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明:大孙朱雄英,老朱扶我春庭雪 > 第950章范敏:这沈王简直就是一头猪啊

第950章范敏:这沈王简直就是一头猪啊

    正月二十这日,一群快马从通淮门冲进应天,骑士们满身风霜,直奔五军都督府和兵部。

    两封奏报送进去,衙门里的人看了,个个心惊肉跳。

    兵部尚书钟勖赶紧让人把消息捅给都察院,还特意叮嘱,得精准送到右都御史范敏手里。

    都察院本不管这档子事,可钟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得让都察院也掺和一脚。

    右佥都御史沈时中这天到岗挺早,正慢悠悠地泡着茶,就见案头摆着份军报,还是兵部转过来的。

    他瞅着这奏报归属地写着交趾,心里犯嘀咕。

    这该是兵部的活儿,怎么送到都察院来了?

    沈时中好奇地拆开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茶杯放好,抱着奏报就往范敏的值庐跑。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范敏正在整理假币案的线索,待会儿要入宫开小朝会汇报。

    见沈时中慌成这样,他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老沈,你也是从四品的官了,遇事能不能稳着点?天塌不下来。”

    沈时中哪顾得上这些,把奏报往案上一拍。

    “哎呀!交趾那边…沈王……沈王打了败仗啊!”

    范敏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磕在案上,茶水溅了一地。

    “这才去几天啊?就他娘的打了败仗?”

    “有蛮夷入侵南海,他领兵去剿匪,结果……”

    沈时中咽了口唾沫。

    “结果败得一塌糊涂。”

    范敏的脸瞬间黑得像是锅底,捏着奏报的手都开始抖了。

    “这蠢货!本官当初怎么跟他说的?让他到了交趾老实待着,别瞎折腾!”

    沈时中缩了缩脖子。

    “大人,您先消消气。”

    “奏报里说,佛朗机人是金毛鬼子,沈王之前没见过,估计是轻敌了。”

    范敏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老高。

    “轻敌?他以为交趾是应天后宫的戏台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五天!才去五天!就给老子整出这么大动静!”

    沈时中赶紧劝。

    “大人息怒,好歹没伤及根本,就是丢了些脸面。”

    范敏气得在屋里转圈,嘴里骂骂咧咧。

    “脸面?他丢的是大明的脸面!是老子在皇太孙面前打包票的脸面!”

    骂着骂着,他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坏了!今儿要开小朝会,我还得跟太孙殿下汇报这事儿……”

    沈时中见他急得直搓手,小声道。

    “要不……先瞒着?”

    范敏狠狠瞪了他一眼。

    “瞒?怎么瞒?这是军报!太孙殿下迟早会知道!”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重新坐回椅子上,可屁股刚沾着凳面又弹了起来。

    “不行!我得先捋捋怎么说,不然太孙殿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沈时中看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暗叹。

    当初跟太孙殿下打包票说沈王靠谱的是您,现在骂得最凶的也是您,这官当的,可真够折腾的!

    范敏没心思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地在纸上划拉着,嘴里念念有词。

    “得强调金夷狡猾…得说沈王经验不足……还得提提伤亡不大……”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理清了头绪,可脸色依旧难看。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这沈王,简直是头猪!猪都比他强!”

    沈时中听着这话,偷偷翻了个白眼。

    当初力荐沈王能行的,好像也有您一份吧?

    范敏正骂得兴起,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老夫昨天还在太孙殿下跟前夸下海口,说沈王稳重可靠……这脸打得,啪啪响!”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的仕途啊……怕是要毁在这头猪手里了!”

    沈时中赶紧上前扶他。

    “大人您别这样,太孙殿下一向宽宏,说不定……”

    “宽宏?”

    范敏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是没见过太孙殿下处理那些犯错的宗室!轻则圈禁,重则……”

    他没敢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老夫这张老脸,算是彻底没了!”

    范敏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发呆。

    “待会儿小朝会,我该怎么开口啊……”

    当初跟朱小宝对赌时,范敏不是没犹豫过。

    可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沈王再不成器,也不至于刚到交趾就吃败仗。

    只消等上一两个月,暴大人把都察院彻底交给他,届时木已成舟,朱小宝那边再怎么说,也掀不起风浪了。

    可谁能想到,沈王这个蠢货,还真就刚到交趾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场败仗,打得猝不及防!

    这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他不是朱家子孙吗?

    他那几个哥哥哪个不是杀伐果决的狠角色,怎么偏偏他就窝囊成这样?

    才五天!

    仅仅五天就打了场败仗,让大明朝平白吞下这么一场耻辱!

    这就是他当初力主给藩王兵权,认定的可用之才?

    范敏只觉得心口发堵,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这场败仗,说到底,根子在他都察院!

    若不是他范敏在背后一力推动,给藩王赋权,沈王这头蠢猪哪来的胆子和权柄擅自调兵、妄动刀兵?

    他若没有调兵权,交趾怎会平白生出这场惨败?

    三百多名海军将士啊!

    死的死,伤的伤……

    这桩桩件件,全是他范敏的罪过!

    午后,内阁、六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的高官们正陆续往谨身殿赶。

    空旷的御前广场上,三三两两的官吏踩着阳光的影子行走。

    “范大人,这春末的天儿也不热,您咋满头大汗的?”

    户部侍郎傅友文走在侧边,瞅着范敏额角不断滚落的汗珠,袖口还在不住地擦着,忍不住好奇发问。

    兵部尚书钟勖在前头慢了半步,斜眼瞥了范敏一眼,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却终究是啥也没说。

    周围几位官员也都纳闷地打量着范敏。

    往日里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今儿个却脸色发白,连手都在微微发颤。

    莫不是要接掌都察院的事定了,这是激动得没稳住心神?

    众人心里嘀咕着,却也没再多问,随着人流拾阶而上,没多久便到了谨身殿外,等着内侍传召觐见。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