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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看雪

    他要重新审视这段感情,是否是如陈序所说,真的对关山泽动心了。

    就是这个感情的空子。

    让弛焱死死的困在七级中。

    无法自拔。

    “结束之后,你想要做些什么?”褚忌思索着,忙活了半年了,也该歇歇了。

    “回周城,等冬至。”

    张即知摸索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之后捧在手心喝了一口。

    褚忌又低声哄道,“和我想的一样,那我们回家单独过点二人世界好不好?”

    肯定是一丝不挂的那种。

    张即知一想到就腰疼。

    他板着脸,垂头,道,“不好。”

    “哈~,你说了不算。”

    “那你问什么?”

    褚忌:“万一你有更好玩的想法呢,我配合你。”

    关地下室就不错。

    对了,家里的地下室他装修好了,刚好回家验验货。

    就在大脑越发兴奋的时候,一股子香火气冒了出来,萦绕在神明面前,久久不散。

    张即知瞬间抬头,“你身上香火味好重。”

    “那是信徒在祈祷。”

    褚忌以灵魂的姿态从他身体内分离,“看来我的新信徒遇到点麻烦,她又快把自己玩没了。”

    他闭上眼,看到了躲在肮脏环境下的谭月,一身晚礼服何其的狼狈,一个人对付吃人的一家子。

    她拼命拿到了母亲的遗嘱,可全溪南都没有律师敢接她的官司。

    如今人身安全成了最大的问题。

    她的亲生父亲,想要她的命。

    “看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张即知微微勾唇,好似在庆幸,还好又有事要做了。

    不然得一直做。

    褚忌故意凑近他,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张即知往后缩了一下,“你…大庭广众之下,别这样讲话。”

    “呵~,谁能看到我啊。”

    褚忌还特意起身走两圈,他以神明之身,在这里来去自如,一点限制都没有。

    “等弛焱过了七级,我们就提前回去吧,去帮帮你的信徒。”张即知望着那团飘来飘去的炁,嗓音有了几分情绪起伏,

    “好啊,放心,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

    褚忌又坐在他对面,一直笑着对他讲话。

    张即知时不时点头回应。

    褚忌说,他的新信徒是个小姑娘,敢单枪匹马赴鸿门宴,还掀了主家的桌子,胆子很大。

    在下午时,弛焱过了七级,他几乎耗费了所有心神,在八级前休息了很久。

    关山泽也放心了一半。

    这样,张即知才提出要提前走,理由是,褚庄悬的星期天已经过完了,该回学校了。

    祝绛同意了,说后续的事情会在群里重新通知一遍。

    把褚庄悬送回京都,连家门都没进去,褚忌说有急事要去一趟溪南,让小悬自己回去。

    褚庄悬背着书包仰视他,“老祖宗,最近大哥在溪南出差,您有麻烦事可以找他的。”

    “行,你回去吧,学习也别太大压力,学的进去就学,学不进去吃点好的,别饿着自己。”褚忌叮嘱。

    他对家里的后辈儿都是这种教育方式,放轻松,褚家什么都有。

    只有掌家人需要脑子。

    褚庄悬朝他摆手,笑的更甜了,老祖宗这是点他呢,“您放心,今年过年我一定把全科奖状都包了。”

    也没这个必要……

    张即知在一旁笑容更明显了点:

    “褚忌,小悬确实是最有觉悟的一个。”

    褚忌揽住他的肩头,转了个方向:

    “是吧,我们该走了,去溪南。”

    “对了,溪南现在刚下雪,你下了飞机就能赶上看雪了。”

    张即知有点恍惚,下雪了。

    那好像是夏天说的话,他说冬天要看北国风光。

    时间过得好快。

    漫天的雪花飞舞着,冷风往衣服里灌,张即知抬手接住一片片雪花,却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凉意。

    落在手心之后,就迅速融化了。

    那雪该是什么样子的?

    褚忌将他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他搓了搓手,微微侧目问他,“想看雪吗?”

    张即知点头。

    书上说的雪花的形状,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他一辈子都看不到。

    于是。

    褚忌打了个响指将时间定格,随后挑了几个大雪花拉到面前,那些似丝线一般的炁,在描绘着雪花的形状。

    随后,迅速往后方铺展。

    很大的场景,是一整条街巷,路边的路灯,房子,树,都有了具体的形状。

    “看到了吗?”褚忌凑近他问。

    “看到了。”

    张即知再次点头,他灰色无神的眼睛,好像真的恢复了正常,在望着漫天的雪景。

    褚忌又打了个响指,画面开始动起来,看着雪花的轨迹落地,平铺一层淡淡的炁。

    这就是张即知能看到的雪。

    忽而鼻子有点酸,上一次的秋,他也是用同样的方式看到的。

    “褚忌。”

    “嗯?”

    “我好喜欢你,我会一直爱你,一直。”张即知眼角都泛着泪花。

    “突然搞这套干什么,我都没准备好。”

    褚忌嘴角上扬,明着爽。

    张即知接在手心的雪花,逐渐融化。

    他想,他已经很清楚什么是爱了。

    来到谭月的住处时,已经是入夜,她的别墅很偏,是母亲在世时单独留给她的房产。

    别墅的门铃被突然按响。

    守在屋里的谭月看着摄像头,清晰的看到了一个握着盲杖的瞎子,他好像在找摄像头的方向。

    但没找到,就随便对着一个方向道,“谭小姐,我是来帮你的。”

    谭月现在十分警惕,她没理会。

    这个时候上门的,更多的是想要她命的,没想到自己的住处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为了活到开庭那天,她又得换地方住了。

    张即知没听到回应,就微微回头,压低了声音,“你的信徒,好像不信我。”

    “要么说是我的信徒呢。”

    褚忌环胸上前了一步,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对着摄像头,“谭月,开门。”

    大门瞬间就开了。

    褚忌耸肩,“听到了吧,我的信徒很忠诚的。”

    “哦,要么说是你的信徒呢。”张即知。

    “小知,你也会阴阳怪气了,真幽默。”

    “跟你学的。”

    “可造之材,下次我还教你骂人。”

    “……”

    张即知握着盲杖跟在他身后,有个疑问,学这个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