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载回到紫宸殿坐了片刻,随即命人去问晏子归的生辰八字,去钦天监合一下,和太子合不合适。
这是真动了心思,要把晏子归留在东宫。
玉露殿来人请陛下。
周元载认为贵妃做了一件好事,把晏子归送到东宫,虽然她初衷不一定好,但是歪打正着,也算她种得善果。
周元载就爽快去玉露殿,自从太子生辰后,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去玉露殿。
才进玉露殿,就瞧见一个宫女衣衫不整步履匆匆的从侧边经过,不由皱眉,低声嘱咐人去问问。
贵妃准备了周元载喜欢的点心酒水,再有两个貌美贵人起舞助兴。
周元载赞贵妃用心。
“臣妾没有旁的心思,一心只扑在陛下身上。”贵妃含娇道,“陛下受用就好。”
“臣妾有时候说话过口不过心,但都没有坏心,陛下知道,千万不要误会臣妾。”
“少说少错,不说就不会错。”周元载道,“伤了你的脸面,朕面子上也不好看。”
贵妃忙倒酒,“臣妾知道错了,再不会说些无谓的话,惹来质疑,反惹得一身臊。”
“臣妾当时真的是见晏家女郎应对得体才让她去东宫的,没想到她是这么个性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有话直说,憋不住半点。”
暗戳戳还是说晏子归的错。
“年轻的人是想不到那么多,你是经年的人,应该想到。”周元载道,“算了,些许小事,不要再提了。”
陛下留宿玉露殿,却是贵人侍寝。
贵妃强颜欢笑,无所谓谁,陛下留在玉露殿就好。
对镜梳妆,明明镜子里的女人依旧明艳,已经留不住陛下的心了。
本来就烦心,梳头的人不慎扯到头发,贵妃吃痛。
宫女立即跪下来求饶。
贵妃冷冷瞥着她。
“本宫让你去侍奉三殿下,如今就野了心不想做梳头宫女了是不是?”
宫女把头都要摇断,“奴婢绝无此心。”
“奴婢只愿侍奉娘娘左右。”
贵妃哼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就该明白,别想不该想的,老实本分才有你的下场。”
等贵妃入睡,宫女这才出殿,躲在暗处嘤嘤哭泣。
一个小太监过来,递给她大肉包子,“这是我偷偷给你留的,快吃吧,晚上还没吃东西吧。”
“我不想活了。”宫女抬头,鲜花一样的脸上满是泪水。
“别呀。”小太监安慰她,“三殿下很快就要出宫建府,你伺候的好,指不定殿下会把你要了过去,等王妃进府后,你生个一儿半女,那就彻底翻身做主子,再不用做伺候人的事。”
“这话你信吗?”宫女哭诉,“玉露殿漂亮点的宫女,哪个没有伺候过三殿下?有谁能跟着出宫。”先皇和官家都不喜欢宫女侍奉,周泓倒是奇葩,初精过后,贵妃给他安排了教引宫女,又拘着他不让过分沉迷,结果他就隔三差五挑上玉露殿的宫女。
问就是教引。
都让他祸害了。
“到年纪能放出宫都算幸运。”
“已经破了身子,出宫怎么办,也嫁不到好人家,只能孤苦一生。”
“至少三殿下喜欢你不是吗?”小太监又劝。
“他不得手时喜欢,得手了哪里还会想着我。”宫女低低哭道。
“哎。”小太监跟着烦恼,“我听说后宫娘娘们会喝药,可以有利于怀上身子,这样,我去打听问来给你,你要有了身子,那可是三殿下第一个孩子,只要留下他,你就妥了。”
“真能留下吗?殿下还没有议亲,娘娘恐怕会打掉这个孩子。”宫女担心。
“放心。”小太监拍胸脯保证,“娘娘迷信,第一个孩子至关重要,她就是为讨个好彩头,都不会打掉的。”
“殿下为什么总想着要新人啊,因为娘娘拦着他不让他多睡,你自个想想,找机会多顺着殿下,殿下心里肯定有你。”小太监循循善诱,引导这迷茫的小宫女找到自己的路途。
太子和范澈成为书友,兰司钰充当鸿雁,给他们传送信件。
“这真是倾盖如故。”兰司钰酸溜溜道,“殿下心里,对这个一面之交的人,比自己的亲表哥还要热情。”
“孤与他讨论四书五经,你要愿意讨论,孤也不嫌你论据呆板,论点无趣。”
“你说他明年要考春闱的人,现在还不闭关苦读,在这陪着太子讨风论月,他也不嫌耽误时间。”兰司钰不服,“再好的才学,人品不行,也是白搭。”
“他并没有攀附孤。”
“这花的时间精力,不是攀附是什么?非要说奉承话才是攀附?谁都知道太子殿下最不喜奉承,他只是投其所好而已。”
谁是真心想和太子交朋友?
谁有胆可以和太子交朋友?
周洄放下书信,“你说的有道理,他毕竟是要大考的人,孤实在不应该这么频繁和他通信,耽误他的时间。”
“孤只是爱才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