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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作坊区(感谢礼物支持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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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让有绘画功底的工人同志,在这种裂纹的基础上,用不易掉色的颜料进行二次创作,画上一些简朴雅致、比如山水、花鸟的小画?

    把它从‘次品’变成‘工艺品’、‘特色品’?”

    这番话让车间主任和老师傅都愣住了。

    次品……变工艺品?这思路他们从未想过!

    陈朝阳继续深化他的想法,展现了他对市场需求和产品定位的敏锐洞察:

    “我们的主产品,不能总想着去和上海货在城里市场硬碰硬。

    我们要开辟新市场…”

    他走到一堆白胚前,拿起一个厚实的脸盆胚子:“比如这个,做得再厚实一点,边缘加固,专门作为‘农用盆’!

    可以用来和面、拌饲料、甚至给娃娃洗澡,结实耐用是第一位的。

    釉色单一没关系,甚至有点瑕疵也不怕,关键是成本要降下来,让乡亲们买得起、用得住…”

    他又指向那些花色土气的产品:“这些,花色可以更喜庆一点。

    大红大绿,鸳鸯戏水,五谷丰登!

    就瞄准乡镇的婚嫁市场、年节市场,他们不嫌弃花色土,就图个喜庆吉利!”

    “可是……厅长,”车间主任疑惑道,“乡村市场……老乡们恐怕,手里拮据……”

    “不错,”陈朝阳接过话,“这正是问题的根本,为什么乡亲们手里拮据?

    因为农业产出效率低,收入低!

    光指望他们节衣缩食来买我们的工业品,这条路走不长,也走不远。

    我们必须反过来想,我们的工业,能为农业做什么?”

    他看着在场的人:“这就是我一直思考的一个问题,如何‘以农养工,以工馈农’实现循环!”

    “我们工业部门,不能只盯着生产脸盆茶缸,我们要生产更多、更能直接帮助乡亲们提高生产效率、增加收入的产品!”

    他语速加快:

    “比如,农机修配厂能不能想办法,生产出结构更简单、价格更便宜、适合小片田地使用的改良犁铧、锄头?

    哪怕只是让乡亲们省点力气,提高一点耕作效率!”

    “我们的化工厂,能不能研究利用本地资源,生产一些土化肥、土农药?

    哪怕只能让粮食增产百分之五,那也是巨大的贡献!”

    “我们的五金厂,能不能生产更结实耐用的农用五金件?”

    “甚至,我们搪瓷厂,能不能尝试开发一些适合农村使用、带盖的搪瓷粪桶?既卫生又耐用?”

    他一连串的提问,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陈朝阳总结道:

    “只有当我们工业生产的产品,真正能落到田间地头,帮助乡亲们把地种得更好,产量更高,收入更多,他们的购买力自然就上来了。

    到那时候,他们才会愿意、也有能力来购买我们的脸盆、茶缸、暖水瓶,甚至自行车、缝纫机!”

    “这就叫‘以工馈农’,用工业产品和技术反哺农业;

    而农业发展了,乡亲们富裕了,就有了更强的能力来消费工业品,支撑工业的进一步发展,这就是‘以农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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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健康、可持续的循环!

    而不是现在这样,工业品积压,乡亲们买不起,两头受困!”

    他看向搪瓷厂的干部和工人:“所以,你们厂的问题,不仅仅是窑炉和花纸。

    是要重新思考定位,打开思路,既要挖掘潜力,用巧思提升现有产品的附加值,开辟特色市场;

    更要眼光向下,看到广袤农村的潜在需求和为我们工业提供的广阔天地!”

    陈朝阳这番话,不仅指出了具体的技术和经营思路,更将一家工厂的困境,上升到了区域经济发展的战略高度,清晰地勾勒出了“工农循环”的现实路径。

    车间主任和老师傅的眼神,从最初的愁苦和迷茫,逐渐变得明亮而充满希望。

    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大领导,带来的不仅仅是批评,更有破局的新思维和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发展路径。

    ……

    苏州,临河传统丝绸作坊区

    与之前机器轰鸣的国营工厂不同,踏入这片临水而建的私人作坊区,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蚕蛹的腥气和湿丝的味道,耳边是潺潺水声和木制缫车规律的吱呀声。

    陈朝阳走进一家挂着“沈氏丝坊”牌匾的作坊,里面闷热潮湿。

    作坊主是一位穿着素净蓝布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约莫六十上下,眼神里透着常年经营积累的精明与一丝疲惫。

    她正低头检查着一筐刚送来的蚕茧,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几位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由当地工业局的同志陪同进来,

    脸上立刻堆起了小业主特有、混合着谦卑与警惕的笑容,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几位领导,是市里工业局的同志吧?快请进,快请进,地方简陋,委屈各位了。”

    沈老太一边招呼,一边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快速扫过陈朝阳等人,似乎在判断他们的来头和意图。

    陪同的市工业局干部小张介绍道:“沈老板,这位是省里下来调研工业情况的陈同志。”

    “省里来的领导?”沈老太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态度更加恭敬了些,

    “欢迎陈领导来指导工作!我们这小作坊,真是蓬荜生辉了。”

    陈朝阳微笑摆手,目光已经投向了作坊内部。

    几位女工,从面色稚嫩的少女到头发花白的老妪,正埋头在滚烫的煮茧锅前,双手飞快地在热水中捞取、梳理着纤细的丝头,动作熟练。

    她们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浸泡,显得异常苍白、浮肿,布满了细密的褶皱。

    “沈老板,你这丝坊,看着有些年头了。”

    陈朝阳没有直接问困难,而是像拉家常一样开了头,语气平和。

    “是啊,领导,”沈老太叹了口气,话匣子也打开了,

    “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到我这儿,算是第四代了。

    以前的光景……唉,不提也罢。

    现在新社会了,总算能安稳做生意。”她话虽这么说,眉宇间却并无多少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