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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探扬州府(二)

    李倉从怀里拿出一面方镜,施法对着那物照去,只见镜中即显现出一青年男子的影像,李倉一惊,“这是他的骨节!”

    寒冰了看着镜中的少年,“阮南青?”

    “莫非他在此与人打斗过,因此折了骨节?”寒冰了问道。

    李倉摇摇头,“鬼节于鬼犹如骨血之于凡人,不会随意弃之,况且,他并非恶灵……”

    李倉将骨节递给寒冰了,拿起卷宗看起来。

    寒冰了接过来,一阵吃惊,又摸了摸怀中的梅枝状物品,喃喃地重复着李倉的话,【鬼节于鬼犹如骨血之于凡人……】

    “你说什么?”李倉转头凑到寒冰了跟前。

    “奥奥,没什么。”寒冰了回过神,摊开右手看了看,试探性地道,“如果是他主动给别人的话,他能给几节呀?”

    “几节?”李倉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节都足以耗掉他多少灵力了,还几节?!”

    寒冰了一阵震惊,心也纠在了一起,“所以,寻常之鬼是断不会将其舍弃的。”

    “废话。”李倉道,“这就相当于凡间修炼之人的真身,谁愿意舍掉几寸真身呀,而且,别说寻常鬼了,就是鬼王,也不见得会为爱护之人舍弃一毫!”

    李倉想了想又道,“不过,倒也有结为鬼夫妻之流的,会互赠自己的骨节,以表真心,不过那也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后来,大家也就不愿做此伤身之事了。”

    “真没想到在这又见着了!这阮南青也倒是坚韧。”李倉满眼敬佩,又摸了摸下巴,“莫非他将鬼节赠与了父母?”

    “可又怎会随意撂在此处……还是说,是掉在了此处?”李倉摇了摇头,继续翻阅起卷宗来。

    寒冰了却是一个字没听进去,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地面出神【怪不得阿悠当时面露震惊之色……将离,你这般却是何意……】

    半晌,寒冰了回过神,小心地收起骨节放进荷包里,然后缓缓看向李倉。

    “李倉,你与将离是年少便相识了吗?”

    “将离?”李倉不知寒冰了为何问这话,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寒冰了笑了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李倉道。

    寒冰了疑惑地看向李倉。

    “哎,寒冰了,我还挺好奇的,将离为何待你如此之好呀?”李倉似笑非笑道。

    寒冰了晃了晃神,雾隐也移开卷宗看过来。

    “许是怜我在凡间无处可去,多加关照了些吧。”寒冰了淡淡道。

    李倉闻言忙放下卷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满怀歉意地看向寒冰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寒冰了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你方才说一般鬼差去不了昆仑镜,是有何缘由吗?”

    李倉闻言,习惯性地就要嘲笑寒冰了,又马上收住,认真道,“阴魂惧日,昆仑镜金光耀眼,又阳气过盛,一般鬼差自是不敢轻易踏步。”

    寒冰了点了点头,仍看着李倉。

    李倉这下懂事地主动说起来,“大帝、酆都山鬼使、十殿阎罗、四大判官……诸如他们,修为强大者,才可入得无碍。”

    “不过,我施施法也可以哦~”李倉得意地将头凑到寒冰了跟前。

    寒冰了疑惑地抬头,又上下扫了眼李倉,一脸不相信,却忍了忍没说出来。

    李倉见寒冰了面色,呼呼出了口气,抱着手扬了扬头,“我可是上古遗族——地界巫族之后裔。”

    “什么……”寒冰了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李倉头抬得更高了,“嘁,瞧你那没见识的样。”

    寒冰了看着李倉一脸惊奇,正待继续问之,左眼一斜,忙转头看向旁侧的屋顶,却并未见任何异常。

    半晌,眨了眨眼,转过头淡淡道,“他的骨节在此,说不定他会在附近。”

    李倉闻言缓缓低下头,看着寒冰了,眼中略带失落,又很快恢复正常,点了点头,转身在尘土四周找了找,忽见后方有一草丛,忙走过去探之,只觉阴气袭来。

    李倉遂闭眼施法,随后右手轻轻一扫,竟现出一个数米深的巨大坑洞。

    寒冰了跟过去举起夜明珠照了照,见坑中有一动物尸骨,李倉伸出手探了探,“原来是它!”

    “谁?”寒冰了问道。

    “那虎。”李倉边说边飞身而下,寒冰了亦跟着飞了下去。

    “这虎看起来确实是死了有二十年的样子。”寒冰了看着白骨道。

    李倉闻言疑惑地看向寒冰了。

    寒冰了遂觉失言,忙道,“我家以医药传家,至我阿爹一代,我虽不学,却也知些皮毛,这白骨风化严重,一碾即碎,应是有些许年头了。”

    李倉闻言没有答话,只从怀中摸出一张鬼符,对着其画了画咒,便朝尸骨扔去。

    经刚才一事,李倉说话也温声了些,仍旧向寒冰了解释道,“这白虎身上有一咒术压制着,使其入不了轮回,其魂魄尚在凡间游荡,我们方才感应到的阴魂便是它,我且先召它来问问当年发生之事。”

    寒冰了闻言点了点头,退到一旁,李倉遂盘腿坐下,对着符咒施法后,闭眼静坐。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果见一白虎陡现于眼前,只是身上布满了铁链,使其不能行动自如。

    “这虎,我好似在哪见过。”寒冰了歪了歪头。

    见虎冲过来,又退了退,只见白虎对着李倉咆哮了几声后慢慢归于平静,竟屈膝跪坐于李倉面前,向着李倉蹭了蹭。

    一盏茶过后,李倉缓缓睁眼,对着白骨略一施法,便见白虎身上的铁链消失不见,白虎兴奋地咆哮起来,李倉又伸出手变出一卷卷宗,照着白虎照去,白虎见其,也温顺地飞了进去。

    寒冰了见着这一系列动作,心下不免惊奇,“你还会虎语?”

    李倉边收起卷宗边道,“不会啊。”

    “那这……”寒冰了指了指卷宗和白骨。

    李倉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怼道,“你们凡人啊,就是见识短,我施法让它说人话不行吗?”说完又觉话锋不对,忙看向寒冰了。

    “你才见识短!”寒冰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不满地甩了甩手。“所以你问到啥了?见识长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