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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滑雪,就是这个滑雪场,还是和孟嘉珩一起。
忽然心血来潮,她想回去看看。
到了地方,她也起了点兴致,一个人去滑了一会儿,却总觉得没有曾经那般有趣了。
出来后,她对着自己坏掉的高跟鞋发呆,实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断了后跟。
小周看到她时,下意识地以为又是孟嘉珩故意找人家偶遇的。
随而又想到,来滑雪场是很临时的事儿,而且没听说方总来这里了。
孟嘉珩也看到了她,她蹲坐在角落里发呆的样子,倒是和那年一模一样。
小周瞥了他好几眼:“好巧哦,方总也在这,咱们要过去聊两句吗?”
孟嘉珩睨他:“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和熟人叙旧的。”
这又不是我的熟人。
小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爱去不去,他倒是想快点下班呢。
方知漓没看到两人,鞋跟虽然断了,但也勉强能穿上,她低头走出滑雪场,正要打车,一辆车缓缓停在面前,车窗落下,是小周那张笑嘻嘻的脸。
“方总这么巧啊。”
方知漓的目光下意识往后,小周热情邀请她:“你住在哪啊?要不送你一程吧。”
死装男,你怎么不自己打招呼让人上车,就坐在后面装酷看人家,真是有病,别答应,别答应,方总你可千万别答应。
隔着车窗,方知漓似乎被一双漆黑的目光攫住了视线,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答应了:“那就麻烦你了。”
上了车,孟嘉珩没有扫她一眼,阖着眼皮闭目养神。
车内气氛静得可怕,小周闲不住,主动问方知漓:“您是特地过来玩的,还是工作?”
“工作,顺路过来看看。”方知漓望着窗外,“但感觉这里冷清了不少。”
“是啊,听说生意不太好,滑雪场的老板要把这里卖了。”
“卖了?”方知漓愣住,随而一想,其实这里的地段不太好,再加上现在有更专业的滑雪场地,这种私人的,落到这种地步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周心里默默赞同,又瞥了眼后头某位不知道为什么买下这里的冤大头,觉得原来他这奸商老板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到了酒店,方知漓要下车时,忽地有人从边上递过来礼盒,她认出,这是某高跟鞋的品牌。
“换上再走。”
他没有看向她,嗓音也依旧冷淡。
方知漓却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说:“我不穿别人的高跟鞋。”
他终于掀起眼皮,扫过来的目光毫无温度,语气淡淡:“品牌方赠送的而已,随便你要不要。”
方知漓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触上小周的目光,才垂下视线,看向自己已经惨不忍睹的高跟鞋。
红底黑色细高跟,竟正好是她的尺码。
“就当是我向你买的,钱我转给你。”
他依旧敛着视线兴致缺缺的模样,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拒绝。
方知漓想和他说点什么,工厂的负责人给她打了电话,她只好敛下思绪,最终什么都没说,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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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方知漓就忙得不可开交。
很快到了唐千龄婚礼这天,她先去新娘的休息室待了一会儿,再出来,遇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大多数是生活在粤海湾的富家子女,包括阚思思她们,但她没有主动上前叙旧,而是一个人找了个角落。
顾湘仪倒是看见了她,过来聊了两句。
仪式结束,她随着众人上晚宴party的邮轮,还碰到了唐靳舟,只见他跟在一个姑娘身边,目光一直温柔黏在人家的脸上,和平时散漫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还在房间休息?生了个病虚成这样?”
唐靳舟中途过来和她打了声招呼,方知漓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愣了下,“他病了?”
“你不知道?”
唐靳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误会了:“昨天还在医院,我以为他应该不会来的,也以为你知道的。”
方知漓唇瓣翕动:“他怎么了?”
“高烧。”
唐靳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挑眉问道:“你们又吵架了?”
方知漓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听他很轻地笑了下,明显透着怂恿的意思:“反正他现在正虚着,有什么仇,可以直接去算。”
他直接将孟嘉珩的房间号告诉了她,方知漓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跟他学坏了。”
他哼笑一声,没否认,也没认同。
简单聊了几句,他就离开了。
方知漓走上甲板,掠过谈笑风生的宾客,原本是想看海面一个人待会儿,却没想到看见了他。
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灰调的衬衣,身高腿长,相比不远处的热闹,他立于较暗的光线下,听着手机里的人汇报,淡漠冷然的目光却准确无误地落向了她。
他眉眼间的冷意没有松动一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睥睨漆黑的目光,令她的脚步顿在原地,竟不敢往前一分。
也是此时,有人跑过来喊大家一起过去跳舞,方知漓被收回视线走了过去,只见众人围着中心,浪漫的交响曲勾勒,唐千龄与丈夫牵着手,以翩翩交际舞开启了晚宴。
有人邀请方知漓跳舞,却被她拒绝了,围在这里的人太多,她想离开,却忽地被人撞了下,踉跄着往后撞去,左手忽然被人牵住,一回头,撞上了他幽黑淡漠的目光。
“小姐你没事吧?”
方知漓这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人扶住了她,是刚才想要邀请她跳舞的男士,对方毫不畏惧孟嘉珩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做抉择。
方知漓想说点什么,忽地灯光骤变,视线在一瞬间暗了许多,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她被人勾住了腰,被迫将右手抽离,下意识地搭在他挺阔肌肉贲张的肩膀处,鼻尖涌入熟悉的气息,她的指尖下意识攥紧。
她低着头,知道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十指相扣的手似乎是黏在了一起,身体和他贴得很近很近,后脊甚至能察觉到男人手心的热意,带着强势的侵占欲,似是要烫进她的皮肤里,她后知后觉,拧眉问道:“你还在发烧?”
他没有回答,禁锢在腰间的力道却忽地加重,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提了下,令她猝不及防踩在他的皮鞋上,心脏猛地一颤,一瞬间,两人的身高差缩短,相拥的姿势愈发亲昵,她抬眼,呼吸几乎是落在他的唇边,视线撞入他晦涩不明的瞳底。
“说了什么,没听清。”
他嗓音不温不淡,她却还是听出了那异常的低哑。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没有如曾经那般尖锐炸毛,而是真的重复了一遍:“没退烧,为什么还出来?”
他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