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们需要自己取餐然后端着餐盘到铃铛面前，铃铛会告诉你要支付的金额，你将钱币放在桌子上，它还会计算之后给你找零呢。
当然你不会想知道吃霸王餐的下场的。
莉莉丝端着木头盘子站在散发着臭味的奶酪旁边，小声的询问自己的舍友，自己能不能不要奶酪。
娜丽莎眼疾手快的将奶酪给两人夹好。
“没事，限量的可以拿了不吃，带走也行。”而后她偷偷瞅了瞅铃铛，小声的说。
“你不吃我可以帮你换成骨币。”
莉莉丝点头。
“好，那走吧。”
结账的过程很顺利，这颗铃铛不止会收银，还会说废话。
“合理，合理，很合理，努力赚钱吧小光头，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能白嫖我的食物了，嘎嘎嘎。”
娜丽莎拽着莉莉丝离开。
“别理它，这铃铛是照着阿贝西老师那只嘴欠的鹦鹉做的，总看不惯咱们这些低年级的。”娜丽莎以前也没少被这个铃铛嘲讽。女巫塔的食堂都归这家伙收钱。
还不到下课时间，食堂里只有两三个人，嗯……算上她们俩一共五个，莉莉丝怀疑是这饭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吃的原因。
这里的学校并没寒暑假一说，对幼年女巫们来说，就算有寒暑假也没地方可去。平常的一个月倒是有三天假期，月末月初两天，月中一天，大部分小女巫会离开女巫塔到镇子里逛逛。
莉莉丝的大光头到底还是很显眼的，就连坐在最角落里正在用黑面包片沾汤的男生也忍不住的视线往这边飘。
等等，男的？
莉莉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她想问，但又觉得说不定是女生男像呢，问出来就太冒犯了。
“你来的有些晚了，今年的课程都已经开始三个月了，需要我帮你补课吗？我收费很便宜的。”娜丽莎领着莉莉丝选了一个离其他人都挺远的位置，然后招呼莉莉丝坐下。
莉莉丝回神，在了解过女巫塔的升学制度之后，有补课这个业务也不那么奇怪了，在女巫塔上学是要花钱的，如果是正常升学那么学费很便宜，但如果没通过考试留级了……
第一次留级，学费就会翻倍，第二次会在上一次的基础上会再次翻倍，也就是如果第一次的学费是3，那么留级一次的学费就是6，如果再次没考过学费就是12。
也许有人说可以放弃学业……但在这里没人会这么做，对于女巫这个种族来说，没人会这么做。
女巫的力量等同于寿命，行走在外面还容易受到迫害，如果想摆烂在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自/杀。
大部分的女巫是很欢迎你这么做的，女巫的尸体本身也是价值不菲的炼金材料，女巫镇的规矩里明确标注了因为自杀产生的尸体自动归为材料类，当然如果你生前有比较要好的朋友，愿意为你的尸体‘赎身’，让你入土为安也不是不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真的挺开放和自由的，对于想死的会尊重对方的意愿，对想活的提供提升力量的渠道。
“那如果是被人杀了伪装成自杀，或者是被逼迫的呢？”莉莉丝不是杠精，但这种情况想一想真的有可能啊。
娜丽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呵呵呵笑了几声，将手上剩余的黑面包全掰开放进了汤里。
“你刚来或许不了解，但我们可是女巫，前一种要做到能骗过玛利亚老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凡是女巫被发现自杀身亡的，玛利亚老师都会亲自前往查看。”
娜丽莎用将卷着的手帕打开，从里面取出金属汤匙，在碗里搅和了一会，接着说道。
“至于后一种……女巫没有家人，朋友也都同样的是女巫，没有什么事是能用来威胁我们的，如果有，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将这事告诉其他年长的女巫？”
“如果这些都做不到，那就等对方撕票后想办法报仇不就好了，你怎么确定你死了之后对方会放过它挟持的东西？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这是我六岁时就上过的课程。”
女巫们是有思想教育课的，莉莉丝在她的课程表上也看到了，课程表就在羊皮书的封面上。
莉莉丝对娜丽莎的话表示赞同。
“我需要看过课本，上过课之后再决定。”如果是和巫力有关的课程，莉莉丝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这个提议，但她现在身无分文，课程内容又是各种基础理论，她还是想试试自学。
钱是必须想办法赚的，但先不急。
“当然没问题。”
黑面包是干巴坚硬且喇嗓子的，汤是没什么味道的，唯一的配菜熏鸭肉……只能吃出来盐味和烟熏味，一点肉味也没有。
浆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酸甜酸甜的，只是有个别可能还没熟，吃到嘴里的时候感觉牙齿都要被酸掉了。
看莉莉丝一顿饭吃的龇牙咧嘴的，娜丽莎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浆果是高年级的课程，能拿到什么样的全凭运气。”
将课上催生的浆果售卖给食堂也是一种赚骨币的方式。
“你拿的那份没有特别酸的吗？”
“有啊，但我吃习惯了，并且你可能没注意到，我是几颗浆果一块吃的，可以降低酸度。”
“！！！”为什么不等她死了再告诉她？她都吃完了！
莉莉丝控诉的看着娜丽莎。
娜丽莎两手一摊。
“你又没问我。”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算穿越了也做不成主角，就比如她，哪个女主能像她这么拉胯！
食堂有提供清洗餐具的地方，娜丽莎将两块奶酪用一块干净的布包了起来，接着就带着莉莉丝走了过去，两人将自己吃饭的餐具都清洗了出来……嗯，莉莉丝洗过之后娜丽莎又拿过去再洗了一遍。
莉莉丝觉得自己洗的挺干净的，她想说，但又觉得反正不是她干活，对方非要洗她也没必要因为这个和对方争执，更何况再洗一遍不是更干净吗？于是选择了闭嘴站在一边看着。
至于娜丽莎一个洁癖人士为什么会用食堂的盘子和碗她也在这之后知道了！出水的管道上方的羊皮纸上写了食堂的规定，其中只能用食堂提供的碗和盘子就写在了上面。
“镇子里的饭馆是不是价格很贵？”
“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昂贵。”
回去的时候正好到了下课时间，人群乌央乌央的朝着食堂这边涌了过来。
娜丽莎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因此想快点回到宿舍，而莉莉丝刚理了个大光头，面对这么多人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想快点回到宿舍。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越走越快，最后竟一块跑了起来，回到宿舍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莉莉丝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推开门突然想到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女巫塔有男的吗？”
“当然。”
？
莉莉丝惊讶转身。
看到莉莉丝这么惊讶，娜丽莎也挺诧异的。
“你不知道女巫有男有女吗？只是男巫比较稀少。”
“阿这，我确实第一回听说。”
回到房间，莉莉丝第一时间掏出一柄银制餐刀。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她确信她来的时候以及露比过往的记忆里，这具身体都是蓝色眼珠。
“你和这具身体融合了。”虽然是恶魔在说话，但实际还是这具身体在开口，因此如果外人看到说不定以为莉莉丝在自问自答呢。
“……可我也不是绿眼珠啊，会不会是你的颜色？”绿眼睛的恶魔，听上去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