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撞进屋里一个、两个、三个。
三个人,儒释道三仙!
在这个冬夜突然的就到了。
差点儿跌倒在地的马丞相回头叱道:“和尚,下次你走最前面。”随后向余欢躬身行礼:“陛下,臣来迟了,臣听说了家里的事儿。”
随后他向老余头和老太太也拱了拱手,叫了声老哥,老嫂子。
“天君安好,弟子来迟了!”张老道也向余欢行礼。
随后他向身后的大圆球和尚骂道:“你个龟儿子,花和尚,温猪子,跑滴快还走后面,明着要追老子的尾,要不是急着见天君,老子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一耳屎把你扇到西天去见佛祖。”
“南无欢喜我佛,佛祖劫难至,正是涅槃时。”和尚充耳不闻他们的话,径直向余欢合十行礼。
余欢笑着点头:“你们这回从哪来?”
张老道找了个座位刚坐下,听到余欢的话,猛的一拍大腿:“别提了,这回花和尚被人捉……捉……”他突然看着屋里众人都盯着他,猛的停住了话头儿,咳咳咳了起来。
“张老道,你拍额滴大腿作甚?”马丞相怒目。
“回佛爷的话,弟子从来处来,额,从黄留县来。佛爷,这是一只羊,到了冬天了以后多吃些羊肉。”
和尚说着打开了一只口袋,提溜出了一只被剥好的羊。
老余头走过去看着这只肥羊,眉眼间全是笑:“你们吃饭了没?老婆子,去给他们三个做饭。”
正替代了小三和余跃进扔筷子玩儿的马丞相,赶紧拦住了老余头:“老哥,我们吃了,你跟额们说说跃进兄弟的事是正经。”
老余头听罢叹了口气,于是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个人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马丞相开口说道:“额们三个,晚上好好想想咋办。陛下,这样可好?”
他看向余欢。
余欢点点头:“你们三个睡东屋吧,我爸最近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睡大炕。”接着他又转头对身边的小三说道:“今晚跟哥哥睡西屋,好不好?”
小三点点头。
这时候三个人才开始注意小三,看着这个黝黑的小丫头一脸的不解,这是哪来的。
余欢只好把小三的事儿跟他们说了一遍。
“佛祖慈悲!”
“天君救苦!”
“陛下仁德!”
三个人纷纷向余欢肃然致敬。
余欢笑着点头回礼,然后对着余跃进突然开口说道:“余跃进,王学玲命令你去睡觉。”
余跃进充耳不闻。
“保尔,冬妮娅让你睡觉。”余欢又换了个词儿。
余跃进猛的立正敬礼:“是。”然后脱鞋上炕,自己盖上被子就打起鼾来。老太太见状,又悲从中来开始抽泣。
儒释道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跟我来吧,马丞相你再跟我说说星星之火的事儿。”余欢先走了出去,他们三个随后跟着出去了。
小三又把屋里收拾了一遍,才去了余欢的西屋。
余欢夜里回来的时候,见屋里黑着灯,以为小三睡了。他担心把小三吵醒,于是就借着外面月亮的微光摸向了床头,
嗯?不对!
摸到了一张肉肉的脸,是小三!她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哥。”小三张口叫了一声,一口白牙很明显的出现在了眼前。
余欢赶紧打开灯,只见小三正在床头站着,余欢捋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还不睡?”
“哥不睡,俺不睡。”
余欢笑了一下:“那现在睡觉。”说着他走向了床尾。
小三拉了一下余欢:“哥睡这边,俺暖好了,那边俺睡。”
余欢怔住了,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定定的看了几眼小黑炭,顺手关了灯:“好。”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余欢要出门上学,马丞相跟余欢告了个别,去朱仙镇买书,他们说大概已经有了个救治余跃进的方法。
余欢开心的出了门,杨爱华一如既往的等着他。
不过看他的眼神有点儿奇怪:“咦?今天换新棉袄了?这个好看。”然后接着说道:“小欢,你的鬼还可以写作业?”
“啥?”
“你不知道吗?就是外面传的,说你有鬼,能帮你写作业,还可以帮你抓兔子抓鱼什么的。”
余欢摇摇头,迷惑了,他没让那些人传这个:“我没让人说这个,昨天我让人传话的时候你都听到了啊。”
“那是为什么?”杨爱华也不解。
余欢忽然回忆起了马丞相给他讲的《礼记·儒行》中的一个词:流言蜚语。
他对杨爱华笑了笑:“因为我是小神仙啊,肯定无所不能,明天我给你下河捉条大鱼。”
“好啊,只要你不怕冷,捉鱼做什么?”
“养小三。”
“那肯定能养好几个。”
“为啥?”
“黑。”
今天的第一堂课还是姒云暖,余欢打量着班上的同学,大多数和他一样都穿了新衣服,比往常干净了很多。
两节语文课结束,姒云暖走到了余欢面前,弯腰看着余欢说道:“余欢同学,跟我到办公室一趟好么?”
余欢看着她,感觉她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他用力的点点头:“好的,云老师。”
等他们一出门儿,教室里就轰然喧闹了起来,都纷纷猜测,是不是云老师发现余欢的作业是鬼写的了,要他重写。
余欢跟着姒云暖到了一间办公室,他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张办公桌,一个茶几,一张床和衣柜,还有些其他的生活陈设,看样子都是姒云暖的东西。
姒云暖搬了个马扎放到茶几对面:“余欢同学,你坐。”然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余欢鞠了躬:“谢谢老师。”然后坐了下来。
姒云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好像散发着阳光的孩子,笑着开口说道:“余欢,你的成绩很好,应该每次都考第一名的,但为什么你的名次都在中间呢?”
“啊?老师你怎么知道的?”余欢惊了一下。
姒云暖噗嗤笑了出来,好像盛开的花,指了指他:“你每次不多不少只考七十分,而且连续三年,有这么巧的事儿吗?你当老师是傻子啊?”
余欢心里咯噔一下,大意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老实交待:“因为,有人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
“鸣鹅不杀,曲木长生。”
姒云暖眉头一皱:“什么人,这么古旧的思想?”
余欢尴尬了一下:“额,他是个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