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气氛顿时松了下来,只是不知何时,孟嘉珩不见了。
聊了一会儿,她回房间。
房卡“滴滴”两声,光线骤亮,她看着立在阳台,不请自来的高大身影,反手关上门,拧眉走了过去——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样是擅闯——”
男人忽然大步流星地向她而来,裹挟着凛冽的戾气,方知漓莫名的心一颤,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扣住手,不受控制地节节往后,下颌一疼被迫抬起脸,后背猛地撞到了坚硬,强势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急促慌乱的音节被人堵住。
这根本不是吻。
反倒像发泄地咬,让她觉得自己在被人吞噬。
第20章第二十页
阳台的玻璃窗没有被人关上,刺骨的冷风狡黠地钻了进来,却始终无法磨灭沸腾的火焰,反倒是燃得愈发躁动难安——
不同于上一次,方知漓的指缝间被他挤了进来,十指相扣被迫往后,力道大至仿佛要将她嵌入骨子里,带着汹涌的怒意与戾气,寸寸侵占她错乱的呼吸。
方知漓膝盖一动想要撞他,他似是早有预料,无情地分开她的双腿,完完全全被禁锢住的姿势。
从最开始挣扎,她偃旗息鼓一秒,却不是妥协,而是不甘示弱地回咬过去,像只凶猛的小兽,钝钝的虎牙毫不留情。
孟嘉珩晦暗如墨的瞳底,她仰着脸,清凌凌的双眼里冒着火,不服,倔强到可恨。
接吻明明该是一件缱绻亲密的事,他们却像是在博弈,在较真,谁都不愿意认输。
不同于年少时生涩的吻,此时的他强势侵入,攫取着她的呼吸,好不容易挣脱,她扬手就要甩过去,毫不意外地被人攥住了手腕,想说的话再次被堵住。
“动不动就强吻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不是你随便发/情的对象!有饥渴症就去找别人!”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她一张一合的唇泛着淋漓水光,像是可口艳丽的浆果,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可恨,“你个疯子!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能不能从我的世界消失!”
她似是气极了,甚至厌恶地要去擦拭自己的唇,孟嘉珩心底的火也被激了起来,“我如果真的发/情,就会在你当初走的时候把你绑回去,你这一辈子都会被我关起来,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消失!”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变态阴沉的话,心里发颤,瞠目哑然,意识到他突然发疯的原因,选择性忽略他的前半句话,想要挣脱,“我都说了晚上是去参加篝火晚会,你松手!”
他声音发沉:“那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吗?”
她的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孟嘉珩手一松,却没有让她从他的领域离开,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掀唇嘲讽,“在这种地方,大晚上敢一个人出去,你是想等被拐卖了才后悔吗?”
“你少诅咒我!”
方知漓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这一刻,的的确确产生了一丝后悔。
处于不熟悉的环境,虽然附近有景观,但这里的村民思想确实落后。
再加上常常有女生被拐卖的新闻,人心叵测,她后脊生起刺骨的凉意,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推了他一把,却碰到了硬邦邦的胸膛。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现在这样贱不贱?”
“我贱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他的指腹狠狠摁着她的唇,又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颌,暴怒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化为冷漠的平静,“我贱才会主动上钩啊,我贱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你,不然你以为你那样拙劣的手段,真能钓到谁?”
“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吗?我和你,贱男作女。”
破碎的镜子永远不可能复原,再捡起来,尖锐的碎片只会划开血淋淋的,丑陋的过去。
方知漓紧咬的牙止不住地颤,又觉得他不可理喻,“我钓谁跟你有关系吗?!”
“你非要扯以前的事是不是?现在我招惹过你吗?先前只是工作,如今我离职了,来这里告知过你吗?难道不是你莫名其妙地跟过来,现在又疯了一样闯入我的房间吗?!”
“好,如果你觉得过不去以前那道坎,我向你道歉,你要怎么样?你孟少爷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钱?还是睡我?”
“方知漓!”
她倔强的模样,和多年前一样绝情可恨,“我不知道你哪里又误会了,但我真的真的没打算和你牵扯上,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避着你走,是你——”
“避着我怎么够。”他强硬地打断她的话,漠然的瞳底不含任何温度,“我说过的,你过得好,我就不舒服。”
“.....”
方知漓的手在颤抖,一颗心似是在冒火,灼灼地裂开了缝隙。
她忽地低头狠狠咬住他的虎口,很快,令人作恶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她似是觉得还不够,用尽全力地推他,咬他——
硬邦邦的胸膛,力量的悬殊崩断了她所有的理智。
被迫离职、莫名其妙被温临泽侮辱,她根本不是散心,她只是自暴自弃地想逃避才会躲来民宿。
遇到蛮不讲理的他,被强吻,被质问,她像是在发泄积压许久的恨意与委屈——
“你快点去死吧!”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顾手上的伤口,粗暴地吻了下去,她不甘示弱,汹涌的撕咬让两人都失去了理智,在不知何时,两人跌到了床上。
紧贴在一起的唇又吮又咬,吞咽的湿黏,像是缺水的金鱼,着急又贪婪地索取、博弈,又凶又狠。
“啪嗒”一声,电路断的动静,令两人动作一滞,潮热黏腻的空气中,只剩混乱的喘//息。
视线骤然的昏暗,令她大脑短暂懵了下,可身体里的沸腾又清晰让她知道此时和谁抱在一起,他们又在做什么。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外头有路过的住客在抱怨:“怎么又停电了。”
直至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她看不清,可其他地方却显得敏感很多,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不自在,才轻轻动了下,男人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耳边,掠起了一阵酥麻。
“不敢了?”
没有明说,方知漓却知道他什么意思,装作老练,不屑的声音在昏暗一片中充满了挑衅,“我有什么不敢的。”
“但孟总应该第一次在这种狭窄破小,还是停电的糟糕环境里做/爱吧?”
“比不上你的贵宾套房,我只担心委屈了孟总你。”
孟嘉珩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也不屑为自己辩解根本没和别人做过,“确实委屈,所以等会儿给我好好受着。”
“.....你真是个畜生。”
点火的手,又将所有碍事的衣物剥落。
像是掌控着一条滑溜溜的金鱼,这条金鱼还特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