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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北莽渡河

    回隆渡口,北岸。

    临时搭建的帅帐内。

    完颜洪静静地坐在沙盘前。

    上面完美复刻了回隆渡口两岸的地形。

    每一处丘陵。

    每一条细小支流。

    都清晰可见。

    完颜洪凝神望着地图的每个角落。

    仿佛整个战场的脉动。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帐外。

    寒风呼啸。

    夹杂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兵戈之声。

    帐内却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传令兵急促的脚步声。

    “大君,先锋营已成功夺取渡口,正按计划搭建浮桥。”

    “大君,南岸守军已被惊动,正在集结。”

    “大君,浮桥已搭建完成,第一批步兵营,开始渡河!”

    传令兵不断进出,将最新的战报一一呈上。

    那些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急切,但完颜洪始终面色沉静,只在深思熟虑后才开口下令。

    他像是棋盘前最冷静的棋手,每一步都早已算定。

    “南岸守将是谁?”

    他开口确认,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大君,是沧州万夫尉,张敬安。”侍立在一旁的耶律赫立刻答道,“此人素无将才,好酒色,军中威望不高。”

    ……

    南岸。

    当张敬安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好不容易收拢了三千多名同样睡眼惺忪的士兵,赶到渡口时。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收缩。

    天已大亮。

    只见宽阔的浑河之上,数十艘北莽楼船横贯江面,如同一条巨蟒。

    船与船之间,用儿臂粗的铁索相连,上面铺着厚实的木板。

    短短时间内,北莽人已搭起数座浮桥,最宽那座能够跑马。

    无数的北莽士兵,正通过浮桥,源源不断涌上南岸。

    他们皆身披皮甲,手持圆盾、弯刀和弓箭,甫一登陆,便迅速在岸边结成一个个坚固的步兵方阵。

    如同一片片黑色的钢铁礁石,任凭沧州守军如何混乱冲击,都岿然不动。

    “狗娘养的北莽狗!给老子杀!”

    张敬安双目赤红,酒气还未完全消散,他拔出长剑,亲自带队迎了上去。

    两股人潮,轰然相撞。

    “锵!”

    “噗嗤!”

    兵器碰撞的巨响,血肉被撕裂的闷响,瞬间响成一片。

    沧州守军虽然仓促应战,阵型混乱,但在主将的带领下,也爆发出了骠勇。

    他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率先登陆的北莽步兵,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一时间,小小的回隆渡口,变成了一座血肉磨盘。

    然而,这种依靠血勇维持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

    北岸,帅帐中。

    完颜洪静静地听着前方传来的喊杀声,手指在沙盘上轻轻一拨,将代表骑兵的棋子,向前推了一格。

    “传令。”

    “弓弩手,放箭压制。”

    “步兵营随即前压。”

    “骑兵,准备渡河。”

    说罢,他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去。

    ……

    河面之上,数十艘小船迅速靠前,船上的北莽弓弩手,开始朝南岸战场,倾泻箭雨。

    箭矢如蝗,遮天蔽日,猝不及防的沧州军顿时倒下一大片。

    趁着这波箭雨压制,北莽步兵营向外冲出去,将阵线往外推出十多米。

    让出了身后的道路。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从河对岸传来。

    紧接着,浮桥之上,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

    北莽骑兵,开始渡河。

    完颜洪也在其中。

    “不能让他们过来!”

    “冲过去!”

    “杀啊!冲!”

    张敬安虽无将才,却是勇猛,他身先士卒,带着部下再一次朝岸边发起冲锋。

    他知道,一旦北莽骑兵过来,这场战斗将再无悬念。

    他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将冲在最前方的几名北莽步兵砍翻在地。

    他身后的沧州军,也被他的勇武所感染,爆发出最后的血性,拼死向前。

    他们反复冲击着北莽人的防线,试图将刚刚登陆的敌人,重新赶回河里,然后拆掉浮桥。

    但北莽人同样勇猛,同样悍不畏死,战鼓声中,他们士气更盛。

    于是寸步不让。

    浮桥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完颜洪手下大将“赫连铁木”一马当先,胯下战马神骏,手中弯刀在晨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

    他纵马冲入战场,马撞刀劈,瞬间就砍翻十余人。

    随着更多北莽骑兵冲过浮桥,渡口战场上,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盖过了喊杀声。

    沧州军的阵线,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冲垮。

    士兵们被战马撞得人仰马翻,随即被锋利的马刀,毫不留情地斩下头颅。

    鲜血,染红了浑河的河水。

    残肢断臂,遍布河滩。

    “完了……全完了……”

    张敬安被几名亲兵护着退到阵后,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面如死灰,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知道,大势已去。

    这场战斗,已经败了。

    “将军!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亲兵们哭喊着。

    架起失魂落魄的张敬安。

    便要向后方逃去。

    “不……”

    张敬安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推开身旁的亲兵。

    弯下腰。

    重新捡起地上那柄沾满血污的长剑。

    剑身上,映出他那张布满绝望和疲惫的脸。

    他看着那些仍在顽抗,却被无情屠戮的袍泽,眼中最后的一丝懦弱和恐惧,被决绝所取代。

    “我张敬安,虽不是什么名将,却也知如何报国。”

    他喃喃自语,随即挺直了腰杆。

    面向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北莽铁骑,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怒吼。

    “死战!”

    ……

    完颜洪端坐在马背上,缓缓走下浮桥,听到这个声音,抬头望去,目露讥笑。

    匹夫之勇……

    愚蠢。

    大局已定了。

    就在这时。

    忽有一阵骚乱,从另一侧传来。

    “有船!”

    “来得好快!”

    “是南虞人的船!”

    完颜洪心头一跳,转头望去。

    只见十余艘大船,从浑河上游,顺流而下,速度飞快地朝这边冲来。

    上游是……

    肃马城?

    陈木?

    他竟是从河上来的……

    还来得这么快?

    完颜洪以手搭棚,遮挡刺眼阳光,隐约望见当头一条船的船头上,傲然立着个高大身影。

    阳光洒下,那身影竟是赤红色的。