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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笑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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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的土路被前两天下的雨泡得坑洼,最深的洼里积着浑水,映着头顶灰蒙蒙的天,连路过的苍蝇都绕着走。

    钱老西那辆快散架的“永久”牌三轮碾过时,车轮“噗嗤”一声扎进洼里,溅起的泥点带着土腥味,粘在车斗下的锈铁皮上——

    那铁皮薄得能透光,蜂窝状的锈洞里还卡着去年冬天的冰碴子,此刻混着新泥,活像块长了霉斑的烂铁。

    车轴早没了机油,“吱呀——嘎啦”的摩擦声尖得刺耳,盖过了巷里张记油条铺的油锅“滋滋”声,好不容易才“哐当”一声磕在林凡杂货棚外的碎石子上停住,震得车斗里卡着的几页旧书残页簌簌抖。

    那残页是上周钱老西从废品站淘货时蹭上的,纸页发脆,还留着半行《水浒传》的字:“武松提了梢棒,大踏步……”,风一卷就“哗哗”响,像谁在低声念白;

    前轮沾着的泥块早干结了,边缘泛着白霜似的碱花,像给轮胎镶了圈土黄色的疤,唯有靠近轮毂的地方还带着点潮气——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巷尾那片常年积水的洼地碾过来的,那地方积水发绿,连耗子都不爱去,钱老西却特意绕了道,像是故意要把自己扮得更落魄。

    这副刻意装出来的破败模样,落在林凡眼里,却像根刚从阴沟里捞出来的锈钉子,尖刺直扎他紧绷的神经。

    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指尖下意识摸向怀里笑笑的后脑勺——

    孩子还发着低烧,头皮温温的,比他的手掌热半分,呼吸轻得像片沾了水汽的羽毛,拂在他的脖颈上,痒得人心头发颤。

    他实在没力气再应付任何麻烦了。

    前半夜刚抱着笑笑跑县医院急诊,急诊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灯管上还绕着几只飞虫,“嗡嗡”地撞着玻璃。

    走廊里挤满了抱着孩子的家长,有的孩子哭着喊头疼,声音哑得像破锣;有的家长攥着挂号单,跟护士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溅在护士的白大褂上。

    林凡缩在走廊最角落的水泥地上,那水泥地凉得透骨,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皮肤里,冻得他膝盖发麻。

    笑笑的小脸烧得通红,小嘴唇却干得起皮,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每隔十分钟就哼唧一句

    “爸爸,冷”,

    他只能把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短袖外套裹在孩子身上——那外套领口卷着边,袖口还磨破了个洞,是去年冬天给笑笑挡风雪时勾破的——

    自己后背却被汗浸得透湿,风一吹就凉得打哆嗦。

    就这么蹲了三个钟头,才轮到医生给开了包退烧药,还是最普通的“对乙酰氨基酚片”,医生捏着处方单嘱咐:

    “要是明早还烧到三十八度五以上,就得抽血查血常规,别耽误了。”

    后半夜刚合眼,黑皮就带着两个混混堵在棚子门口。

    那黑皮穿着件花衬衫,领口敞得能看见胸口的赘肉,脖子上纹着只歪歪扭扭的老虎,墨水都晕开了;他手拍在货架上“砰砰”响,震得上面的咪咪虾条包装纸簌簌掉渣,有两包没摆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还故意用脚碾了碾,塑料纸“咯吱”响:

    “林凡,这月保护费该交了吧?五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旁边的混混跟着嗤笑,一个染着黄头发的,还伸手去扯棚子上挂着的“笑笑杂货铺”木牌,木牌上的红漆都掉了,是林凡去年亲手写的。

    直到住在隔壁的李干事下班路过——他是机械厂的工会干事,平时最看不惯这些混混,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叉着腰呵斥:

    “你们再闹,我现在就报派出所!”黑皮才悻悻地啐了口痰,痰星子溅在林凡的鞋尖上,撂下句“你等着”,带着人晃悠悠走了。

    此刻的林凡,就像块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的槐木,看着依旧能立在棚子门口,可只要指尖稍一用力,就能摸到内里早已被熬得发糟的木纹——

    连说话都得借着一口气撑着,怕一松劲就垮了。

    但他不能垮,怀里的笑笑还在哼唧,小脑袋往他胸口又蹭了蹭,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衬衫吹进来,掀起领口的线头,那线头蹭在他的皮肤上,像孩子软软的小手,也让他心里的劲又多了几分。

    棚子门口的阴影里,钱老西正慢条斯理地擦着烟袋锅。

    这人是县城旧书行的“活招牌”,也是出了名的“地头蛇”——

    九十年代初县城还没大型书店,旧书生意全靠散户和小铺子,钱老西在西街开的“聚宝斋”,门脸不大,却靠着早年在废品站、供销社攒下的人脉,垄断了半个县城的老版连环画货源。

    去年有个姓周的小贩,想收几本1950年代的《西游记》,刚在东街摆了个小摊,就被钱老西的侄子堵了——

    那侄子留着寸头,胳膊上有疤,说“这片区的旧书归聚宝斋管,你想抢生意?”

    最后那小贩没办法,只能把收来的五本书按成本价卖给钱老西,自己揣着几块钱灰溜溜回了乡下,听说后来再也没敢来县城。

    林凡攥着笑笑衣角的手指悄悄收紧——孩子喝了药后困得厉害,眼皮耷拉得像浸了水的棉纸,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泪珠,是刚才被钱老西的三轮车声吓出来的。

    他深吸了口气,先开了口,脸上挤出的惊讶恰到好处,像街坊邻居突然撞见似的:

    “钱老板?您咋有空到我这小破棚来?”

    他声音软得像刚出锅的红糖馒头,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其实是熬了半宿没歇着;

    特意往旁边挪了半步,让出半扇沾着油烟的木门。

    那油烟味是隔壁张记油条铺飘来的,早上炸油条时,油星子溅在门板上,干了之后留下一圈圈黄印,最上面那圈还能看见点油条的碎屑,风一吹,隐约能闻到点油香,混着棚子里旧书的霉味,倒有了点烟火气。

    “快进来避避暑,外面日头毒得能晒化塑料鞋底——

    我早上看张师傅炸油条,油锅里的油都冒青烟了,他胳膊上溅了个水泡,用凉水冲的时候还‘嘶嘶’抽气呢。”

    这姿态放得极低,却又不卑不亢:像晚辈见了老街坊,透着点熟络;

    又像小摊贩对着老行家,带着点尊重,挑不出半分错处。

    钱老西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他“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烟袋锅子的焦糊味,推着三轮往棚子里蹭,车轮碾过地面的碎石子,“咯吱咯吱”响得像老驴拉磨,每一声都磨得林凡心头发紧——

    他清楚,这老狐狸是在试探棚子的承重,也是在试探他的底气,看他是不是真的“好欺负”。

    没等林凡招呼,钱老西先站定了。

    他没看林凡,也没看抱着的笑笑,眼睛像把扫院子的竹扫帚,从棚子东头扫到西头,连货架最下层积灰的角落都没放过——

    那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空的玻璃罐头瓶,是笑笑平时装糖块用的,瓶身上还贴着卡通贴纸,都卷边了。

    货架最上层的咪咪虾条是上周进的货,包装上印着的卡通虾已经褪色,红的变成了粉的,有两包因为棚子漏雨,包装边缘发潮变软,林凡特意把它们挪到离窗户远的地方,还用个硬纸板挡着;

    草莓味橡皮散在一个掉了漆的铁盒子里,那铁盒子是笑笑外婆给的,以前装过饼干,现在漆掉得只剩点黄印子,除了少角的那块——

    是昨天隔壁家小男孩买铅笔时不小心抠的,那孩子还红着脸道歉——还有两块沾着铅笔灰,黑乎乎的,林凡没舍得扔;

    墙角堆着三个进货的纸箱,最上面那个印着“娃哈哈”的字样,标签都褪色了,露出里面的硬纸板,林凡记得这箱是上个月进的,现在还剩半箱,昨天给笑笑拆了一瓶,她还说“比上次的甜”;

    唯有那个装连环画的纸箱,盖着块洗得发白的旧蓝布——那布原本是笑笑外婆给孩子做襁褓的花格子布,上面绣着小兔子,洗了太多次,颜色褪得只剩点淡蓝的印子。

    兔子耳朵都快看不见了,布角还滑开了一截,露了页泛着老玉米皮黄的纸,是《小兵张嘎》的扉页,边角磨得发毛,在棚子的阴影里格外扎眼。

    “路过,”

    钱老西收回目光,干笑两声,笑声像砂纸磨木头,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圈——铜锅泛着暗锈色,边缘还沾着去年的烟垢,黑一块黄一块的,像长了斑;

    烟袋杆是枣木的,上面裂了两道细缝,用棉线缠了几圈,那棉线是褪色的蓝,还是去年冬天冻裂后,他老伴在世时帮他缠的,现在老伴走了,线松了他也没舍得换——

    “听说小林老板你这儿生意旺,过来瞅瞅新鲜。”

    他自己拖过个小马扎——那马扎是林凡上个月从废品站淘的,藤条断了两根,用铁丝拧着凑合用,坐上去还会“吱呀”响,像老太太的咳嗽声——

    屁股刚沾着凳面,就掏出烟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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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布荷包上绣着朵蔫了的牡丹,丝线都松了,花瓣的边角磨得快要看不清,针脚还歪歪扭扭的,是钱老西老伴年轻时绣的,她手笨,绣了半个月才绣好。

    他慢悠悠往烟锅里填烟丝,手指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又粗又大,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黑泥——

    是早上翻废品站的旧书堆蹭的,那书堆里全是灰尘,呛得他咳了半天——可动作却比绣花针还细,烟丝填得匀匀的,没撒出半粒,显然是做惯了这活,几十年没改。

    “听说……你这儿也收旧书?”

    这话像根裹着烟油子的细针,轻轻戳在林凡心上。

    他抱着笑笑的胳膊下意识紧了紧,孩子被勒得哼唧了一声,小眉头皱成个小疙瘩,眼角还沁出点泪,小手攥着他的衣服更紧了,指甲轻轻掐进他的胳膊,不疼,却让他心里一软。

    林凡赶紧用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服传过去,声音裹着为人父的软:

    “您可别听人瞎传,我哪懂收书啊。就是这丫头,”

    他指了指怀里的笑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还有点低烧,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花。

    “打小就喜欢看画儿,新玩具买不起,我就寻思着收点旧小人书给她翻着玩,撕了丢了也不心疼。

    再就是省城有个表叔,在省图书馆搞民间文化研究,专门收集老物件,前阵子打电话让我帮着留意点,说是凑个数做资料,也没说要多好的。”

    他把“女儿”和“表叔”这两块挡箭牌举得稳稳的,语气自然得像说“今天中午吃了面条”,连眼神都带着点“没见过世面”的憨态——

    仿佛收旧书真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犯不着钱老西这样的老行家特意跑一趟。

    钱老西划了根火柴,“嗤”的一声,火苗子窜起来,映亮他皱巴巴的脸。

    那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尤其是眼角的纹路,像被刀刻过似的,一道叠一道——老辈人都说,常年眯着眼琢磨生意、算差价的人,眼角都会长这样的纹。

    他点燃烟袋,猛吸了一口,烟雾裹着焦糊味飘出来,模糊了他的眼,只露出个叼着烟袋的剪影,烟袋杆上的棉线在火光下泛着淡蓝。

    “图书馆的研究?那可是文化事儿。”

    他又吸了口烟,烟袋锅子亮了亮,红火星子在暗处闪了闪,像颗小灯笼,才缓缓吐出烟圈。

    烟圈飘到棚顶的石棉瓦上,撞散了,碎成一缕缕青烟,有的飘到笑笑面前,林凡赶紧侧了侧身,挡住烟味——

    孩子咳嗽还没好,闻不得烟——

    “不过,小林老板,你这‘凑数’,量好像不小啊?

    我咋听说,你都跑到下面李家庄、王台镇去收了?

    还按废纸价高不少给——人家收废纸五分钱一斤,你给一毛?这可不像是给孩子玩的路数。”

    林凡的喉结悄悄滚了滚,像咽了口没化的冰——他没想到这老狐狸消息这么灵通,连他去李家庄的事都知道。

    上周去李家庄收书,他特意选了个雨天,以为没人注意。

    那天的雨是瓢泼式的,砸在自行车棚上“噼里啪啦”响,他穿的旧胶鞋鞋底有个小洞,骑到半路时,雨水灌进鞋里,脚泡得发白,每踩一下踏板,都“咕叽”响;

    到李家庄时,裤腿卷到膝盖,还是湿得往下滴水,冷得他腿肚子直打颤。

    老农住在村东头的土坯房里,门槛上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林凡站在门口等了半小时,老农才披着蓑衣出来——

    那蓑衣是棕褐色的,上面还沾着稻草——手里攥着用蓝布包着的《三打白骨精》,蓝布都洗得发白了,老农说:

    “这是我1965年在供销社买的,给儿子当宝贝,现在儿子进城打工了,我眼睛花了,看不了了,才舍得卖。”

    为了那本书,他硬是多给了五分钱,老农才松口,还反复嘱咐:

    “你要好好待它,别弄丢了。”

    这事除了老农,没第二个人知道,钱老西却能说得一字不差——

    显然是在他身边安了眼线,说不定就是县城里那个收废品的老张,老张平时总跟钱老西一起抽烟,上次还问过他“最近是不是收了不少旧书”。

    心里一凛,脸上却露出点被抓包的窘迫。

    林凡挠了挠头,指尖蹭过鬓角的汗——天太热,又紧张,汗早把额发打湿了,一缕缕贴在额头上,蹭过皮肤时留下道白印,像撒了点面粉。

    “钱老板您这耳朵也太灵了,跟装了顺风耳似的。”

    他故意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更软,还带着点结巴,

    “不瞒您说,表叔催得急,说要的品种多,县城里转了好几圈,收不着啥像样的,我就只能骑着自行车往乡下跑——

    那自行车还是我从废品站淘的,链条总掉,上次去王台镇,还推着走了二里地。

    价格嘛……乡下人实在,见着品相好点的,我也不好意思真按废纸价给——人家留了几十年的东西,多给个几分一毛的,就当是跑腿费了。

    说到底还是帮亲戚干活,没想那么多,也没赚啥钱。”

    这话半真半假:承认去乡镇收书,是怕否认了更可疑;

    把动机归为“亲戚催得急”“年轻人心软”,是为了藏起“靠信息差赚钱”的心思——

    他心里清楚,现在老版连环画还没热起来,五分钱收的书,遇到懂行的,能卖五块、十块,这差价是他给笑笑攒学费的重要来源。

    上次笑笑说想要个新书包,他还没舍得买,就等着多赚点钱,给孩子买个带卡通图案的。

    钱老西眯着眼,透过烟雾打量林凡。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短袖,领口卷着边,袖口还磨破了个小洞——

    是上次抱笑笑去医院时,被走廊的铁栏杆勾破的,他没舍得扔,用针线缝了缝,针脚歪歪扭扭的;

    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像爬了几道红虫子,眼下的青黑重得像涂了墨,连胡茬都没来得及刮,扎在脸上;

    怀里抱着病弱的孩子,连站姿都透着点疲惫,肩膀微微垮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大野心的人。

    他心里的怀疑消了几分,可商人的本能让他没轻易松口,烟袋锅子又亮了亮,他吐了口烟,慢悠悠地说:

    “原来是这样。”

    他磕了磕烟袋,烟灰落在地上,碎成小粒,被风一吹粘在裤脚上——

    他的裤子是卡其色的,沾了烟灰后格外显眼,裤腿还卷着,露出脚踝上的老疤,是年轻时在废品站搬书,被木板砸的,现在还留着个褐色的印子——

    “我说呢,这破玩意儿现在还有什么搞头。不过,小林啊,你既然收到好东西,光给你表叔,可惜了。

    我那边偶尔也有几个老主顾,就好这一口,专门找老版小人书怀旧,有的是退休干部,不差钱。

    你要是有品相好的,匀给我几本,我帮你出手,价格肯定比你那废纸价强,怎么样?

    也让你多少回点本,别光贴钱帮亲戚干活。”

    图穷匕见了!林凡心里冷笑——

    这老东西哪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想低价截胡。

    他早就听说,钱老西最擅长这招:去年有个姓赵的小贩,不懂行,把一本1958年版的《西游记》以两块钱卖给了他,那本书品相完好,还是第一版的。

    结果钱老西转手就卖给了外地来的收藏者,卖了五十块!那小贩后来知道了,蹲在聚宝斋门口哭了半天,钱老西连门都没开,还让侄子出来赶人,说“愿打愿挨,怪谁?”

    可脸上却没露半分,反而露出犹豫的神色。

    林凡的手指在笑笑的衣角上轻轻捻着,把布角捻出个小褶——那是笑笑最喜欢的粉色裙子,洗得有点发白,裙摆还绣着个小兔子。

    “这……钱老板,这不太好吧?

    我都答应表叔了,说收着好的都给他……而且我收的都是些破烂,也没什么好东西,怕您的主顾看不上,到时候砸了您的招牌……”

    “哎,看看嘛,看看又不打紧。”

    钱老西没等他说完,就起身往那个装连环画的纸箱走。

    他的脚步不快,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像老地主查自家的粮囤,每一步都踩得很稳,鞋跟碾过地面的碎石子,发出“咔嚓”的轻响。

    走到纸箱边,他弯腰掀开盖在上面的旧蓝布,布上还沾着点霉斑——那是上次下雨,棚子漏雨弄的,林凡没来得及洗,霉斑呈浅绿色,像长了层青苔——

    他手指直接伸了进去,动作熟练得很,指尖拂过书脊,像在摸刚出锅的馒头,轻一下重一下,生怕捏坏了好货,又怕漏了珍品,指甲缝里的黑泥蹭在书脊上,留下道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