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羌王的女人(第1/2页)
“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我爹并不是这个意思!”张秀儿大声喊道,情绪有些激动,连淑女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
陈无忌淡淡说道:“其实,你已经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看得出来,你被令尊保护得很好,那些脏恶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沾。”
“但令尊的手上沾满了南郡百姓的血,赵氏里的亡魂至今还在哀嚎。那些流寇都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因为我杀了流寇,他就想顺手碾死我这只虫子。”
“只可惜,我这只虫子也觉得自己的命没有那么轻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张秀儿崩溃了,忽然嚎啕大哭。
陈无忌神色平静的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令尊肯定活不成你心目中所想的那个样子,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帮令尊赎罪!”
记口供的察子抬头看了眼陈无忌,又看了看自己浪费了两副竹简写的东西,表情如便秘一般。
活爹,这是审案,不是让你们俩谈情说爱的。
察子一阵无语,默默拿出了书刀。
玛德,真够无语的。
“所以,我爹真的是想要谋反吗?”梨花带雨的张秀儿忽然问道。
察子一愣,立马将书刀扔到一旁,挑起了毛笔。
谈情说爱还有这效果?不问自己都开始说了?
陈无忌没有回答张秀儿的话,而是反问道:“看来你也知道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是牢姐羌的少头领说的。”张秀儿用力咬着唇角,因为过于用力,嘴角都有点滴血丝渗了出来。
“半个月前,家里忽然来了几个客人,我爹命我招待其中的一个年轻人。那个无赖举止浮夸轻佻,跟我说他是我未来的夫君,以后会是王妃。还说他们部落里正在积极备战,将在冬天来临之时,对南郡发起进攻。”
“他还说这是我爹和几个部落的大首领联合布的一张大网,是为了牵制大禹朝廷,覆灭周大将军的大军,要让朝廷彻底失去对神仙岭以南六郡的掌控权。”
“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爹是一个清官,是天下士子心目中的榜样,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
事实都已经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了,可张秀儿还是把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嘴里一直念叨着不相信。
最亲近、最崇拜的人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反派,她确实有理由崩溃。
陈无忌并没有去安慰,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去安慰。
张秀儿是个好姑娘,待人接物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礼仪端庄。
但,要怪就只能怪她有一个叫张明远的爹。
察子手中的毛笔再度飞了起来。
这一次,话不多,但信息量巨大。
牵制朝廷,覆灭周将军的大军,这每一个字的分量都如千钧重担。
“一旦诸羌寇边,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陈无忌问道。
张秀儿低头哽咽着,哭的声音虽小,但力度声嘶力竭。
“那个无赖告诉我,我父亲说服了八部羌族,并许诺他们往后可以在神仙岭南部六郡自由放牧,以及……十万人口。”张秀儿哭泣的声音小了下来,她挺了挺腰肢,抬头看向了陈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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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朝廷并不知道是吗?”
陈无忌被张秀儿的单纯彻底打败了。
如果朝廷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还只是调查,而放任张明远在这里乱蹦跶?九族消消乐早就给他安排上了。
除非……
当今皇帝真软弱到彻底没救了。
“诸羌准备了多少兵马?”陈无忌问道。
张秀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无赖只与我吹嘘过他们部落里有八千善战的勇士,届时他会带着这支勇猛的大军踏碎南郡的土地来迎娶我。”
“那个无赖说话太无礼,后面我就没有再跟他聊了,因为这个事,我父亲还呵斥了我。那时,我觉得那个无赖只是想跟我家提亲,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我父亲的安排。”
陈无忌叹了口气。
现实这一巴掌,给这姑娘抽的是真不轻。
人家都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了,这姑娘居然还在那里幻想。
“慢慢想,任何细碎的消息都可以,你说出来的每一字都在洗刷你父亲遗留下来的罪孽,趁着南郡还没有生灵涂炭,没有支离破碎,一切都还来得及。”陈无忌温声说道。
张秀儿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
“下去休息吧,想起来什么,随时都可以说。”陈无忌说道。
张秀儿因为哭的太狠而红肿起来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陈无忌,转身往外走去。
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扭身问道:“另外一个人说的算吗?”
“谁?”
“我……让我生病的那个人。”
“那个暗恋对象?”
张秀儿忽然红了脸,不过没有反驳,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说了什么?”陈无忌来了兴趣,他有一种又挖到了猛料的感觉。
张秀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他是赵家的大公子,我小时候在母舅家常住过一段时间,与他往来较多,久而久之就有了……有了那种情愫。我一直以为他对我也是有意的,因为他待我真的很温和……”
察子看着自己顺手写出来的东西,表情再度便秘了。
这怎么又扯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了?
一个父母之命的未来夫君,一个自作主张的暗恋,再加上这位陈公子。
这,三个男人了啊!
姑娘你到底什么命格,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陈无忌此刻也有点儿茫然。
姑娘你确定你说的这些东西是我想听的?
劳资不想听你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狗血爱情故事。
张秀儿的故事前摇很长,摇的陈无忌都快忍不住想要打断她的时候,张秀儿忽然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去岁清明,我随母亲回乡祭祖,再度见到了那个人。我们参加了同一个诗会,饮酒之余,我不死心的跟他稍微提及了一点,我的……我的那个想法,虽然这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很可耻,可我忍不住。”
“但他跟我说,我注定要做羌王的女人,他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