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闭着眼睛,温初泱也能从村长的语气里想象的出来他现在究竟是有多亢奋。
村长蹲在少女的面前,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的下巴,因为兴奋到极致,手指还在微微轻颤。
温初泱在非常努力的装一个昏死之人。
只是……这老毕登身上的味道也太难闻了吧!!!
想yue。
祭祀堂内浓重的烧纸味混杂着这人身上的腐朽之味,熏得她脑瓜子嗡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油腻的手慢慢移到温初泱的脖颈处,似乎是在比量着什么,接着又顺着少女白皙嫩滑的皮肤移到了胸口处,停了下来。
温初泱强忍不适,等待着这人的下一步动作。
她要看看这人究竟意欲何为。
村长喃喃自语,“真是一颗完美的心脏啊……”
“呵。”村长冷笑一声,窸窸窣窣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直到坚硬又冰凉的触感隔着衣衫传来,温初泱才感知出来那是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尖抵着她的胸口处,村长却没着急下刀,因为他想找一个完美的角度,剥出一颗完美的心脏,“当了那么久的走狗,我私吞一颗心又怎么了?”
“五个修士的心,它也不怕一下子噎死!”
匕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村长试图扒开温初泱的领口,“早知道修士的心这么滋补,当初就应该多吞几个。”
“小姑娘啊。”他感叹,“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谁让我抽中了你呢?不然现在在这的,就是另一个女的了。”
村长的咸猪手正想拨开少女最里层的小里衣,谁料却猝不及防地被一脚踢飞。
尽管绳扣没有解开,但温初泱还是反手抱住木桩,腹部用力,腾空而起,照着村长的肚子就来了一脚。
这一脚力度极大,村长朝后踉跄几步,随着咚的一声,最终还是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大屁墩儿。
他捂着屁股,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温初泱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你……!”
“你怎么醒了?”
“不可能!不可能!”村长不解,手持匕首慌忙站了起来,“一连在那饼里下了五天的药,猪都得被迷晕,你为什么还能醒?”
温初泱:“…”
你还好意思说?
温初泱没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往往最平静的神情,却越能给人带来一些无形的压迫感。
比如此时此刻,村长弓着腰,双手持着匕首,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温初泱,“醒了又如何!这香烛内含有迷药,最能克制你们修行之人,让你使不出灵力。”
他在温初泱面前停了下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昏脑涨四肢无力?闻了这么久的香烛味道,你早就中招了!”
温初泱:“…”
温初泱看着村长这模样有些无语,这座村子里的人,是跟迷药过不去吗?
哪哪都有。
他见少女迟迟没有动作,心下料定对方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壮了壮胆子,举着匕首,又靠近了几分。
温初泱依旧没有动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呵。”村长看她这副样子,瞬间信心倍增,对准了少女的胸口处便想手起刀落。
结果毫无意外,又被温初泱一脚给踢飞了。
这次的力度比上次更大,村长疼得龇牙咧嘴,阴恻恻地瞪着她。
“你怎么这么蠢啊?”
温初泱不以为然,她眼含笑意,扬起的嘴角里却藏着一抹无情的寒意,“同样的事情,你竟然能上当两次。”
“你也真是个人才。”
少女话里的嘲讽之意尤为明显,村长闻言一下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去角落里找了根麻绳,试图将温初泱全身上下都死死绑在柱子上,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虽然暴怒的情绪已经盈满了他整个脑海,但能蒙骗得了这么多人羊入虎口,也不是半点脑子都没有的人。
他不急不躁地靠在另一根柱子旁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等着香烛燃尽。
只要这根香烛燃尽,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得被迷晕。
更何况面前这个黄毛小丫头?
温初泱看着村长的眼神有意无意瞥向香炉的方向,心下已经有了断然。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还知道等药效发挥。
但是,他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按照刚刚他口中对那堆香烛纸钱的描述,这药早该发挥作用了,如果对她真的有用,方才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挨踢两回?
还是蠢。
大写的蠢。
但是这正顺了她意,正好趁着这点时间想想这绳结该怎么解开。
温初泱垂眸,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方才她已经试过了,这绳子似乎并不是寻常的绳子,并不能直接用灵力割开,而且那些村民给她打的还是个死结,现下她手中又没有利器,该如何解开?
苦闷之际,佩剑之上的小猫剑穗突然开始晃动了起来,温初泱隐隐听见匪匪喵了一声,下一秒,剑穗闪过一道白光,气息凌厉地落在了双手的绳结之上。
死结在一瞬间被割开,温初泱手疾眼快抓住即将掉落的麻绳,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
温初泱:“……”
还真是个神兽啊……
果然修仙界不养闲人,就算是神兽也不例外。
直到插在香炉内的香烛燃尽的那一刻,她立马装成昏迷的模样。
村长见状,满脸奸笑,拿着麻绳朝着温初泱走了过去。
他就说吧,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办法抵挡这迷药。
这可是从村外那些巨型花朵里提取出来的,那些花不光是从死人的身体里长出来的,还吞了很多活人,吸收了天地之精华,活人之精气,再加上本身就属于邪物。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在香烛内融入了那妖的血液,任谁也无力抵抗。
今天这颗心,他非取不可!
谁也阻挡不了他!
村长眯了眯贪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猎物,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慌张。
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两人的影子不断地放大,冒着寒光的匕首猛猛朝着少女的胸口处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温初泱睁开双眼,一只手夺过村长举着匕首的手腕,另一只手二话不说朝着他的脸哐哐就来了几拳。
“哎呦——”
村长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骤然响彻云霄,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趁着村长捂脸嚎叫之际,温初泱迅速用匕首划破了捆绑双脚的麻绳。
“你、你……!”村长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哆哆嗦嗦开口,“你怎么还没事?”
“这不可能!”他满脸惊恐得看着温初泱,“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怎么会……!”
温初泱轻笑了一声,眉眼还带着些许暴躁,“你以为呢?”
“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