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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8

    林斐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她在花洒下站了十分钟,闭着眼睛,任由温水从头将她淋湿,想将脑里的污秽全部冲走。

    直到呼吸困难,她关掉了花洒,睁开眼,擦掉镜子的白雾,和因为憋气皮肤变成粉色的女人对视。

    “非文,不要洗太久,容易晕倒。”男人敲了敲门,温馨提醒。

    林斐裹上浴袍,由着头发滴水,拉开了浴室门。

    梁延泽坐在书桌前,回了身,拿起旁边的吹风筒,走向她:“我给你吹头发。”

    林斐坐在他原来的位置,犹豫要不要换个位置,心想他就这样把最近的实验成果展示给她看?不太好吧。

    他打开了吹风筒,耳边是吹风筒的杂音和热风,什么都听不到,她干脆玩手机,也不去看屏幕上的科研资料。

    林斐头发厚,不是那种柔软的发质,有点粗硬,别人吹头发十分钟就好,她需要吹二十分钟。

    她因为懒得吹头发,所以洗头前总要做许久的心理建设,为了方便她头发只留到肩膀,上班那会儿更短,结婚后梁延泽包下了给她吹头发的活,头发才养到了蝴蝶骨下面的长度。

    头发吹久了会热,梁延泽会调整温度,用温风吹几分钟再调热。

    林斐拉过几绺头发把玩,百般聊赖地等着吹头结束。

    “好了。”梁延泽用五指疏通缠在一起的发尾。

    他将吹风筒收好,轻微强迫症的人就算卷线也要整整齐齐的。

    林斐站在凳子上,梁延泽伸出一边手护在她身侧。他说:“小心。”

    她就等着他靠过来,直接扑他身上,而他也只能双手托举稳。

    “你和我睡会儿。”林斐要调整时差,必须得小睡一觉。

    梁延泽三小时后要去医院,金教授邀请他作为二副进到手术室近距离观看手术,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他早早就应下了,只需要提前半小时到医院准备,斟酌一番,他抱着她上床。

    林斐却没有放开手脚,好在梁延泽重心稳,弯腰抱着她好一会儿也没有晃。

    不见她有松手的意思,他膝盖跪在床沿,轻拍她一下:“松手,要不然我怎么睡?”

    确定他会和她一块儿睡,她才送开手,往另一边挪了挪,空出位置给他。

    梁延泽黑灯,躺进了被子里。

    “梁延泽。”林斐靠过去,紧挨着他的胳膊,十指相扣,“你想多久都可以,我就赖着你不走了。”

    她会去理解他的顾虑,他的犹豫。

    梁延泽侧过身子,搂她入怀:“睡吧。”

    林斐闭上眼,身边是熟悉的气味,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她许久不做梦了,可能太害怕失去,她梦到了六年前,那个令她愤怒又难受的生日。

    梁延泽到宿舍楼下接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

    一桌丰盛的晚餐和一个她喜欢的口味的蛋糕。

    在港都两个月,她找了无数庆祝借口买蛋糕,这次终于是为了自己庆祝。

    她兴致不高,烦躁笼罩而来,恨不得快点结束。

    她许了一个愿望,还是很善良地把愿望送给了梁延泽。

    ——希望他到了异国他乡,平平安安。

    蜡烛吹灭,一个红丝绒盒子放到她面前。

    “送你的礼物。”烛光照亮男人俊朗的容颜,还有他唇角温柔的笑。

    林斐收下,没有拆开,客气地道谢。

    自从琴房争执之后,他们之间没了话题,也不是没有吧,林斐就是这样的坏性子,如果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能,她便不想费心思经营了,他抛来的话题,她敷衍地应答。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

    林斐不客气地开了两瓶贵的酒,没有浪费,践行光盘行动,一饮而光。

    梁延泽开车,没有沾酒,只喝了一些果汁。

    也没有阻止她,如果再开一瓶,他也会叫服务生去地窖拿酒。

    他明白她在泄愤,也温温柔柔地笑着接受。

    “梁延泽,你能别对我笑吗?看着来气。”可能酒后壮胆,她就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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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延泽还是笑着说:“如果不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聊下去了。”

    林斐趴在桌子上:“好没劲。”

    晚上十点半,他们从餐厅出来,梁延泽一手扶着她,空的那边手拿着她的外套和挎包。

    林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手环上他的腰,装醉问:“是不是不回来了?不更应该和我睡一觉么?”

    梁延泽喉咙里跑出一声很轻的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可能我再回来,你已经有新生活了。”梁延泽轻轻捧住她的脸,没有其他越界的举动。

    她在光明里闪耀,他生长在阴暗里,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斐看着他:“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希望你平平安安,好奇怪啊,你都这样对我了,我为什么还想着你一定要好好的。”

    梁延泽的眸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六年。”

    林斐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拍开了他的手,腹诽一番,都不和她睡,少跟她玩温情的戏码。

    可别耽误了她找下一个目标。

    他给她披上大衣,护着她上车。

    梁延泽将她送回宿舍,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她已经用半年来说服自己以后不会再和男人见面了,今天就不该再见到。

    心中的郁闷无处可宣泄,她将礼物丢到垃圾桶,十分钟不到,她又捡了回来,打开了沉甸甸的盒子。

    林斐睁开眼,坐起身,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从梦境中缓过来。

    她不喜欢梦到以前,那会儿的她过得很艰辛,回忆快乐或难过都不愿意。

    这个梦让她陷入惆怅。

    旁边的枕头有睡过的痕迹,不知道他何时走的。

    林斐打着赤脚跑到柜子前,打开一个小包,翻出了已经有些年头的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块造价不菲的怀表。

    早在两年前已经不走了,她便放在春溪,同爸妈留下的画册锁在一起。

    怀表外壳花纹独特,一串花体英文写着「Liang」,有她半个掌心大,不像是女性佩戴的表。

    纯金材质,重量十足,镂空的复古花纹彰显着主人身份不简单。

    她曾带出门,梁烟洳一眼注意到,好奇问她从哪来的,一看就是百年老物件,而且感觉很眼熟。

    那以后,她不敢再佩戴出去,不知为何,下意识地避开谈论和他在一起的两个月。

    林斐摁下顶端的环,开盖荷叶弹开,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钟已经不走了,要不还能听到百年前制表师打磨出的最绝妙、最严丝密缝机械走动的声响。

    她也曾找过钟表师傅修,但没人能修,他们甚至不敢拆开查看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