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却不知过了多久。
寒冰了缓缓起身,忽见床边放着一盆花,花朵却一朵不剩,只留下一根光秃秃的枝条,寒冰了正疑惑间,忽见雾隐端着一碗粥推门而入。
寒冰了笑了笑,“阿兄。”
“怎么样,睡得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雾隐边走边问。
“都好。”寒冰了笑了笑,从雾隐手里接过粥,“多谢阿兄。”
“我们了了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雾隐摸了摸寒冰了的头。
寒冰了闻言却是鼻子酸了酸,“从前不懂事,总觉得阿兄就该待我好,现在……”
“现在也是,阿兄就该待你好!”雾隐打断寒冰了。
寒冰了抬眼看了眼雾隐,“阿兄……”又忙低下头喝起粥来。
雾隐抚了抚寒冰了的头,“昨日与你说的,想好了吗?”
寒冰了闻言,只喝着粥,也不言语。
“好,不急,阿兄等你慢慢想。”雾隐笑着道。
“阿兄。”寒冰了抬头看向雾隐,“我还是不想回去……”
“可阿兄也断不敢把你一个人留在地府了。”雾隐道。
寒冰了笑了笑,“没事的,这次是我学艺不精,这下便长记性了,日后多勤勉些修炼就是了。”
雾隐还想再说什么,又见寒冰了神情,知她素日脾性,也不再提起,只道,“你和扶悠,怎么回事?”
寒冰了一愣,又笑了笑,“什么怎么回事?”
“还给我装是吧?”雾隐拍了拍寒冰了,“那你说说吧,这次是如何伤的?”
寒冰了低了低眉,“兴许是不小心摔的吧?”
“不小心能摔成这样?”雾隐看向寒冰了。
寒冰了怒了努嘴,“那从山上摔下来不就能这样了嘛。”
“你……”雾隐气急,“好,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去问扶悠。”
“问她干嘛。”寒冰了蹭地站起来,又顿了顿,重新坐下,“问她也是一样的结果,随你问去。”
雾隐抱了抱手没有答话。
寒冰了见状,忙将粥放下,又笑着拉了拉雾隐的手,顺势靠在雾隐肩上,“阿兄别问了,你还不累吗?”
雾隐闻言也出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寒冰了也一脸愁容地四下看着,忽指了指花盆,问雾隐道,“这是什么花呀?阿兄怎么种花还只种枝干不要花朵呢?”
雾隐顺着手指看去,道,“那是将离君种的黄泉花,这花本有千药将养,昨日与你养身了,如今便成废草一株了。”
“啊?”寒冰了闻言蹭地站起来,“怎么又是将离。”
“怎么了?”雾隐看向寒冰了,一脸不解。
“阿兄既知这花珍贵,怎的还予我用了?”寒冰了皱了皱眉。
雾隐笑了笑,起身看向寒冰了,“了了这是在怪我?”
“不是阿兄,我是……算了,容我想想。”寒冰了抱了抱头。
“你今日怎的如此奇怪。”雾隐看向寒冰了。
“没事。”寒冰了平了平气,忽看向雾隐,“对了,是阿兄把我救回来的吗?”
“救?”雾隐又懵了,“你不是说你是摔的吗?”
“啊啊啊,是。”寒冰了眼神飘忽,“我是说,是阿兄把我从山下捡回来的吗?”
雾隐摇了摇头,“我们到时,你就在这里了,传声台的小鬼差说是有人告知他你在这里,他便赶来了。”
【这么说……阿悠……罢了,不重要了】寒冰了皱了皱眉。
“对了,这是哪里?凡间吗?”寒冰了又道。
“酆都城,将离君的宅院里。”雾隐答道。
寒冰了闻言一惊,转身咳了咳,“将离的宅院!”
而后又惊觉不对,“那师……伽蘅?”
“我带他来的。”雾隐回。
“那……”寒冰了彻底懵了,手足无措地指了指。
“昨日已劳将离君送他出去了。”雾隐看向寒冰了,又道,“他大抵已猜到了你的身份,不过,他暂时不会揭穿你。”
寒冰了一脸惊诧,又缓了半天,才慢慢瘫坐下来,用手撑着脑袋看向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雾隐早已离开。
又见将离缓缓走入。
一进门,便见寒冰了愣愣地看着屋外,喊了两声才回过神。
寒冰了看着将离,一脸复杂之状,又直直地盯了他许久。
将离被盯地不自在,而后笑了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很奇怪,将离。”寒冰了看向将离。
将离却是疑惑地看向她。
寒冰了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花盆,“这,说说吧?”
将离心底一惊,忙拂袖收起花盆。
寒冰了惊诧地看着将离的动作,“你,这是何意?”
“一盆废物而已,何必放在此处碍眼。”将离笑了笑。
寒冰了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而后伸出手,现出一盏河灯,寒冰了将河灯缓缓放在桌上,又一拂袖关了门。
“将离,此处只你我二人,我需要一个解释。”寒冰了忍了忍眼泪,尽量平淡道。
将离也震惊地看着河灯,又想起昨日情形,一脸懊悔,低了低头,还是重新笑着看向寒冰了。
“确实,我前时偶见了了在灵河放了这河灯,又见这画不错,一时兴起,才将其拿走的,对不住啊,竟忘了与你说了,真是该打。”
“一时兴起?然后将河灯放在家里?将离,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如此吗?”寒冰了看着将离,再也抑制不住流下泪来。
“了了,你怎么哭了?实在是对不住,这河灯我马上还你。”将离看向寒冰了,略显慌乱。
“好,没关系。”寒冰了擦了擦眼泪,“那前时昆仑城外,你以符咒之术打开了地府入口,这又怎么解释?”
将离失声笑了笑,“了了,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那是因为我自小便修习符咒之术啊,能打开地府入口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寒冰了背过身,不住地用衣袖擦眼泪,“好,好,好得很……”
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从怀中拿出一枝木簪递给将离,“要么,拿走它,你我从此陌路人;要么,说清楚,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将离皱了皱眉,捏了捏手,仍是不解地看向寒冰了,“拿走它做什么,了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寒冰了气急,拍了拍桌子。
“了了别生气,我这就走,别生气。”将离边说边要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