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片语如惊雷(第1/2页)
张明远的正妻或许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但,但凡和张明远牵扯到的人情往来,就绝对避不开她这个正妻。
这是大禹王朝的交际方式。
男人有男人的方式,女主人也有女主人的方式。
若两位朝臣相交,女主人不走动一下,这关系就得另外论了。
张关氏本不欲提及这个话题,但在偷偷看了一眼陈无忌那冷冰冰的眼神之后,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出来,“有西南夷。”
“我家老爷与烧当羌、牢姐羌有生意往来,他们部落首领的夫人我都见过。另外……”
张关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这位大人,如果我什么都说,是不是就能免了我们母女的死罪?我不求别人,只求我们母女活命。”
“圣上仁慈,但是这也要看你说的东西有没有价值。起码在现在,我并没有从你说的这些东西里,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陈无忌淡然说道。
他自然不可能替皇帝陛下把这个主给做了。
不过,忽悠一下又不碍事。
“是!”张关氏的脑袋重重点地,“烧当羌与张氏已有三起联姻,烧当羌下一代继承人迎娶的正是张氏之女。我家老爷为了拉拢牢姐羌,目前正打算将我的女儿张秀儿嫁给牢姐羌继承人。”
“张氏与这两支羌人部落之间的生意我并不清楚,但我曾无意间听见羌人诸部落将联合起来寇犯南郡,我家老爷还说届时朝廷会派周大将军前来剿贼,让他们届时演的逼真一些之类的话……”
陈无忌眸光微动。
说了这么久,总算听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信息。
羌人诸部联合寇边,只是这周大将军又是何人?
等会问问秦斩红。
“继续!”陈无忌淡漠说道。
“像方才说的这种东西,哪怕是零零碎碎的,都可以多说点。这才是你真正能保你们母女性命的东西。”
“……是。”
张关氏伏下那颗高贵的头颅,认真回想了片刻后忽然说道:“还有一事,我不知道算不算有用。我曾在老爷的书房里见到了一封信,因为老爷严令我们触碰书房里的任何东西,我当时去拿东西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信上提及太子能文善武,有先祖之风,不利国朝稳定,社稷安宁,我只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后面的就没敢再看。对了,那封信,我家老爷应该看了很长时间,被揉的皱巴巴的,一角还被烧掉了。”
“那封信很奇怪,署名写的是——池塘青蛙,用的印却像是一张猪脸。”
陈无忌心头狂震。
完了,这踏马怎么连太子都牵扯出来了。
这是我一个小猎户能知道的东西?
不行,这案子没办法审了。
“去喊一下秦大人!”陈无忌对左右吩咐道。
“是。”
片刻后,秦斩红带着一身汹涌煞气走了进来,“怎么了?”
陈无忌让开位置,给秦斩使了个眼色,对张关氏说道:“你继续说。”
“没了。”张关氏摇头,“其他的,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秦斩红抬头,澄澈的目光静静看向了陈无忌。
“再好好想想。”陈无忌说道。
张关氏又想了片刻,还是摇头,“其他的确实想不起来了,我虽是大妇,可家中有权知道的东西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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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忌无奈只好将察子刚刚写好的供词,拿给了秦斩红,“你看看这个,我换个人问。”
“……好。”
秦斩红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她看完口供上面所写的东西,才猛地脸色大变。
诸羌寇边,周将军,太子……
这几个字眼联系在一起,犹如一颗核弹在她的心中炸响。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说好的只是调查阮相一门贪污,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
秦斩红恼火的抓了两把头发,一把夺过察子手中的毛笔,忽然奋笔疾书。
写完一封密奏,她扯了一根头发丝夹在信封中间,然后细细用蜡封好,用印。
“段英雄,这封信我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亲手送呈,明白吗?”秦斩红语气严肃,一字一顿。
段英雄方才一直就在边上站着,陈无忌问出来了什么东西他一字不落,全部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这封信的分量。
太重了。
重到哪怕十几个他的小命都承受不起。
“是!”段英雄挺直腰杆,重重应了一声。
陈无忌溜达到了院子里,决定找个不起眼的再问一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爹做错了什么?”
忽然,一个满含怨念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刷刷跪了一地的人群中,一个身段苗条但不显纤瘦,反而有些莹润的女子站了起来,双目含泪,眼睛里泛着血丝直直的盯着陈无忌。
陈无忌扭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张秀儿。
在跟张明远结怨之后,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
但,对于这个只是有些熟悉的女人,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陈无忌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差役,没有回答张秀儿的话径直走进了一旁的偏厅。
片刻后,两名差役带着张秀儿走了进来,同时还有一名察子也抱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在一侧的桌子上铺开了竹简。
“我想知道为什么?”张秀儿站在堂中,眼神如怨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陈无忌,似乎想用她那双杏花眼盯死、盯透陈无忌。
陈无忌神色平静,“这个问题,我觉得你比我应该更清楚。我想知道,令尊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为国为民,敢于仗义执言,甚至数次朝堂死谏的好官!”张秀儿说的斩钉截铁,一脸傲气。
陈无忌轻笑,“既然这么说,你肯定不知道我因为治好你那点小毛病,被令尊威胁了吧?一个条件,换我老老实实闭嘴。还好,我那天正好也有点不太好解决的事,就顺手提了。”
“怎么可能?!”张秀儿失声喊道,“我爹那么做只是为了报答你,你的内心怎可如此阴暗?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我是,但令尊不是!”陈无忌说道。
“看样子,你并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我给你解释一下,我,一个猎户,不配你们张家欠恩情,识趣就提条件,一笔两清。不识趣,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不如你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