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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叔别这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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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岛上的日子悠闲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第三天,沈栀在一片寂静中睁开眼。

    昨晚被闹的比较晚,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身侧的床铺平整而冰凉,早已没了宴奕的体温和身影。

    她愣了愣,撑起身子。

    这几天,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这个男人总会在旁边守着,用或深或浅的吻唤醒她。

    今天倒是头一遭。

    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海浪不知疲倦的拍岸声,一下,又一下。

    沈栀心里升起一丝好奇,她披了件丝质的晨袍,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

    客厅里传来说话声,不是岛上佣人的本地口音。

    一个声音充满了中气,带着久居上位的沉稳:“……胡闹。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仓促?”

    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劝道:“好了,孩子们的事,你跟着瞎操心什么。我看小奕安排得很好。”

    沈栀的脚步顿住。

    宴礼和戚婷?

    她正疑惑,一个更熟悉,也更具穿透力的声音响了起来,满是怨气:“妈,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赶最早那班飞机,五点就爬起来了!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小叔也真是的,求个婚而已,搞得跟什么军事突袭一样,还非要把我们都弄来当观众。”

    是宴涟。

    沈栀探出半个脑袋,果然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宴家三口人整整齐齐地坐着。

    宴礼西装革履,面色严肃。

    戚婷穿着优雅的套裙,眉眼含笑。

    而宴涟则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卷发,穿着漂亮的礼服裙,却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里,控诉着自家小叔的罪行。

    “咳。”宴礼一个眼神扫过去,宴涟立刻坐直了身体,嘴巴也闭上了。

    恰在此时,宴涟眼尖地看到了楼梯口的沈栀,眼睛瞬间亮了,她冲沈栀拼命挥手,用口型无声地说:“惊喜!”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沈栀还穿着睡袍,头发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披着,被这么正式的三个人盯着,脸上顿时有些发热。

    “爸,妈,涟涟……你们怎么来了?”

    戚婷站起身,笑着朝她走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慈爱:“小奕说要给你一个惊喜,非让我们也来见证。快,先上楼去换件衣服,涟涟给你带了礼服。”

    宴涟也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我亲自给你挑的,保证你艳压全场,让小叔看得挪不开眼。”

    沈栀被她们半推半就地带回楼上卧室,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求婚?

    宴涟打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献宝似的捧出一条星空蓝色的抹胸长裙,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宛如银河落入了人间。

    “快换上,待会儿还有化妆师过来。”宴涟催促道。

    “先吃点东西,小奕叮嘱过。”

    沈栀看着镜子里被精心打扮过的自己,那条漂亮的裙子衬得她皮肤胜雪,锁骨精致。

    她有些恍惚,这一切都像一场被精心策划的盛大舞台剧,而她是唯一蒙在鼓里的主角。

    几个小时后,戚婷和宴涟一左一右地挽着她,走出了别墅。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日里热闹的沙滩此刻却变了模样。

    无数暖色的小灯被布置在沙滩各处,远远望去,像是天上的星星坠落到了这片海湾,汇成一条璀璨的光带。

    光带的尽头,是那片月牙形的海湾中央,一座完全由玻璃构成的花房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光,里面种满了沈栀最喜欢的白色郁金香,圣洁而浪漫。

    海风轻拂,郁金香的芬芳和着海水的咸湿气息,一起涌入鼻腔。

    宴礼和戚婷在花房前停下了脚步,笑着对沈栀点了点头。

    宴涟则在她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小声鼓励:“去吧,小叔在里面等你呢。”

    沈栀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独自一人走进了那片如梦似幻的光海。

    玻璃花房的门自动滑开。

    宴奕就站在花房中央。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少了几分商场上的锐利,多了几分只属于她的温柔。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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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成片的郁金香,和摆在最中央的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巨大的,极其精密的沙盘模型,完美复刻了这个星球的每一处细节。

    沈栀走到他面前,好奇地看着那个沙盘。

    宴奕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按下了沙盘旁边的一个按钮。

    瞬间,沙盘上亮起了许多个光点。

    一个在京市的四合院,一个在金融中心的顶层公寓,一个在纽约曼哈顿的豪宅,一个在巴黎左岸的艺术公寓……

    那些光点遍布全球各地,每一个都代表着一处惊人的资产。

    “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牢笼。”宴奕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在静谧的花房里格外清晰。

    沈栀闻言,抬起头看他,眼里带着光。

    “牢笼?”

    “嗯,”宴奕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偏执而专注,“一个用金子和钻石打造的,遍布全世界的笼子。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永远都只能在我的世界里。”

    他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份文件和一个精致的印章。

    “这里面是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股权和信托基金,”他将文件递到她面前,“签字,盖上你的印章,它们就都是你的了。这份赠与,不可撤销。”

    沈栀看着那份厚厚的文件,又看了看他。

    这算什么求婚?

    这分明是倾其所有的捆绑。

    用最直白,最霸道,最宴奕的方式,将她和他彻底锁死。

    她忽然笑了,眉眼弯弯,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宴总,你这是在贿赂我吗?用一个世界来换我点头,这笔买卖听起来,我好像很吃亏。”

    宴奕看着她狡黠的笑容,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知道,她懂他。

    “不,”他摇了摇头,眼神愈发深邃,“这不是贿赂。我只是在告诉我未来的女主人,她的王国已经建好,现在,只等她为自己加冕。”

    话音落下,他终于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手里托起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

    主钻是罕见的梨形粉钻,被一圈细碎的白钻簇拥着,像一颗凝固的,带着晨曦光芒的泪珠。

    “所以,沈栀,”他举起那枚戒指,目光虔诚而狂热,“我的女王,你愿意戴上你的王冠吗?”

    没有问“你愿意嫁给我吗”,而是问她“愿不愿意戴上王冠”。

    他从不给她拒绝的选项,只给她接受的荣耀。

    远处的别墅露台上,宴涟急得直跺脚:“哎呀,怎么还不答应啊!我都快替小叔急死了!”

    宴礼和戚婷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对这对年轻人的欣慰和喜爱。

    花房里,沈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外表沉稳,内里却阴暗偏执的男人,此刻正将他整个世界,连同那颗黑暗又炙热的心,毫无保留地捧到她面前。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他英挺的眉骨。

    “如果我说不呢?”她故意逗他。

    宴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眼神没有丝毫动摇:“那我就把笼子造得再大一点,再漂亮一点,直到你喜欢为止。”

    沈栀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抽回手,没有去拿那枚戒指,反而拿起了桌上的印章,打开那份文件,在末页签名处,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拿起印章,蘸了蘸印泥,用力地盖了下去。

    鲜红的印记,烙在了白纸黑字之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朝宴奕伸出手,下巴微扬,带着一丝属于女王的骄矜。

    “现在,你可以为你的女王戴上王冠了,我的国王。”

    宴奕眼底翻涌着狂喜,他珍而重之地执起她的手,将那枚独一无二的“王冠”,缓缓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冰凉的触感传来,尺寸分毫不差。

    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栀栀,你是我的了。”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低喃,声音沙哑,充满了失而复得般的后怕与满足。

    “我早就是你的了。”沈栀回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