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灿如那边招聘员工快得很,她在华清西街的店铺一说,几个女销售纷纷说认识的姐妹,或者家里亲戚也有找工作的,赢灿如就让她们来试工,见了几个,谈了工资,说了情况,就可以上班了。
王福井商铺比较大,足有一千多平米,因此铺货得多一些。
赢灿如把这段时间华清西街的火爆款式上了一些到王福井,当然也从羊城订货了一些高档的衣服,之前她在华清西街这边没上过的。
华清西街这边学生居多,消费能力不高,胜在购买量不小,所以利润可观。
但是王福井则是高档消费场所,动辄三五百的消费力,所以可以上一些高档衣服。
赢灿如自己店铺的经营利润,她都是自己保管的,算是她的小金库,也没有和金来富说过。
只是偶尔家里需要钱了,她顶多会垫一些,当然是搜刮完金来富的小金库之后还不够,才会这样。
吃着晚饭的金来富看了眼赢灿如,“进货的本钱够嘛?不够我给你垫一些?”
本来够的赢灿如立马伸手,还一本正经的说,“还差不少呢,你也知道我这次进货的衣服比较高档,贵不少呢!”
金来富这边把准备好的十万块钱,包括他这次给邬宝山干工程扒房子赚的钱,还有醋厂这段时间的利润都拿出来了,“给你!拿着花吧!”
赢灿如这边赶紧把卡塞进兜里,嫣然一笑,拿着筷子给金来富夹菜,“多吃点,你不是爱吃笋!”
元宝一看就知道她妈根本不缺钱,是生怕他爸有钱就变坏,不过男人嘛,确实兜里不能有钱。
“爸,给我点呗!我这马上要去实习单位了,得买点好的衣服,鞋子穿!”
金元宝可知道机不可失,趁机也赶紧要钱。
金来富就知道女儿这德行,跟老婆一样,见不得他有小金库,拿着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五千块,够了吧?”
“够了,谢谢爸爸!”
元宝赶紧拿走信封,塞进口袋。
赢灿如看了眼金来富问道,“邬宝山给的工程做完了?”
“做完了,前天给我结的款,给了四万块,虽然不多,但是最起码是个活儿,工人们也不用闲着!”金来富边吃边说。
“那这次工程完了,还有不?总不能让他们啥也不干,闲着吧,你养啊?”
“我看看吧,和邬宝山套套近乎,再找找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工程!”
金来富倒是不着急,毕竟这些人工钱毕竟不多,没活干,给个基本工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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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里最怕的不是跌入水中,而是你跌入水中,却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留血了。
那么血腥味就会吸引着食人鲨,向你游来。
这道理看似简单,但是不是人人都懂的。
这珍绘纺织厂拆迁的消息就如同跌入水中受伤的人一样,是一块带血的肉一样,人人都想上去分瓜分一口,毕竟世界上没有比这钱来的更快的了。
有精明的人家,如同元宝家,早早就拿到了拆迁款,然后立即搬离了珍绘纺织厂,怕的就是不怀好意的亲戚,朋友,甚至陌生人来搜刮。诈骗,甚至偷他们的钱财。
有聪明的,当然就有糊涂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发了财,喝酒,吹牛皮,家里拆迁分了几百万,攘攘的满天下都知道。
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即使上京,也不是那么安全的,顶多是相对其他地方安全一点而已。
秦老炮就是这样的人。
他原本是纺织厂烧煤炉子的,可是因为喝酒误事,被开除了。
但是他并没有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
老婆小芬倒是想跑,可是两个孩子还小,她舍不得,只能这样糊涂过着。
索性的是,秦老炮只是喝醉了会打她,但他喝醉的时候少,毕竟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可以供他吃喝。
周围人都知道,秦老炮是个没钱的,就会蹭酒喝,所以都不爱跟他玩。
小芬自己在纺织厂没破产前,在厂子里做个临时工,虽然挣得不多,好在房子是当初秦老炮老子留下的,不用租房。
所以够家里花吃饭。
因此日子还过得下去。
但是纺织厂倒闭后,小芬一度觉得想带着孩子跳河,真的难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