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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初遇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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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父引领苏碧菡向后院走去,路过后院的菜园时,苏碧菡看到一个小尼姑挎着半人高的竹篮蹲在菜畦边手脚麻利地拔草。小手捏着草茎根部,轻轻一扯就连根带土拔起,再仔细抖掉泥土扔进竹篮,其动作透着股认真的憨劲。苏碧菡心生爱怜,如此小尼真让人喜欢。

    从矮墙东面的门进到僧人起居的寮房区,她们走进一间寮房,老师父让苏碧菡在靠窗的椅上坐下后便去方丈室取药。

    苏碧菡放眼自己所在的小屋:小屋面积不大,里侧排放两张木床,床上铺着浆洗得发白的灰布褥子,叠得方方正正的灰布被子压在床尾,透着规整的生活气息。床头各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柜,柜里大概放着换洗的衣物及常用的经书。房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木桌,桌面擦得发亮,桌旁配着两把木椅。靠东面的墙角被凿出一方凹陷,神龛便嵌在这墙体之中。神龛空间不大,深约半尺,高近两尺,宽一尺有余。龛内底层铺着块深褐色的粗布,中央供奉着一尊两寸多高的观世音菩萨佛像。菩萨身披宽袖长裙,左手自然垂落,托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净瓶内仿佛藏着能滋养众生的甘露。菩萨面容更是慈悲,额头饱满光洁,眉毛细长如弯月,眼尾微微上挑,双目微阖,像正俯瞰着世间苦难。

    不多久老师父回来了,看到去苏碧菡手指尖的血还在溢出,脖颈右侧有一道细长的划痕,从耳后一直到锁骨,伤口虽不算深,却结着深色的血痂,便问苏碧菡:“施主身上多有伤处,难道此前施主曾与人搏斗过?”

    “禀师父,我并没与人搏斗,我只是……”苏碧菡痛苦得无法言说,大滴大滴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狂扫面颊。

    “若施主不便说,可以不说,施主可暂时在寺庙内避住几日。”

    听到老师父只允许她短住,苏碧菡马上焦急起来,她告诉老师父:“我是被人害的,我的全家人都死了,只有我一人还活着……”

    老师父一听很是吃惊,疑惑地问:“你父得罪了人?”

    “是的,他得罪了朝中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老师父望着苏碧菡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陷入沉思,她在想,这样一位年青的小姐如此潦草一定是死里逃生。若将她留下来当然是大善之举,但不知他父得罪的是何人?她还有没有后续?若有后续岂不是招来杀身之祸?稍作沉思后,老师父婉言道:“施主可暂留,身上的伤好后,再作打算。”

    显然,老师父并没有斩钉截铁作留下她的打算,但也还没有一巴掌害死,还有很宽松的余地。

    “谢师父。”

    “我们这里一共有两名出家人,除我之外还有一位小师妹,她很小只有10岁,法名为净莲,我的法名呢是慧能。若有事,你可以找我们俩人。”

    慧能师父并不善言谈,她简单地问过苏碧菡的经历后就找出止血散与接骨膏。她将止血散敷在手指处并用纱布缠紧,又将接骨膏涂在苏碧菡的脖颈处,然后用手轻轻地按摩轻柔了一遍。苏碧菡感到抓破的手指顿时有了凉感,脖颈处也不那么疼了。

    慧能师父刚走,净莲小师妹就来请苏碧菡到斋堂用餐:“小姐姐,请你去斋堂用餐。”

    这个叫净莲的小师妹不但声音嫩嫩的,人长得也嫩嫩的。一身浅灰僧衣明显大了些,袖口

    卷了两圈才露出细细的手腕,衣摆垂到脚面,走路时得轻轻提着才不会绊倒。她的头发刚剃没多久,头顶还泛着淡淡的青茬,阳光落在上面,像撒了层细碎的银粉。小脸圆圆的,两颊带着自然的粉晕,眼睫毛又密又长,垂着眼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模样嫩得让人心尖发暖。

    “谢小师妹!”

    亮亮的一个小精灵站在苏碧菡的面前,苏碧菡看傻了眼,她万没想到一个庙内还有这么小的尼姑,而且这个小尼姑还如此的美貌。

    “走吧,请随我去。”

    “啊,啊,啊……”苏碧菡傻傻的,哼着话随小净莲去了斋堂。

    斋堂在寮房区与菜园之间,是一座青瓦白墙的三间房。门口挂着两块木牌,分别写着“食存五观”与“当愿众生”。

    推开斋堂的木门就是餐厅,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排列的三张长木桌与六个方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菜是油炒小白菜,凉拌黄瓜,饭是粟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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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很饿了,快趁热吃吧!”慧能师父已经坐在最里面的方凳上,望着桌上的菜对苏碧菡饭温和地说。

    谢过慧能师父与净莲小师妹,苏碧菡眼含热泪拿起了筷子。此时她有了家的感觉,慧能师父的所为让她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看到冒着热汽的饭菜,食管处涌来的口水,像海浪般冲击她的口腔。三天了,她滴米未尽,可是泪水却雨帘般模糊了她的视线。

    “快吃吧!快吃吧!”慧能师父很着急,“吃完饭我们到庙后去练剑。”

    “啊……”没想到慧能师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苏碧菡马上提起筷子挟菜。

    慧能师父是剑界的顶级高手,深耕武道几十载,江湖人士称她“剑仙”。早饭后的一段时间是她雷打不动的习剑时间。

    听说要到庙后练剑,苏碧菡很感兴趣,她拭去眼中的泪大口大口地咀嚼饭菜。盐拌黄瓜清爽醇厚,满口腔都像被冰水浸过般舒坦。翠绿的小白菜裹着一层薄薄的油光,看着就勾人食欲。菜叶软嫩,嚼在嘴里还带着脆生生的劲儿。明明是最简单的家常味,在苏碧菡的眼里比得上山珍海味,她后来连盘子底的汤汁都拌着饭碗里。

    吃过早饭,慧能师父约苏碧菡与她们一起去庙后的平台上练剑。

    “你以前练过剑吗?”慧能师父试探地问。

    “练过。”

    “练过?”如此文雅娴弱的女子也练过剑慧能师父很惊奇,“拜过师父吗?”

    “没有。”

    三个人一起来后庙后的平台,这是一个很宽阔很平整的练武场。场地四周用半人高的青石矮墙围合。场地中央立着两根碗口粗的楠木柱,柱身缠着厚厚的麻布,麻布被汗水浸得发黄,是用来练习拳脚硬度的“桩柱”,柱旁摆着一排木质兵器架,架上整齐摆放着木剑、木杖、短棍。

    穿着短僧衣的慧能师父,自带长剑,在晨风中起舞。

    慧能师父握着那柄陪伴她多年的“青霜剑”,在晨光中一遍遍重复着劈、砍、刺、挑的动作。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挥剑,都带起尖锐的破风声。偶尔她纵身跃起,足尖轻点,身影似飘非飘,剑影与云雾交织,分不清哪是剑、哪是雾。

    苏碧菡看呆了,慧能师父舞剑的那一刻哪里像中年人啊,分明就是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青年。

    喘息过后,慧能师父递过她的青霜剑问苏碧菡:“你来展示一下?”

    “我……”苏碧菡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没有慧能师父那样的高强,她的那点小能奈怎么能在慧能师父的面前展示?“不敢鲁班门前弄斧。”

    “嗨,你若想在此庙呆下去,你不练功是不可以的,幸亏你还练过剑。”

    一听慧能法师鼓励自己练剑,有意识的放话想留她长久居住,苏碧菡精神抖擞,心性大开。她接过慧能师父手中的剑,马上迎风舞动起来。

    只见长剑在她的指尖转动,像一条灵活的银蛇;足尖在地面上轻点,舞步与剑招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快,苏碧菡就收剑了,她的体力已无法支撑她的劲力。

    “真妙!”慧能师父赞叹道,“你的身边一定有能人给过你指教。”

    苏碧菡谦虚道:“没什么能人。”

    后来,净莲也练了一会剑,三个人就回到寺庙。

    路上,慧能师父告诉苏碧菡:“你与净莲在一起住,就是刚才的那间屋子。”

    “谢师父!”

    回到自己的寮房,苏碧菡疲惫地倒在那个被子叠得很整齐的木床上,她觉得这个木床好像没人住过。

    只是,躺在木床上的苏碧菡了无睡意。她的心潮此起彼伏,她不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事情,不知要不要告将她埋葬在乱坟滩的秦江月,她又从阴暗的地府里爬出来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师父能诚恳地留下自己。

    从坟墓里爬出后,她觉得她的心情变了,她觉得她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苏碧菡了,无论思维与观念都不同以往。阴曹地府报过到的她,还能与过去一样吗?

    她的心灵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脱离尘世,飘浮于尘俗之上的世界。这里没有人间的喜怒哀乐,只有清静无为,只有漂浮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