住了,悲愤的对着老余头喊道。

    余老头的嘴支吾着喏喏不说话。

    随着刘长山的话,身后的刘家人开始哭丧起来。

    刘爱国从后面窜了出来,也看向了治安员:“俺二叔,他说了就死了,这事儿不能算了,得赔钱!”接着他又看向了老余头:“余大爷恁说是不是?谁家也不能白白死了吧?”

    “俺家没钱!”余老头赶紧说道。

    刘爱国步步紧逼:“余大爷,别以为俺不知道,跃进在矿上玩儿命干,常年不回家可赚了不少钱!钱呢?看看俺这一家子,俺二叔身体多好,就这么死了啊。”说着他嚎了起来。

    这就是刘家的策略,不跟余欢说话,也不来硬的,就讲道理使劲儿哭,逼老余头儿赔钱。

    “死了就死了,老不死的,跟俺儿有什么牵连!”王学玲回来了,掐着腰就开始骂上了。

    杨树林更是向前一步,站在了刘爱国前面:“就是,你们就是看跃进不在家,来欺负人!俺就看不下去恁刘家干这不是人的事儿!”

    王学玲骂完不再看他们,从婆婆手里拉过了余欢抱在了怀里:“笑,不怕啊,妈在。”

    余欢冲着王学玲咧嘴一笑:“妈,我不怕。”

    杨树林看刘家不说话,更来劲儿了,用力跺着脚:“俺看,恁刘家就是觉得学玲家的屋子给要回去了,心里不得劲儿,借着生事儿哩。那是国家的政策,恁占了那么多年还没跟你们要租钱哩。”

    王家因为以前是地主,后来宅子也被没收了,导致王家只能住茅草屋。而王家的宅子因为气派,开始就是村里公用,后来刘长河借用村长之便就把家也搬进去了,算是占了王家的宅子。

    随着时局变化,前两年不得不还给了王家,为此也算是结了仇。

    今天杨树林偷换概念,把这个事儿直接转化了性质,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能人。

    “杨二溜子,你胡说八道,俺家哪敢跟政策对着干。今天不关王家的事儿,就说俺二叔的死!二叔,你死的冤啊!”刘爱国怼完杨树林,又带头哭了起来。

    刘家的哭丧大军同步跟进!

    余老头儿被一院子戴孝的人哭的腿肚子直抖,看向了王学玲:“学玲,要不赔点儿?”

    王学玲剜了一眼自己的公公,没说话。

    治安员看这场面快成闹剧了,就想赶紧例行完公事拉倒,不想掺和村里的是是非非,说不完断不清,也不归他们管。

    “停,都别哭了,也别说话!你们再说话我们就走了!”

    现场安静了下来。

    治安员见状就赶紧问被王学玲抱在怀里的余欢:“余欢,既然你说刘长河不是你弄死的,但你又说了他要死的话,你怎么知道他要死的?为什么你说他死他就死了?”

    王学玲一下抱紧了余欢。

    “妈,勒得慌。”王学玲赶紧松了松。

    余欢对着治安官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知道了,谁快要死了我就能知道。”

    “你是说,你能看到快死的人?”治安员心里一紧,感觉到从尾巴根儿到后脑勺有点儿发凉。

    余欢瞧了瞧刘长山,不知道怎么的,刘长山感觉心里一慌,向后退了一步。

    余欢咧嘴一笑对他说道:“刘爷爷,今晚你要死哩。”

    现场人听到余欢的话,都感觉腿肚子转筋,连王学玲都感到心里有点儿发毛。

    “乖儿,不许瞎说。”

    最终因为余欢的这句话,刘家的人失了心气儿,被治安员劝了劝就坡下驴就散去了。

    ……

    是夜,五更,刘长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