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河前,金光阵阵。
寒冰了和阿里站在远处,齐齐看着眼前之景。
“沧澜河乃三界要灵,自失主后,四海内凡有志之妖人鬼怪皆派了兵马来看护增援。”阿里见寒冰了神情,适时说道。
又见寒冰了转头看向一旁,也看过去,“那些是天界神官。他们,大多都是当年赞赏长公主神名或与其交好之士。
长公主陨去之后,即联名向天帝请愿,来了这沧澜河,担下守护沧澜河之责。
也是因为有他们在,沧澜河才能一切如初,三界也才能稳固如昔。”
阿里说得感慨。
“怪道魔族野心勃勃,也不曾妄动了沧澜河。”寒冰了看着眼前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军士,“可这担子终究太重,哪是我一个小毛丫头挑得起的?”
“你说,他们怎的就瞧不见阿兄的大义之胸呢?”寒冰了叹了口气,“还是说,我这些年表现得还不至太平庸,他们看在阿娘的份上,也就容了我?”
寒冰了抬头看了看天,“沧澜公主……”又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待此事了结,我再做一做这推手罢……”
“了了——”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听不出情绪。
“嗯?”寒冰了漫不经心地答道。又忽一惊,忙转身看去,慕得双眼瞪大,声音也颤了颤,“阿——阿兄……”
“嗯。”雾隐轻轻点了点头,紧了紧手,只怔怔地看着寒冰了,没有说话。
寒冰了缓过神来,忙朝周遭瞥了瞥,见无人后,还是眉头微皱,试探性地看向雾隐,“阿兄——何时来的?”
雾隐见寒冰了神情,忽舒展开来,温柔道,“刚来。”又笑了笑,“方才办完公务,顺道来此看看,从那边远远瞧见似你,便过来了。”
寒冰了见雾隐表情,顿感春风拂面,半晌,才笑了笑,“从生来便被冠上这名,好奇了二十年,今日特来一睹,果然仙品!”
雾隐笑了笑,走过来轻轻拉起寒冰了的手,“我带你去见见大家。”
寒冰了见状忙挣开,“不用了阿兄,将离还交给了我一件要务,我可不能耽搁了,不然事没办好事小,连累了将离可就不好了。”
雾隐手一顿,悻悻缩回,笑了笑,“也好,来日方长。”又看向寒冰了,“将离君交了何务予你?还是让你一人来办的。”
寒冰了笑了笑,一脸自豪,“别人可办不了!”见雾隐一脸疑惑,更显得意,凑身附在雾隐耳边道,“将离让我去寻那魔界入口!”
“怎么样?是不只有我才行!”寒冰了挑了挑眉。
“将离君让你去寻魔界入口?”雾隐稍显疑惑。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寒冰了道。
雾隐摇了摇头,眉头微皱,又看向寒冰了,“怎的没有着鬼差之装扮?”
“将离说此事不宜声张,须低调行事,自然就不能暴露身份了。”寒冰了道,又见雾隐仍皱着眉,以为他是担心自己,遂拉了拉他的手,“放心吧阿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雾隐见寒冰了一脸坚定,遂笑了笑。轻轻拉过寒冰了,抱了抱,又拍了拍她的背,才放开。
寒冰了茫然地看向雾隐,又见他左手一伸唤出灵蝶,让其与自己融为一体,温声道,“去吧。莫要逞强。”
寒冰了看着雾隐的动作,只当是太久没见,遂也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雾隐看着寒冰了的背影,笑容渐失,眼底满是心疼,良久,又转身呆呆地望着沧澜河。
另一边,伽蘅从外进入荷香洲,手里还提着不少吃食。
伽蘅来到湖边,抬手拾起一块石子朝湖中扔去,砸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而后退了退,抱着手站在一旁,倏尔便见子菱伸出头来看,见是伽蘅后,生气之状转为嗔怒,“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子菱不耐烦地刚要骂骂咧咧,忽见伽蘅手中提着的盒子,忙止住话语,飞身上岸,接过伽蘅手里的东西左右看起来。
伽蘅见子菱表情,温声道,“出去转了转。放心吧,若要走远我会告诉你的。”
“毕竟……这家还得你守着不是。”伽蘅笑了笑。
子菱撇了撇嘴,没有反驳,面上重新露出喜悦之色。
“还算你有良心,知道给我带好吃的!让我瞧瞧是什么美味佳肴?”子菱边说边提起食物走到院中坐下。
伽蘅笑了笑,也跟着子菱走进院中,“佳肴算不上,美味倒是有的。”
子菱也不听伽蘅言语,迫不及待地忙打开来看,忽一阵欣喜。
“是醉仙楼的饭菜!”
伽蘅看着子菱,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子菱对面坐下,见他狼吞虎咽之状,叹了叹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吃过醉仙楼的菜了!”子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等我功力恢复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再吃一遍醉仙楼的饭菜。”
伽蘅一脸无奈,忙走到子菱身旁拍了拍,“好了,我答应你,日后出去都给你带一份回来。”
子菱擦了擦眼泪,“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我说的。”伽蘅无奈地笑了笑。
“小甘还在那里吗?”子菱边吃边问。
“嗯。”伽蘅回道,“日后你自己去见见就知道了,他若再见着你也会很开心的。”
“嗯。我最近都有在努力练功。”子菱努了努嘴,“我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没去呢!”
伽蘅拍了拍子菱的肩膀,“慢慢来,急于求成反倒不好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子菱回道,又抬了抬下巴看了眼旁边的菜地,“你之前种的菠菜都发芽长出小苗了,我今日已经浇了水,你就莫再浇了,免得浇坏了。”
伽蘅点了点头,在子菱旁边坐下。
子菱又道,“我想吃莴苣了,你再去城中时,就买点种子回来吧,我们自己种。”
“好,我过几日去多买些菜种回来,想吃什么便种什么。”伽蘅道。
子菱笑了笑,“还别说,你这么一拾掇,确实有点家的样子了。”
“不自然野趣了?”伽蘅抱了抱手。
“有人气了。”子菱道。
伽蘅闻言,收起调笑表情,见子菱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也愈发担心起玖玖的下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