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集:旧案重提(第1/2页)
七月的风岭镇,空气里总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矿尘味,即使是清晨,阳光也带着几分燥热。镇政府办公楼的走廊里,保洁阿姨正用拖把擦拭地砖,水渍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很快又被穿堂风烘干。党政办主任老周抱着一摞文件,脚步匆匆地往雷杰办公室走,手里还捏着一个皱巴巴的白色信封,信封边缘被手指攥得发皱,露出里面隐约的纸张轮廓。
老周今年五十四岁,在镇政府干了二十多年,从办事员熬到主任,最大的特点就是“稳”——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却唯独在遇到和“天霸系”有关的事时,总会不自觉地紧张。上次给雷杰送老会计账本时,他就手抖得差点把账本掉在地上;这次手里的信封,更是让他手心沁出了汗,连怀里的文件都抱得格外紧。
他在雷杰办公室门口停了几秒,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又擦了擦手心的汗,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雷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昨晚他和小陈、李锐开会到凌晨三点,讨论找柳燕的线索,只睡了四个小时,眼下眼眶里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老周推开门,低着头走进来,不敢看雷杰的眼睛,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信封轻轻放在桌角,声音压得像蚊子叫:“雷书记,这……这是今天早上收发室老李在镇政府大门门缝里捡到的,没寄件人,也没邮票,老李说看着不对劲,不敢给别人,就直接送我这来了。我……我也没敢拆,您看看。”
雷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信封上——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迹,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他示意老周坐下:“老李有没有说,早上大概几点发现的?当时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老李说大概六点半,他开门打扫时发现的,”老周坐在椅子上,身体还绷得笔直,“当时天刚亮,门口除了早起买菜的村民,没看到陌生人,也没监控——大门的监控上周坏了,还没修好。”
雷杰点点头,拿起信封,指尖触到信封时,能感觉到里面只有一张纸,很薄。他拆开信封,果然只有一页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纸边还带着毛茬,上面的字不是手写的,而是用报纸剪下来的印刷字拼贴而成,大小不一,歪歪扭扭,像是怕被人认出笔迹:
“雷书记:想知道《凌源晚报》前记者李振国五年前是怎么‘意外’死的吗?去查查当时处理的交警中队副队长王兵,他现在在县交警大队车管所。赵天霸的车上当时有行车记录仪。真相不止是意外。”
“李振国?”雷杰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他把纸条放在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小陈,你现在去我办公室,带个U盘,顺便查一下《凌源晚报》前记者李振国的资料,五年前的,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他看着老周:“老周,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办公室的其他人,明白吗?”
老周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明白明白,雷书记,我肯定不说,您放心。”说完,他抱着文件,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他怕再待下去,会卷进更深的麻烦里。
十分钟后,小陈拿着U盘走进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张打印纸:“雷哥,查到了,李振国的资料不多,只有一些基础信息。”
雷杰接过打印纸,上面写着:
李振国,男,1988年出生,2012年毕业于省新闻学院,2013年入职《凌源晚报》,任社会新闻部记者,2019年7月15日深夜,驾车从风岭镇返回县城途中,在盘山公路K12+300米处坠入山崖,车辆起火,当场死亡。县交警大队事故鉴定结论:雨天路滑,车速过快,操作不当,单方责任事故,家属无异议,案件已结案。
“就这些?”雷杰皱起眉头,“他生前报道过什么新闻?有没有和天霸实业相关的?”
“我查了《凌源晚报》的旧数据库,”小陈把U盘插进雷杰的电脑,“找到几篇他写的报道,2018年到2019年,他报道过天霸小贷公司暴力催收的新闻,还有兴盛矿污染河道的调查,当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电脑屏幕上弹出李振国的报道截图,其中一篇标题是《天霸小贷“软暴力”催收:喷漆、堵门、威胁,村民敢怒不敢言》,配图是村民家墙上被喷的“欠债还钱”字样,还有被砸坏的门窗;另一篇是《兴盛矿污水直排,下游鱼塘绝收,村民盼说法》,里面提到“刘富贵称‘排放符合标准’,环保部门未回应”。
雷杰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李振国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笑容干净,眼神里带着记者特有的锐利。他很难想象,这个充满正义感的记者,会在报道完天霸系的负面新闻后,“意外”死亡。
“五年前的7月15日,天气怎么样?”雷杰问。
“我查了县气象局的历史数据,”小陈说,“那天晚上下了中雨,盘山公路那段没有路灯,路面很滑。”
雷杰拿起那张拼贴的纸条,又看了看电脑上的资料,心里升起一个疑问:如果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为什么会有人匿名举报?还特意提到赵天霸的行车记录仪和当时的交警副队长王兵?这里面,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陈离开后,雷杰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查,还是不查?
查的话,风险太大。李振国的案子已经结案五年,当时的鉴定结论是“意外”,家属也没有异议,现在突然翻出来,等于质疑当年的办案人员,甚至整个公安系统的公信力。更重要的是,当年处理事故的交警副队长王兵,现在在县交警大队车管所,而分管交警工作的,正是马文斌——马文斌是赵天霸的保护伞,一旦触动这个案子,马文斌肯定会警觉,甚至会动用权力阻挠调查,到时候不仅查不出真相,还可能打草惊蛇,影响找柳燕和U盘的计划。
可不查的话,他做不到。李振国是记者,是为了揭露真相而死的(如果举报信属实),如果连他都对这条线索视而不见,那他和那些包庇罪恶的人,有什么区别?而且,如果李振国的死真的和赵天霸有关,那这个案子就是赵天霸手上的一条人命,拿到证据后,不仅能加重他的罪行,还能和柳燕手里的U盘相互印证,彻底摧毁赵天霸的心理防线。
“查。”雷杰在心里默念,眼神变得坚定。他决定双线并行:一方面,让小陈和李锐继续找柳燕,重点排查她姐姐柳红的超市和闺蜜张敏的住处;另一方面,他亲自负责李振国旧案的调查,而且要绝对保密,不能通过凌源县局的渠道,避免被马文斌发现。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张哥”的电话——张哥是他在省公安厅技术处的老战友,两人在部队时是同一个班的,关系铁,为人正直,现在是技术处的副处长,有权限调阅全省的案件档案。
电话响了三声,张哥的声音传来,带着爽朗的笑:“雷杰?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在风岭镇待腻了,想回省城了?”
“张哥,跟你说正事,”雷杰的语气变得严肃,“我需要你帮个忙,调阅五年前凌源县的一个交通事故案,死者叫李振国,是《凌源晚报》的记者,2019年7月15日在盘山公路坠崖身亡,案件编号应该是凌公交认字[2019]第0715号。我要全部的原始档案,包括现场勘查照片、车辆检验报告、尸检报告,还有当时的询问笔录,越详细越好,而且不能让凌源县局的人知道,特别是马文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哥的语气也变得严肃:“马文斌?就是那个凌源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听说过他,风评不太好,好像和当地的黑恶势力有勾结。你查这个旧案,是不是和他有关?”
“是,”雷杰没有隐瞒,“有人匿名举报,说李振国的死不是意外,和赵天霸有关,当时的办案人员可能有问题。我需要证据,才能扳倒他们。”
“行,我帮你查,”张哥的声音很坚定,“但你得注意安全,马文斌在凌源的势力不小,要是被他发现你查这个案子,肯定会对你下手。我今天下午调档案,晚上用加密邮箱发给你,你查收后立刻删除,不要留下痕迹。”
“谢谢张哥,”雷杰心里一暖,“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喝酒的事以后再说,”张哥笑了笑,“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张哥的电话,雷杰又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小陈,你现在去县城,找李振国当年的同事,《凌源晚报》的老员工,特别是社会新闻部的,问问他们李振国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情况,有没有报道什么敏感新闻,有没有收到恐吓;再去李振国的家里,找他的妻子,问问她丈夫出事前有没有异常,比如接到奇怪的电话,或者提到行车记录仪的事。记住,不要暴露身份,就说是李振国的老同学,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避免被马文斌的人盯上。”
“收到,雷哥,我现在就去。”小陈的声音很坚定。
雷杰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远处的矿山还在运转,卡车来来往往,扬起漫天灰尘。他想起李振国的报道,想起那些被天霸系压迫的老百姓,心里更坚定了——不管有多危险,他都要查出真相,为李振国讨回公道,也为风岭镇的老百姓,扫清这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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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雷杰在办公室处理日常工作,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李振国的案子。他批阅文件时,总是忍不住看一眼电脑,期待张哥的邮件;手机一响,就赶紧拿起来,生怕是小陈那边出了问题。
直到晚上七点多,张哥的加密邮件终于到了。雷杰立刻关了办公室的门,拉上窗帘,打开加密邮箱,下载了附件——一个压缩包,密码是他们当年在部队的班号。
解压后,文件夹里有几百个文件,包括现场照片、检验报告、询问笔录等。雷杰先打开现场照片,照片是用相机拍的,像素不高,但能清晰看到事故现场的情况:李振国的车是一辆银色的大众朗逸,翻落在山崖下的沟里,车身已经被烧毁,只剩下框架;路面上有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从弯道处延伸到悬崖边,痕迹有些凌乱;现场没有其他车辆的痕迹,也没有目击者的询问笔录。
雷杰皱起眉头,刹车痕迹看起来很奇怪——正常情况下,紧急制动的刹车痕迹应该是笔直的,而这里的痕迹却有些弯曲,像是驾驶员在最后时刻试图转向,却没成功。他继续往下看,打开车辆检验报告,上面写着“车辆制动系统正常,转向系统正常,无碰撞痕迹,起火原因初步判断为油箱破裂,碰撞后自燃”。
“不对,”雷杰自言自语,“如果是油箱破裂自燃,火焰应该从车底开始烧,而照片上看,驾驶座的烧毁程度比其他部位更严重,像是有人在驾驶座附近放了易燃物。”
他又打开尸检报告,报告显示李振国的死因是“烧伤休克,吸入性损伤”,血液酒精含量为零,没有服用毒品的痕迹。但在尸检报告的附件里,有一张病理切片的检测结果,上面写着“胃内容物中检测出微量***(镇静剂)成分,含量为0.05mg/100ml”,而这份附件的最后,被人用铅笔写了一句“疑似污染,不予采纳”,没有签名,也没有日期。
“***?”雷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镇静剂,服用后会让人头晕、乏力,影响操作,李振国肯定是被人下药了!”
就在这时,小陈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兴奋:“雷哥,有重大发现!我找到李振国当年的部门主任,他说李振国出事前一周,查到了天霸实业非法集资的证据,还拿到了赵天霸给官员送钱的录音,准备写一篇深度报道,揭露天霸系的黑幕;出事前一天,李振国接到一个恐吓电话,对方说‘再敢报道,就让你全家不得安宁’,李振国没当回事,还跟主任说‘记者的职责就是揭露真相’。他妻子说,李振国的车在出事前一周装了一个行车记录仪,是小米的,放在副驾驶的储物格里,事故后警方归还的遗物里没有这个记录仪,她问过当时的办案民警王兵,王兵说‘车烧得太厉害,记录仪已经坏了,找不到了’,她当时信了,现在想想,肯定是被王兵藏起来了!”
雷杰的手紧紧握着手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小陈,你有没有问李振国的妻子,王兵当时的具体情况?比如他和赵天霸有没有来往?”
“问了,”小陈说,“他妻子说,当时处理事故时,赵天霸的人也在现场,王兵对他们很客气,还递烟,她当时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后来她听别人说,王兵的儿子在天霸实业的房地产公司上班,还是个小主管,工资比普通员工高很多。”
“果然!”雷杰心里的疑团终于解开了,“王兵和赵天霸是一伙的!李振国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是赵天霸策划的谋杀,王兵帮忙伪造了事故现场,销毁了行车记录仪,掩盖了真相!”
他挂了小陈的电话,立刻给张哥发了一条加密短信:“张哥,李振国的尸检报告附件里有***成分,现场照片显示驾驶座烧毁严重,可能是人为纵火,王兵和赵天霸有勾结,麻烦你帮忙查一下王兵的银行流水和他儿子的工作情况,看看有没有异常。”
张哥很快回复:“收到,明天给你结果。”
雷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振国的案子,终于有了突破口。只要找到当时的行车记录仪,或者证明王兵收了赵天霸的好处,就能推翻当年的“意外”结论,给李振国一个公道,也能让赵天霸和马文斌罪加一等。
然而,就在他准备整理这些线索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马文斌”。
雷杰的心脏猛地一沉——马文斌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难道是查到他在查李振国的案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马局,您好。”
“雷杰同志啊,”马文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虚伪的温和,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最近在风岭镇忙不忙?听说你查处了富民矿,还控制了刘富贵,工作很有成效嘛,值得表扬。”
“谢谢马局夸奖,”雷杰的手指紧紧握着话筒,“都是应该做的,依法办事而已。”
“依法办事好啊,”马文斌的语气转了转,“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说有人在翻五年前那个记者李振国的案子,说什么‘不是意外’,纯属无稽之谈嘛!那个案子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县交警大队做了详细的勘查,证据确凿,结论是‘单方责任事故’,家属也签了字,没有异议。现在有些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拿旧案子炒作,吸引眼球,唯恐天下不乱。”
雷杰的心里冷笑一声,马文斌果然是在警告他。他故意装作不知情:“马局,我没听说过这个传言啊,最近一直在忙富民矿的案子,还有镇上的乡村振兴工作,没关注这些。”
“没听说就好,”马文斌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雷杰同志,你现在是风岭镇的党委书记,担子很重,要把精力放在主要工作上,不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分心,影响了大局。凌源的稳定很重要,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乱子,你说是吧?”
“是,马局说得对,”雷杰敷衍道,“我会专注于本职工作,不被无关的消息影响。”
“那就好,”马文斌又说了几句“注意身体”“有困难随时汇报”之类的客套话,才挂了电话。
雷杰放下话筒,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马文斌的警告,来得这么快,说明他的动作已经被马文斌察觉了——可能是小陈在县城走访时被监视了,也可能是张哥调档案时被注意到了。不管是哪种,都意味着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危险。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镇政府大院里的灯大多已经灭了,只有值班室还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远处的天霸大厦,顶层的霓虹灯还在闪烁,像是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充满了恶意。
“想让我停手?没那么容易。”雷杰在心里默念。他拿起手机,给小陈发了一条加密短信:“马文斌已经察觉,你最近不要去县城,待在风岭镇,和李锐一起排查柳燕的线索,李振国的案子我来处理。”
然后,他又给张哥发了一条短信:“马文斌已经警告我,查案时务必小心,避免暴露,有结果后用加密通讯器联系我,不要用邮箱。”
做完这些,雷杰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李振国的案件档案,重新仔细翻看。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比如王兵当年的询问笔录有没有漏洞,现场勘查人员有没有其他的记录,或者有没有目击者当时没敢站出来,现在愿意作证。
他翻到现场勘查人员的名单,上面有三个人的名字:王兵、李刚、张伟。李刚现在已经退休,住在县城的老家属院;张伟去年调到了市交警支队。雷杰心里有了主意——明天去县城找李刚,退休的人,可能更敢说真话;同时让张哥联系张伟,问问他当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夜色渐深,办公室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着雷杰专注的脸。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马文斌会动用所有的力量阻止他,赵天霸也会更加疯狂。但他不会退缩——为了李振国的冤屈,为了柳燕的安全,为了风岭镇的老百姓,他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查出所有真相,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
他拿起桌上的纸条,上面的拼贴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他不知道匿名举报的人是谁,但他很感激这个人——是这个人,让李振国的冤屈有了昭雪的可能,让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李振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相,还你一个公道。”雷杰在心里默念。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一场围绕旧案的较量,已经悄然打响,而雷杰知道,这一次,他必须赢。
(本集完)
下集内容提示:申请受阻
为了名正言顺地调查李振国案,雷杰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以风岭镇党委名义,向县委和县公安局正式提交一份申请,请求鉴于新出现的线索(匿名举报信),由县局牵头复核该案。这份申请看似符合程序,实则是投石问路,也是将案件公开化的策略。果不其然,申请递交后,在县委和县公安局内部引发了激烈争议。马文斌等人以“维护稳定”、“尊重既往结论”为由强烈反对,周大海县长也态度暧昧。林雪书记虽支持复查,但面临巨大压力。雷杰的申请被暂时搁置,调查陷入僵局。与此同时,对手也加紧了行动,试图彻底湮灭李振国案的所有线索,甚至对可能的知情人进行威胁。雷杰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