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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钱老西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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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没阻止,只是抱着笑笑的胳膊更紧了点,视线跟着钱老西的手转,心里像悬着块石头。

    他心里有数:纸箱里大多是他故意放的普品,真正的好东西,像那本1962年版的《三打白骨精》、1959年的《林海雪原》,早被他藏在家里床底的木箱里,垫着笑笑的旧棉袄防潮——

    那棉袄是笑笑刚出生时穿的,粉嘟嘟的,上面绣着小太阳,现在小了,用来垫书正好能防潮,还能挡住木箱的缝隙,不让灰尘进去,他每天都会检查一遍,怕书受潮发霉。

    钱老西翻了一会儿,先拿起本七十年代版的《渡江侦察记》。

    封面缺了个右上角,正好是侦察兵举枪的姿势,只剩半只手露在外面,手指还画得很清晰;

    内页还沾着干了的饭粒,黄黄的,硬得像小石子,林凡之前想抠掉,结果把纸页抠破了个小口子,只好作罢,还在口子旁边贴了块透明胶带,胶带已经发黄了。

    他捏着书脊抖了抖,纸屑掉下来,落在他的黑布鞋上——那鞋是千层底的,鞋尖已经磨平了,是他老伴纳的,纳了一个月,穿了快五年,鞋底都快磨透了。

    “这种货色,也就哄孩子玩,我家小孙子都嫌破,上次给他一本,他还扔在地上踩。”

    他撇了撇嘴,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把书扔回纸箱,动作重得让其他书都晃了晃。

    又拿起本《列宁在十月》,封面破得只剩一半,能看见里面的扉页,扉页上还留着老主人的签名,用蓝墨水写的“王建国”,字迹已经晕开,像朵小蓝花;

    内页被虫蛀了几个洞,最大的那个在页码旁边,能看见后面一页的文字——“革命同志”四个字,笔画都断了。

    钱老西看都没多看,直接扔回箱子里,“啪”的一声,吓得笑笑往林凡怀里缩了缩,小脑袋埋得更深了,小手还紧紧捂住耳朵。

    他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仿佛觉得这趟白跑了,浪费了他的烟丝——

    那烟丝是他托人从省城买的,一块五一两,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多抽,只有见“重要客户”才拿出来。

    就在他准备收手时,指尖突然触到本用旧画报纸包着的书。画报纸是1980年的《人民日报》,边缘都脆了,一摸就掉渣,上面还印着条农业新闻,标题是“春耕时节忙,粮食产量创新高”,下面的小字还能看清“某县小麦亩产达八百斤”,字都有点模糊了。

    他下意识地抽出来,像摸出块藏在糠里的糖,慢慢剥开画报纸——一层一层,动作比刚才轻了不少,生怕把里面的书弄坏了,手指都有点抖。

    一本品相约有七五新的《鸡毛信》露了出来。封面上穿补丁衣服的海娃攥着信,眼睛瞪得圆圆的,黑眼珠像两颗黑葡萄,线条清晰得能看见衣服上的针脚,连补丁的边缘都画得很细;

    刘继卣的签名印在右下角,虽然淡,却像颗小印章,稳稳地盖在纸上,笔画刚劲有力。

    懂行的人都知道,刘继卣是连环画界的“泰斗”,他画的《鸡毛信》《东郭先生》,笔触细腻,人物鲜活,连海娃衣服上的补丁都透着股灵气。

    在收藏圈里是硬通货,尤其是六十年代的版本,更是一价难求——去年省城的旧书市场上,一本品相差不多的,卖了十二块,够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钱老西的眼睛瞬间亮了下,像被火星烫了似的,瞳孔缩了缩——他入行三十年,什么样的老书没见过。

    一眼就认出这是1965年版的《鸡毛信》,品相还这么好,至少能卖十块钱,要是遇到喜欢刘继卣的收藏者,卖十五块都有可能。

    但他很快压下了眼里的光,假装随意地翻着内页,纸页“哗啦”响,声音却比刚才轻了半分,连手指捏书的力度都放软了——

    他怕捏出印子,影响卖价,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用最低价把书弄到手。

    “这本……马马虎虎吧,刘继卣画的,还有点看头。”

    他故意说得漫不经心,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圈,指关节都发白了,“这种的,你表叔也要?”

    林凡心里有数了——这老狐狸果然识货。

    他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眨了眨眼,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娃,眼睛里满是好奇:

    “刘继卣是谁啊?我不懂这个,就觉得画得挺好看,海娃的眼睛画得真精神,跟活的似的。

    表叔说,画得好、年代老的都要。

    这本是我从乡下一个老教师家里收的,他说这书跟他儿子一般大,快三十年了,我磨了半天,给了他一毛钱呢!

    当时还觉得亏了,想着要是给笑笑买糖,能买十块水果糖了。”

    他特意把“一毛钱”说得重了点,还带着点“觉得自己花多了”的心疼——

    仿佛那不是一毛钱,是一块钱,是笔大开销。

    其实他心里清楚,上个月在省城的旧书市场,有人就卖过本一模一样的《鸡毛信》,品相还没这本好,都卖了十二块;

    要是放到十几年后,品相好的能卖上千元,甚至更高——表叔上次打电话时特意跟他说:

    “老版连环画以后肯定会涨,你多收点好的,留着给笑笑当嫁妆都够,到时候让她风风光光的。”

    “一毛钱?你呀,还是年轻,没见过世面。”

    钱老西摇摇头,嘴角带着点不屑,烟袋锅子在小马扎的铁架上敲了敲,敲出点火星子,火星子落在地上,很快就灭了,

    “这种书,品相差成这样,也就值个几分钱,你还花一毛钱买,这不冤大头吗?

    这样吧,看你也不容易,带着个孩子还跑乡下,风吹日晒的,这本我拿回去试试,

    要是有老主顾要,给你两毛钱,怎么样?

    你也算赚了一毛,没白跑一趟,还能给孩子买块糖吃。”

    两毛钱?

    林凡心里冷笑——这老东西真是把他当傻子耍,十块钱的东西,只给两毛,算盘打得真响。

    可脸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睛亮得像刚点着的煤油灯,连声音都提高了点,带着点激动:

    “两毛?那我不是赚了一毛?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让您吃亏了……可是……表叔那边要是问起来,我咋说啊?

    他特意嘱咐我,要找‘小孩送信’的书,说这种书少见,让我留着给他……”

    “哎呀,一本两本的,你表叔哪记得清?”

    钱老西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伸手就要把书往怀里揣——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像怕林凡反悔,手指都有点抖,他怀里的衣襟都撩起来了,露出里面的白布汗衫,上面还沾着点烟丝,是刚才填烟时蹭上的。

    “就这么定了!我先拿回去看看,卖出去了给你送钱来,亏不了你!你放心,我钱老西做生意,最讲信用!”

    “等等!钱老板!”

    林凡赶紧叫住他,脸上做出挣扎的样子,像个被难题困住的学生,手都有点抖——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紧张,怕钱老西硬抢。

    他腾出一只手,从箱子里翻出几本更破的《地道战》《地雷战》——《地道战》的封面画着几个战士在地道口张望,右上角撕了个口子,连战士的帽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

    《地雷战》的内页少了两页,是中间讲“造地雷”的关键部分,边缘还卷得厉害,像被水泡过又晒干的样子,摸起来硬邦邦的。

    他把这几本书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恳求,还带着点不好意思:“要不……您看看这几本?这几本也有画儿,就是破了点……

    这本《鸡毛信》我还是先给表叔吧,他要是知道我卖了,该说我不守信了,以后不帮我了……您要是不嫌弃,这几本拿回去试试?

    卖多少钱都行,我不挑,就当谢谢您来照顾我生意。”

    钱老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像被泼了盆井水,凉得透透的,连眼角的皱纹都绷直了。

    他手指捏着《鸡毛信》的力度大了点,纸页都被捏出了印子,像老树皮上的褶,边缘都有点卷了。

    他冷冷地看了林凡一眼,眼神里的算计和不满藏都藏不住,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扎林凡的眼睛,连声音都冷得像冬天的风:

    “哼,一本破书,还当宝贝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给你机会赚钱你都不要,活该你守着这破棚子!”

    他把书狠狠扔回箱子里,“啪”的一声,比刚才还响,震得箱子里的其他书都跟着晃了晃,有几本差点掉出来。

    “行,你留着孝敬你表叔吧!我看你这生意,也做不出什么大名堂!”

    说完,他冷哼一声,推着三轮就往外走。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格外响,像在发泄不满,震得棚子的木板都跟着颤,货架上的橡皮盒子都“哗啦”响。

    走到棚子门口时,他还回头瞥了眼那个纸箱,眼神里的不甘像只没偷着鸡的狐狸,亮得吓人——

    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空着手走,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把那本《鸡毛信》弄到手,说不定明天就会让收废品的老张来探口风。

    看着钱老西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拐进张记油条铺的方向——

    张师傅正把炸好的油条捞出来,油星子溅得老高,落在铁锅里“滋滋”响,还冒着白烟——

    林凡才长长舒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股子紧绷后的松弛,连肩膀都垮了下来。

    后背的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风一吹,凉丝丝的,像有条小蛇在爬,难受得他想挠,可怀里抱着笑笑,只能忍着,手指还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怕她被刚才的动静吓醒。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笑笑已经睡着了,小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怕,嘴角却微微抿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她高兴的事了。

    刚才那番应对,看似笨拙,实则步步为营——

    既没暴露真正的珍品,又没彻底得罪钱老西这个地头蛇,还坐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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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行、只为亲戚孩子”的人设,算是把这关混过去了

    。

    王猛在旁边的货架后看得云里雾里,这会儿才凑过来。——

    棚子的东南角漏雨,是因为石棉瓦裂了道缝,王猛从汽修厂拿了块旧橡胶皮,剪成和石棉瓦一样大的形状,用钉子钉在上面,还在边缘涂了点沥青,说“这样至少能管到明年夏天,下雨你就不用搬东西了”。

    此刻他手上还沾着点水泥灰,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是刚才帮林凡加固货架时蹭的,裤腿上还沾着点沥青,硬邦邦的。

    “凡子,这老家伙谁啊?叽叽歪歪的,不就一本破书吗?给他呗,两毛钱呢!够买两包‘经济烟’了,还能给笑笑买块水果糖,她不是一直想吃吗?”

    林凡摇摇头,把笑笑往怀里抱了抱,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瓷娃娃。

    “猛子,没那么简单。这人是西街‘聚宝斋’的钱老西,干旧书行几十年了,什么书值钱他门儿清,是县城出了名的老狐狸。

    去年有个姓赵的小贩,不懂行,把一本1958年的《西游记》以两块钱卖给了他,结果他转手就卖了五十块,坑得那小贩蹲在聚宝斋门口哭了半天,钱老西连门都没开。”

    他顿了顿,指了指那个纸箱,声音压得低了点,怕吵醒笑笑,“那本《鸡毛信》,现在找对了收藏的人,至少能卖十块,他只给两毛,就是想坑我。

    要是给他了,他下次肯定还来要,没完没了,甚至会盯着我的货源,到时候咱们连收书的路都被堵死了,不能因小失大。

    以后见着他,客气点,但咱们收的书,不能随便给他看,尤其是好的,得藏好了。”

    王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蹲下去帮着把散在外面的书往箱子里收。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捏着书脊,小心翼翼的,像怕捏坏了似的——虽然他不懂这些书的价值,但他知道林凡看重,就跟着小心,连掉在地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放进箱子里。

    “搞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一本破书还这么多门道,比我修三轮还复杂。”

    他嘟囔了一句,声音压得很低,把那本《鸡毛信》重新用报纸包好,放回箱子最底下,还特意往上面压了本《地道战》,怕被人看见,又用旧蓝布把箱子盖好,布角都捋得平平整整的。

    钱老西的试探暂时过去了,可林凡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大量收连环画的事,已经像风似的吹进了县城的旧书行,除了钱老西,肯定还有其他行家在盯着他——

    比如北街开“文轩阁”的老陈,那人比钱老西还精,据说连书的版权页都能背下来,哪年哪月印刷的,印了多少本,都门儿清;

    还有南街的“旧书摊”老李,平时看着和气,其实也爱抢生意。

    以后怕是少不了这样的“试探”,甚至可能有更狠的角色找上门——

    比如那些靠强买强卖为生的混混,或者其他想垄断货源的书商。

    而更让他揪心的,是黑皮的威胁。

    李干事的警告只能管一时,那伙人闲得没事干,迟早还会来闹,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等李干事路过。

    上次黑皮拍货架的时候,笑笑吓得直哭,抱着他的脖子喊

    “爸爸,我怕,我们回家吧”,

    现在想起来,林凡的心还像被揪着似的疼——他这个当爹的,连保护孩子都做不到,算什么父亲?

    那天晚上,笑笑还做了噩梦,哭着喊“坏人别过来”,他抱着孩子哄了半宿,才让她睡着。

    笑笑生病的事更是敲了警钟:他必须尽快给孩子一个更安全、更稳定的环境,不能再让她跟着自己在这破棚子里担惊受怕。

    这棚子夏天漏雨,去年雨季时,雨水都漫到了脚脖子,他抱着笑笑蹲在货架上待了半宿,孩子的鞋子都泡湿了,第二天就感冒了;

    冬天漏风,笑笑的小手冻得通红,连笔都握不住,上次想写“爸爸”两个字,结果笔掉在地上,她哭着说

    “手不听使唤,爸爸我是不是很笨”;

    孩子生病,只能挤在急诊室的硬板凳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看着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陪着,还有暖水袋,笑笑却只能裹着他的旧外套——

    他这个当爹的,太不称职了,连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都做不到。

    晚上,哄睡笑笑后,林凡坐在灯下。

    桌上的台灯是他从废品站淘的,塑料外壳都发黄了,灯泡只有25瓦,昏黄的光只能照亮半张桌子,连桌角的灰尘都看不清楚。

    存折摊开在桌上,四万七千六百三十五块的数字在灯光下泛着光。这是他翻身的钱,每一分都带着汗味,甚至还有眼泪的味道。

    这钱像颗定心丸,让他心里有点底,可也像块烫手的山芋——

    怎么用,才能既保住现在的生计,又给笑笑一个安稳的未来,他得想清楚,一步都不能错。

    他手指轻轻拂过存折的纸面,指尖触到银行盖章的红印,那红印有点硬,蹭在指尖上,像孩子软软的指甲。

    心里慢慢有了主意——小打小闹的杂货摊、偷偷摸摸的连环画收藏,积累速度还是太慢,而且护不住笑笑。

    是时候动用一部分钱,做更有战略性的投资了。

    租个正经的门面房?

    他早就打听好了,机械厂家属区的主街就有个空门面。

    那主街长两百多米,铺着水泥地,比巷子里的土路好走多了;街东头是菜市场,早上五点就有人摆摊,卖菜的、卖肉的,热闹得很;

    街西头是机械厂的大门,工人上下班都要从街上过——机械厂有上千个工人,大多是双职工,每个月工资稳定,家里都有孩子,消费力强,不像巷子里,大多是租房子的,手头紧。

    街上现在有两家小卖部,一家只卖日用品,肥皂、洗衣粉什么的,一家只卖零食,都没卖童装和动画片光盘——

    现在《葫芦娃》《黑猫警长》正火,孩子们都吵着要,县城里还没人卖正版的,都是些盗版的,画面模糊;童装也缺,现在家长都愿意给孩子买质量好的,不像棚子里卖的地摊货,洗两次就变形,领口还会缩。

    那个门面有二十平米,比现在的棚子大两倍,还带个小仓库,能放货;

    房东是机械厂的老工人,姓刘,头发都白了,为人实在,上次林凡去打听,他还笑着说

    “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带着孩子不容易,租金给你便宜点”,

    租金要一百五一个月,还能月付,不用一次性的缴押金——这对林凡来说太重要了,他手里的钱不能一下子花太多,得留着应急,万一笑笑再生病,还得花钱。

    要是租了门面,就能把“笑笑宝贝屋”的招牌挂起来,用红漆写,再装个小灯箱,晚上亮起来,多显眼;正规经营,还能去工商局办个营业执照,社会身份也硬气——

    黑皮那样的人,欺负个棚子里的小贩容易,可欺负有正经门面的商户,就得掂量掂量,毕竟门面房都在工商局登记过,真闹大了,警察也会管,不像现在,出了事都没人愿意帮忙。

    还是……再找找其他的机会?

    比如市里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他听汽修厂的王师傅说过,市里的“东风小商品批发市场”有很多批发商,都是从南方进货,价格便宜;

    要是能找个靠谱的,跟人家长期合作,就能拿到更低的进货价。

    比如现在卖的咪咪虾条,从县城批发商那里拿是五毛钱一包,市里可能只要四毛,这样一包就能多赚一毛,一个月卖两百包,就能多赚二十块,够给笑笑买两本新绘本了;

    还有糖果、橡皮这些小零食,差价也不小,积少成多,也是一笔收入,还能把杂货摊的生意做大点,多进点孩子们喜欢的东西,比如卡通贴纸、小玩具,吸引更多人来买。

    或者,趁着现在连环画还便宜,再去周边的乡镇多收点?

    在自己的记忆中:“老版连环画的收藏行情正在慢慢涨,尤其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版本,现在没人当回事,

    再过十年八年,肯定会升值,到时候翻十倍都有可能。”他记得前世见过表叔带来的一本1955年版的《大闹天宫》,品相完好,还是彩色的,表叔说“现在能卖五十,再过十年,至少能卖五百,说不定还能卖一千”。

    要是现在多收点好货,比如《三打白骨精》《鸡毛信》这样的,好好存着,再过几年,一本就能卖上千块,足够给笑笑在县城买套小房子,一楼带个小院子,让她能在院子里玩,不用再挤在漏雨的筒子楼里,冬天也不用冻手了。

    窗外的夜风卷着沙尘,吹得窗棂“呜呜”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哭,还带着点哨音。

    风里还带着隔壁包子铺剩下的面香味——张师傅家的包子是县城出了名的,猪肉大葱馅的,每天早上都排队,晚上收摊时,面香味还能飘到巷子里——

    混着巷尾垃圾桶的酸臭味,怪怪的,却透着股真实的烟火气。

    林凡把存折合上,手指捏得发白,纸页都被捏出了印子,边缘都有点卷了——

    他知道,下一步棋至关重要,一步错,可能连这破棚子都保不住,更别说给笑笑一个安稳的家。

    他得在这场风雨真正砸下来之前,

    为自己和笑笑筑起一座足够坚固的堡垒。

    而这座堡垒的砖,

    就藏在这本薄薄的存折里,藏在他对未来的判断里,

    藏在他作为父亲的责任里——

    只要能让笑笑过得好,再苦再累,他都愿意。

    灯光下,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棵挺拔的树,

    稳稳地立着,再也没有了白天的疲惫——

    为了笑笑,他必须站直了,不能倒,也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