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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真相

    兰因听着欧阳澄侃侃而谈,眼角瞥到玉霄的目光从没离开欧阳澄灿烂的笑容。

    欧阳澄说着说着,笑容慢慢敛起来,脸上终于后知后觉的带出几分羞涩,她微微低头,抓着兰因的手,眼睛里的光闪闪烁烁,“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兰因摇头,“你过得好我很欣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娇斥,“可是我不欣慰!”

    是罗明芯,她定是听说了欧阳澄来了此处,来找后账了!

    果然,罗明芯气势汹汹的站到欧阳澄跟前,手指着欧阳澄大怒道“你怎么有脸回来?”

    玉霄一个闪身挡在欧阳澄跟前,冷冷看着罗明芯道“拿开你的脏手,不准这般指着澄澄,也不准对澄澄无礼,滚开!”

    玉霄也是上千年的老妖精了,这几年又杀伐不少,打交道的也多是一些土匪或外族蛮横之人,他的气势又岂是罗明芯抵挡的住的。

    罗明芯吓得后退几步,指着欧阳澄道

    “好啊,亏我哥哥对你情深,你走了这么多年,他妻子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如今你倒是找了这么个奸夫来对付我,你对的起我罗家吗?”

    玉霄气愤,眼看就要对罗明芯出手,欧阳澄起身按住玉霄肩膀怒斥罗明芯道

    “玉霄是我的丈夫,是与我携手一生,同历生死的人,你不准用那个词玷污他!”

    说着,又转头拉住玉霄的手微笑哄着他道“好了,不生气了,我同罗姑娘说几句话,你先同兰因聊聊。”

    说完,欧阳澄拉着罗明芯走向湖边小路。

    玉霄眼睛紧紧盯着欧阳澄的背影,兰因茶都喝了一杯了,也不见玉霄回身,她摇着头笑道

    “玉霄,你干脆把欧阳澄揣兜里算了,放心,罗明芯不能把她怎么的!”

    玉霄这才回头,单膝跪在兰因跟前道“玉霄还未谢过妖君当年相救大恩!”

    兰因对着他抬抬手,“赶紧起来,别叫我妖君,如今我只是欧阳澄的好友兰因。”

    踏云山庄人虽不多,但来来往往的,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玉霄起身,立在一旁。

    兰因打量他一下,叹息道“你可知道,人妖有别,几十年后,你当真能放下?”

    玉霄笑道“不知道,若是能放下,那我便放下,若是不能,我便去寻她来世,再与她做夫妻。”

    “你倒是想得开,也对,及时行乐吗!”

    玉霄丝毫不懂羞涩,他大方的点点头,“过好当下,反正我是个木头心思,眼里容不下别人,只有澄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自然也该承担每个人的因果。

    玉霄什么都懂,至于将来如何,都是他心之所向。

    罗明芯被欧阳澄拉到饮马湖边,她一下甩开欧阳澄的手怒斥道“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对我说的?”

    欧阳澄也不生气,她笑着问道“罗姑娘,这些年你可曾回过辉州,你父亲可还好?”

    罗明芯不明所以,她摇头道

    “我自来了京城,便一直住在踏云山庄,从未回去。我哥哥在信中说起过,父亲的身子还算康健,每天都能自己慢慢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欧阳澄冷笑几声,

    “当年罗姑娘就是单纯可爱的性子,如今过了这么多年,经了这么多事,我听说你如今帮着兰因打理生意,做的有模有样,怎么还是这么傻乎乎的呢?”

    罗明芯听了更加气愤,她忍着怒气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叹息一声,带着怜悯看着罗明芯道“你父亲早在我和你哥的婚礼之前就已经死了,你就没有丝毫怀疑吗?”

    罗明芯听的一愣,她脑袋嗡嗡的,好似变成了浆糊,让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甩甩头,试图让理智回笼,可还是收效甚微,她一手抓住欧阳澄的肩膀,眼圈通红,直直的盯着她吼道

    “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我父亲他好好的活着,就是受了些伤,留了些疤,就是有些不良于行,可他还好好的呢,我哥哥每次给我的信里都说起!”

    欧阳澄呵呵一笑,将自己婚礼上的所见都一一说给罗明芯,并问她道,

    “你仔细想想,自从你父亲受伤后,你见过几次,当真没有觉得可疑的地方吗?”

    罗明芯嘴里嘟囔着“你胡说,你胡说”,抱着头一下坐到湖边石头上,她想起自己接到信,从京城匆匆赶回家的时候。

    那会儿的父亲全身被棉布裹缠,只露出两个微微闭着的眼睛。

    尽管这样,可是还能看到父亲胸口微微的起伏,那会儿父亲肯定是活着的。

    自己当时又惊又怕,哭的快要昏过去,是哥哥,把自己抱了出来,说父亲伤的厉害,以后由他亲自照顾。

    自己一个姑娘家,整日在院子里近身伺候父亲不方便,况且还有这么下人帮忙。

    之后,父亲房间里的纱幔就一直落下来,哥哥只让自己隔着纱幔看一个模糊的影子。

    哥哥成婚那天,自己也去参加的婚礼,看着父亲被人扶着坐在高堂上,心底有多开心,那会儿她还很感激欧阳澄,肯答应婚事,在这种时候嫁过来冲喜。

    她是到第二天才知道欧阳澄夜里逃婚的事情。

    哥哥说,现在罗家多事之秋,不宜闹得人尽皆知,更何况,欧阳澄一个姑娘家,名节最重要,兴许她是不满意突然成婚,出去走走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

    罗明芯尽管生气,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也就顺从了哥哥的话。

    哥哥还说,怕父亲知道欧阳澄逃婚,所以让父亲移至别院休养,那儿最是清静,便于养病。

    哥哥还说,让自己少去打扰父亲,免得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说漏了嘴,让父亲担忧。

    父亲病重,母亲性子软弱没有主意,家里能当家的只有哥哥,罗明芯什么都没想,便顺了哥哥的意思。

    直到后来在哥哥无可辩驳的好言相劝和母亲眼泪横流的哭求中,她被送来京城前,才又一次见到了父亲。

    还是隔着纱幔,哥哥说,父亲脸上留了很多疤,怕吓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看见。

    还说父亲被烟熏坏了嗓子,多说两句便会吐血。

    所以,那一面,罗明芯只是隔着纱幔拜别父亲,便被送出了家门。

    想起这些,罗明芯仿佛身体没了支撑,她趴在石头上默默哭泣,肩膀耸动不止。

    欧阳澄拍了拍她道

    “我虽然从前就不喜你纯真娇柔的性子,可听说你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该想想以后的路了,你难道想永远住在踏云山庄,做个没有名分的人!”

    罗明芯坐在石头上,哭了好久,最后抹着通红的眼圈对欧阳澄轻轻的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们远来是客,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如何了?”

    罗明芯说完,匆匆走了。

    欧阳澄隔着湖遥望亭中的兰因,兰因靠在摇椅上正慢慢的喝茶,从内到外透出一种堪破一切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