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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姚广孝再次劝诫,朱棣自负

    北平王府的内室里,灯火忽明忽暗。

    朱棣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

    “纪纲,这事你给本王查仔细了。”

    纪纲立刻摆出一脸震惊。

    “白莲圣女居然敢在北平露面?殿下放心,属下就是掘地三尺也给您找出来!”

    朱棣眼皮一抬,语气加重。

    “还有,元飞那家伙也给我查查。”

    “得令!”

    纪纲应着,转身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姚广孝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殿下,这纪纲……怕是靠不住。”

    朱棣瞥他一眼。

    “何以见得?”

    姚广孝摇头。

    “此人太贪权,急了说不定啥出格的事都敢干。”

    这预感准得离谱。

    要是朱棣听了这话,往后能少掉多少坑?

    可朱棣这会儿正自负着呢,他摆摆手道。

    “贪权才好拿捏!真要是无欲无求,本王才该琢磨换人了。”

    姚广孝没再劝,毕竟预感这东西,没法当证据呈上去。

    应天府。

    大清早薄雾蒙蒙,跟蒙了层纱似的。

    朱小宝陪着老爷子溜达出皇宫,走到个包子摊前。

    摊主是个老头,牙掉了好几颗,眼神也不大好使,头发白得像落了雪,旁边有个小伙儿搭手帮忙,瞧着是他儿子。

    “哟,是你们爷俩啊!”

    摊主瞅了半天才认出人来,咧嘴一笑,满是欣慰。

    “好些日子没见啦!”

    这是以前秦淮小院门口的包子铺老板。

    老头颤巍巍走到小桌边,挨着爷俩坐下。

    “咋这么久没来呀?”

    朱元璋乐呵呵的。

    “回凤阳老家转悠了圈,老伙计,你身子还硬朗不?”

    老头叹口气。

    “硬朗啥哟,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这不,打算让儿子接手了。”

    朱元璋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忙着蒸包子的小伙,慢悠悠地又问了句。

    “那生意可还算兴旺?”

    老汉佝偻着背,脸上的褶子却笑成了朵花。

    他点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若不是红火,哪能放心交给他?”

    “这小子先前还瞧不上咱这包子铺,结果做了没几天尝到了甜头,如今倒天天守在这儿,赶都赶不走喽。”

    说罢,他扬着嗓子朝那小伙儿喊。

    “大壮,打斤烧刀子来,俺陪你叔爷喝两口!”

    没片刻功夫,小伙儿就提着壶酒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三笼热气腾腾的汤包。

    老汉瞅着朱元璋鬓角,忽然叹了口气。

    “你也真是老了!”

    “记得五年前见你时,鬓边还有些黑丝,如今……唉!全白了,竟是全白了哟!”

    他又将目光转向朱小宝,脸上带着几分熟稔的笑意。

    “你小子成家了没?”

    朱小宝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爽朗。

    “成啦,家里都有俩小子一个闺女了,热闹着呢!”

    “哈哈!好,好得很啊!”

    老头拍着朱元璋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欣慰。

    “老伙计,我瞅着你就是个有福气的,如今可得好好享享清福哟!”

    朱元璋举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

    “你也一样享福,看你家儿子多孝顺。”

    老头仰头灌了口酒,叹气道。

    “过一日少一日啦!”

    “前几日请大夫来看过,说我这身子骨,怕是熬不过明年了。”

    朱元璋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那怎还出来摆摊?”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

    “儿子儿媳把我看得紧,说啥都不让来,可你说怪不怪?咱祖祖辈辈都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真要是歇下来,这心里就跟堵了团棉絮似的,空落落的慌。”

    “死不死的由天定,咱操那闲心干啥?活好当下这一天,比啥都强。”

    朱元璋沉默片刻后重重点头。

    “没错!活好当下,比啥都强!”

    俩老头像是被这话点透了心事,你一盅我一盅地喝起来,大清早的功夫竟空了三四个酒坛,足有一斤多酒下了肚。

    好在明朝的酒本就寡淡,入喉只带些微醺暖意,倒不碍事。

    这顿早餐吃了足有半个时辰,朱元璋起身告辞时,手在老头肩头按了按,竟有些舍不得挪步。

    人到了这把年纪,心就跟浸了水的棉絮似的,软得很。

    换作从前,他贵为天子,金口玉言,哪会跟个市井老汉絮絮叨叨这么久?

    可今日听着老头说“活好当下”,竟觉得比朝堂上的千言万语都更入人心。

    爷孙俩慢悠悠晃在应天大街上。

    老爷子望着沿街鳞次栉比的店铺,青石板路被洒水车冲洗得油亮,连挑担的小贩都规规矩矩沿着墙根走,忽然叹了句。

    “大孙啊,这儿是真变了不少。”

    “从前应天大街哪有这般模样?污泥浊水横流,摊贩占道堵得路都走不动。”

    他得意起来。

    “如今瞧着,越来越干净体面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朱小宝被夸得眉梢微扬,忍不住挺了挺腰板。

    “都是些小事。”

    朱元璋瞥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没多大功夫,两人踱到集庆门附近。

    朱元璋望着城门上集庆门三个鎏金大字,忽然停住脚。

    “当年应天还叫集庆路呢……走,上城门楼子瞅瞅去。”

    朱小宝点头应下。

    守城的士兵本在来回巡弋,瞥见朱小宝腰间那块暗纹金镶玉的腰牌,顿时僵住脚步,唰地躬身行礼,连呼吸都放轻了。

    两个身着千户服饰的武将快步上前,隔着丈许远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光警惕地扫过周遭,却半句不敢多言。

    朱元璋刚踏上城墙的石阶,抬脚就往墙砖上踹了一下。

    “哎哎,爷爷您这是干啥?”

    朱小宝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哭笑不得。

    “您一大把年纪了,跟城墙较什么劲啊,仔细闪着腰!”

    朱元璋甩甩脚,反倒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咱来瞅瞅这墙加固了没,当年打天下时,多少城池是从城墙根儿凿开的。”

    朱小宝没辙,只好冲身后那两个千户招了招手。

    俩千户立刻小跑过来,膝盖微屈抱拳行礼,袖口扫过石阶上的青苔。

    “参见两位贵人。”

    其实他俩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偏就装出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恭谨模样。

    朱小宝指着集庆门那段城墙,语气里带了几分认真。

    “这儿去年地震震裂过,后来加固过吗?”

    千户闻言,腰弯得更低了些,回话时声音都带着几分急促的恭敬。

    “回贵人,工部今年年初就领着匠人加固妥当了!如今这城墙,结实得很,莫说是寻常地震,就是再厉害些的,也定然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