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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咬死是自己干的

    凿齿布政司近来亦是风波不断。

    朝廷假币案的消息刚传到凿齿地界,解缙便立马召集了三司会议。

    看着布政司、都指挥司、按察司的三位主官,解缙脸上带着几分郁怒。

    他扬声道。

    “朝廷的假币案,想来诸位都已经听闻了吧?”

    按察司长官连忙起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庆幸。

    “下官已率人以最快速度在辖区内彻查,所幸假币尚未流入凿齿境内。”

    解缙斜睨了他一眼,多年官场历练沉淀下的威严不怒自威,只淡淡问道。

    “徐大人,你身为都指挥使司,可有什么话要说?”

    徐膺绪思索片刻,沉声道。

    “下官自当全力配合按察司的调查,绝无推诿。”

    解缙话锋一转,突然抛出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既如此,那徐大人可知,铸造那些假币的铜矿,正是从咱们凿齿地界流出去的?”

    徐膺绪惊得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失声叫道。

    “这怎么可能?!”

    解缙猛地压低了声音,语气凌厉如刀。

    “此事非同小可,诸位务必给我死死捂住,半点风声也不能泄出去!”

    “徐大人,你即刻暗中彻查,看看都司辖下的军队里,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竟敢偷偷走私铜矿!”

    徐膺绪只觉后颈一凉,冷汗唰地浸透了官袍。

    若铸造假币的铜矿当真是从都司地界走私出去的,那他这个都指挥使便是百口莫辩,难逃干系!

    他忙不迭应道。

    “是!”

    “下官这就亲自去查,定当查个明白!”

    解缙郑重叮嘱道。

    “务必仔细彻查,若铜矿当真是从咱们凿齿流出的,须得第一时间给朝廷递加急消息,半点拖延不得。”

    他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愈发沉肃。

    “凿齿境内还得从严整饬吏治,咱们三个衙门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儿虽说离京城远,但绝非可以藏污纳垢的法外之地!真要查出什么猫腻来,不论牵涉到谁,一律从重处置,绝不姑息!”

    “是!”

    三人脸上皆是凝重之色,这场简短的会议没再多说什么,便各自领命散去了。

    ……

    宁王府近来异常清静。

    自从户部、都察院与刑部的人进驻大宁,宁王便深居府中,足不出户,对这三个衙门的查案事宜从不过问,更严令府中上下不得有任何人前去滋扰。

    是非曲直,自有三法司秉公断案,他悉数交由他们去审。

    宁王心中有数。

    借这三个衙门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案子里夹带私货、偏袒任何一方。

    毕竟是皇太孙亲自关注的事,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开玩笑。

    眼下,以张磊为首的涉案商人已尽数被控制,关押在大牢里听候发落。

    三衙门的官员们连日连夜提审、核查,可案情进展却不甚理想,始终没能找到突破性的线索,这让府衙内外都笼罩着一层沉闷的气息。

    张磊竟是一口将所有罪名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任凭三衙门如何审问,始终不肯牵连旁人,只咬定是自己一时贪念作祟,才敢铤而走险私造假币。

    刑部已将张磊的家眷悉数控制,可查案时却发现一桩怪事。

    大宁布政司存档的鱼鳞黄册上分明记载,张磊在大宁还有个六岁的幼子,可刑部差人去拿人时,那孩子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见。

    面对追问,张磊只说小儿子早年染了疟疾,早已夭折。

    这案子牵连甚广,关乎成千上百人的身家性命,三衙门办案时愈发小心翼翼,既不敢用刑逼供,也不愿强逼张磊说违心之言。

    如此一来,案情便如陷泥沼,推进得异常缓慢,始终在原地打转,找不出半分突破口。

    再加上张磊把所有罪都扛了,三衙门也没法深入查下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看样子跟宁王是没啥关系了。

    三衙门也不愿再在此事上耗费时日,很快便定了案,将审理结果备文呈报上去。

    大宁这边,是在三月初结的案。

    几乎是同一时间,凿齿都指挥使司也有了眉目。

    揪出了一名千户、三名百户,皆涉走私铜矿一案。

    凿齿按察司闻讯,第一时间便介入了审理。

    这四人倒也还算老实,对走私铜矿的勾当供认不讳。

    可一提到假币,却又齐齐咬定毫不知情,任谁审问都一口咬死,绝不多言。

    巧的是,凿齿布政司的案子也在三月初宣告审结。

    大宁与凿齿两地,仿佛预先约好了一般,前后脚的将卷宗送入了应天府,呈到了中枢案头。

    三月的应天,春雨淅沥。

    深春时节,雨不寒,反倒沁人心脾。

    朱小宝一早就到谨身殿理事了,大宁与凿齿布政司的调查结果恰好送到。

    他当即让郑和去传召内阁及六部官员来开小朝会。

    片刻后,内阁辅臣与六部堂官便陆续赶到了谨身殿,齐齐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

    朱小宝抬手示意免礼,随即把两地的卷宗分发给众人查阅。

    大宁一案并未深查,也实在难再往下查。

    张磊不过一介商人,竟敢将这等滔天大罪一力扛下,背后定然藏着他得罪不起、更不敢攀扯的人物。

    三衙门查到他有个早夭的幼子,可这孩子究竟是真死了,还是另有隐情?

    朱小宝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内阁六部的官员们看完两地卷宗,脸上都掠过一丝惊色。

    刑部尚书兼内阁阁老杨靖捻着胡须沉吟片刻,虽觉此案另有隐情,却也只是眉头紧锁,未再多言。

    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真要不顾一切往下查,未必能揪出幕后之人,反倒可能牵出更多牵连,闹得朝野不宁、牢狱大兴,于江山稳定无益。

    看来,这案子大抵也就只能查到张磊这里了。

    朱小宝看向杨靖,沉声道。

    “这案子便交由刑部量刑,依律处置,务必从重,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又道。

    “五军都督府也须给凿齿军中那一名千户、三名百户定夺处置结果,不得徇私。”

    众人连忙躬身抱拳。

    “遵旨!”

    众人本以为今日的小朝会到此便该散了,没承想朱小宝话锋一转,似还有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